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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够称得上是一个有爱的人。解决狗狗发情的问题可以有很多种方法,狗狗的智商就是一个孩子,就只相当于一个智力残疾的人,这样的方式残暴,面对着孩子,对孩子的心理来说也同样残暴。)
这一年过年,我们一家三口没有去奶奶家。我记得三十儿那天早晨,母亲让我去帮她买洗洁精,我兜里揣着她给我的压岁钱,没有戴手套都感觉这天并不冷,就像春天一样。
那天母亲做了六个菜,我现在能记得的有鱼、排骨、凉菜、小鸡炖蘑菇......我那天高兴地趴在客厅和厨房之间的玻璃上,隔着玻璃上带着小鹿的白纱帘向厨房望去,看母亲忙活着,我问她多久才能好,我还特地让母亲在装鱼的鱼瓷旁边一圈放上切好的胡萝卜做装饰。
那天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高兴地把桌子放在靠窗户的位置,还把圆形的桌子掰成方形的,因为就三个人,也不用那么大的桌子。老早我就把那个我选的大玻璃杯摆在了桌子上,倒好橙汁。
奶奶给我们打了两个电话,我们都一致说不回去,然后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母亲去世那年。
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就坐在这样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我们开心地望着窗外的温暖的阳光射进来,开心地碰着酒杯。母亲觉得特别满足,我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
整个客厅是有很多块玻璃的,每一片玻璃上都挂着小彩灯,一闪一闪的,特别漂亮。等到了晚上,姥姥家的人都开心地来到我家,他们会在那儿坐一会儿。
“快,看你大姨家多好。”,“看你大姑家多宽敞。”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他们都是喜出望外的,那种欣喜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到了晚上,坐在我的那个黑色的大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春晚,那是难得的清净,没有乌烟瘴气的烟味、没有满地的垃圾、没有到唾沫横飞的家长里短和勾心斗角。我们一家三口都难得地珍惜着。
我们一起包饺子,放在小不锈钢盖帘上,包了许多,忘记最后是剩下饺子皮还是饺子馅儿了,妈妈说剩皮儿就是有衣服穿,剩馅儿就是有钱花。后来,我们数了一下,一共52个,我至今都记得的数字。母亲或许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自己心中的喜悦了,她说了一句:“幸运52嘛!”
2008
2008.1.1
虽然已经是十几岁的大孩子,大姑娘了,我还是喜欢玩儿一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
我毕竟还小,生活常识知道的还是少,小的时候只看姥爷在瓶盖上用钉子扎孔,好给笼子里的鸟儿喂水,我在想,瓶盖上能扎几个洞啊,为什么不在瓶盖旁边都扎上洞啊?可是那个部位的塑料是硬的,根本就是扎不进去的,后来我又试了试用火烧一下针。想想那个时候也是笨的,那得烧多长时间才能把针烧红啊?
