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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道鸿翎急件传至大梁,世子北宫皓一行于平壶谷遭遇袭击,护送的两千余士兵及九车进贡的财货不翼而飞。
御书房里,桓帝气得哆嗦,九车财