针扎不进去,结果断了,断了的针崩进了我的右手无名指里,而且是断的那一面进去的,不是带尖儿的那一面。从手指头的另一头能看见一层皮下面针的痕迹,就差一层皮就整个穿透了,还好只是经过肉,而没有伤及骨头。
记得那天姥姥也来我家了,电视里播的正是往届的元旦晚会。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哪怕是受伤了,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当时真的有一种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战场上被箭刺伤之后立刻拔出来的那种果断和勇气。迅速拔下来之后,我就把受伤的右手指放在了左手心里,然后把手背过去,靠着洗衣机看电视。姥姥叫我过去看,我就说不用,在那儿站着挺好的。
等姥姥走了之后,屋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把手拿出来,手心里都是血。可能我这种女汉子的气质是天生的,把暖气的水龙头打开冲了一下血,挤了挤污血,然后用白酒洗一下,好像后来都没有包扎。
2008年秋,我升入了初中,我的学习也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天晚上放学回家,我先睡一个小时左右,醒来之后可以一直学到半夜十二点多。我从来不想让自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一件事上,往往会留给自己一份可以上升的空间。几乎每次我都考第二,第一是章鱼哥,我不想考第一,因为那样的话压力会很大。我承认章鱼哥底子比我好,但是涉及到拓展的,考察能力的试题时,我就能赶超他。
即便是没有什么钱,但妈妈总是买核桃、桂圆、红枣这些来给我补脑,每天吃两颗大枣,三颗桂圆,两颗核桃。
买卖赔了,母亲干起了刮大白。她说,孩子到了该用钱的时候了。可能在外人看来,当老板很光鲜亮丽,但实际上只有自己才知道有多苦,要承担多少风险。
母亲每天早上准备好面包和牛奶,我都是左手拿着面包,右手拿着牛奶,然后中间抱着一大本的文言文试题,边走边吃边看的。我不希望自己太过出色,一旦你上去了,就下不来,你要承受好多压力。
母亲尽她所能地给我她能给我的。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只要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她都会满足我。那个时候热播着的电视剧《乡村爱情》。我说,我特别喜欢那里面香秀的房间,我要把我的房间整成那样的。我想要粉色的墙,但是一桶粉色的涂料太贵了,妈妈就买回来好多瓶红钢笔水兑在涂料里面。
床上面的粉色床单是姥爷单位发的,床头上摆满了各种毛绒玩具,牛年那年春节我买的两只、妈妈逛街买的大沙皮狗、乌龟、还有那一排小小的蜡笔小新。
地上的彩色泡沫上放两本书,一个靠垫,没什么事的时候可以坐在上面看看书。窗台上的大鱼缸里放着两只小乌龟,落地的米色吊篮窗帘被风吹拂着,小乌龟也慢慢笨笨地挪动着四只小腿儿。
我的书桌又重新贴了壁纸,那是母亲的梳妆台改造的。一米多长的白色办公桌,两边有抽屉和柜子。那个用我奖学金买回来的椅子,他们都叫它“老板椅”。我把办公桌就放在地中央,因为我觉得这样干什么都方便,有的时候忙得整张桌子都不够放,地上、炕上到处都是纸和书。
墙上是白板,如果我有什么计划,都会写在墙上。小柜子上是一只圆形的鱼缸,起初里面还有鱼,后来就只剩水草了,即便是只剩下水草了,平时也会换水。记得有一次,我在屋里捅咕做沙拉,结果特难吃,就偷偷地把牛奶往鱼缸里倒那么一点,就一点点还是被发现了,结果是挨了一顿骂。
我的要求是,不管谁进我屋,必须得敲门。妈妈是时时刻刻遵守的,而父亲却很反对这样做。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空间和自由。这大概是他们两个的观念差异所在,父亲说:“我是你爹,为啥我不能进啊?我上你屋还得敲门?”
母亲给了我一个上锁的柜子,方方正正白色的很高,上面铺了一块布,也就是放鱼缸的那个柜子。虽然我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上锁的,我一个小孩子又能有什么呢?但我就是很想要,哪怕是在里面放一些破烂儿,破布头什么的没有地方放就放在那里面。我其实就是想有一份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空间,完完全全的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多年以后我才发现,虽然我和妈妈说我不需要漂亮衣服,不要好吃的,但是我和其他孩子一样都是需要的。
妈妈手里拿的手机是姨娘给的,有简单的拍照功能。在我看电视的时候要是看见了自己喜欢的服装款式,我就把手机按在电视机前拍下来。日后我一定会找合适的布料给娃娃做一件一模一样或者是差不多的。
虽然妈妈从来没有教过我画设计图和公式,我根据自己的理解,用废纸剪出来样子存起来。谁家不要的旧衣服、破裤子、项链或者是鞋子上面的小珠子对于我来说都是好东西。我有一个鞋架,上面放着不同的盒子,有的是工具箱,里面装着剪子、针、线、打火机、胶棒和锥子;有的是装饰的东西,是我到处搜集来的小珠子、绳子、钻石之类的小东西;我把一块块从整个衣服上拆下来的布料上的线头处理干净,学着成衣店里一卷一卷的样子把布头卷好放在鞋盒子里,然后放在鞋架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盒子里面放着的都是已经做好的各种款式的小衣服和小裙子。
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的晚上,天空开始刮风、打雷要下雨。我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天气,我们那里的风一刮起来就会卷起很多沙子的那种,小的时候不知道原因,大了以后学习地理才知道是由于我们所在位置北部的沙漠加上我国特有的季风气候,所以导致我们这里的风是这么地“脏”。
看见下雨妈妈抓起我的小手就往家跑,还是和从小一样,我小声小气地望着妈妈说一句:“妈,我害怕。”
“别怕,有妈呢。”她宽大温暖粗糙的手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们就这样跑着,雨点有力地打在我的脸上,天空中的闪电依稀照亮了我们的一些路。
就这样,我安心地和妈妈跑着,“啊......咱们到家了。”虽然是淋雨,但只要在一起就是开心的。
夏天的时候,我和父亲在家等妈妈回来,若是赶上下雨天我就会十分焦急地等着母亲,而父亲总是不为所动。妈妈眯着眼、盯着雨骑着自行车进了院儿,车筐里还放着她捡来的饮料瓶。妈妈没要一把伞,也没有一件雨衣,整个夏天会不会被雨淋就全靠运气。
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其实我对于这些竞赛并没有太多的意义,觉得参不参加都行,能对付拿一个证,但证书的等级和对应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记得初赛那天,我坐在贴着黑板的第一排,我想的是把卷子对付答一下,差不多就行,还不能什么都不答空着,至少要答得像那么一回事儿,否则会挨老师骂。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我是个做什么事都认真的孩子。或许是题有点难,当我觉得自己“对付”得差不多转身回头要交卷子的时候,整个考场就只剩下我和章鱼哥没有交卷子了。
我保佑别把我选上,因为我还要忙期末考试。而且这种证书很难说会考到什么级别,会有多大的用处。
有一天课间休息的时候,就当我和同学正聊得尽兴时,突然有一个高年级的同学告诉我去郭主任办公室一趟。很不幸,我被选上了。英语老师给我送来一本厚厚的奥林匹克英语竞赛浏览题。还记得那像杂志一样的大本,上面是红色火焰,有一个人打篮球扣篮的动作。
我不会一道题一道题地去看去做,都是在有时间的时候随便看看,甚至在复赛之前我都没有完整地把它看完一遍。
母亲发愁去B市参加复赛时的路费怎么办,虽然还有二十多天,她就开始担心。妈妈说,至少也要一百多、两百块。
因为我的房间太大,所以我和母亲一致觉得应该铺红色的地板革,这样在冬天的时候才不会显得那么冷。而父亲就一直强调说,红色会使人紧张,本来学习就够紧张了,不能用红色,应该用白色。
也就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地板革的问题,让母亲再也无法对他言听计从,母亲的底线也彻底崩塌,最后还是铺了红色的。
姥姥和姥爷在这一年打算去北京旅游,记忆中他们只花了不到两千块钱。回来的时候他们还给每个孩子带了礼物回来,每个女孩子都是一个粉色的毛绒小猪,我特别喜欢那个小猪,是那种短的细毛,摸起来特别软。还给每一个孩子带回来一个***像章的小摆件作为纪念,我打开包装盒把它放在了床头上。妈妈从姥姥家给我拿回来一个还没有拆包装的黑色大笔记本,那是商用的笔记本,妈妈说,这个本子留到我上大学的时候用。可是我后来还是忍不住给用了,而且还是扯下来用,最后被撕得不剩什么了。
看姥姥和姥爷照的相,那是姨姥给她的衣服,红色上面带着黑色花纹的礼服,姥姥穿上之后瞬间就显得高大上许多。鸟巢、水立方、人民大会堂,我真的也好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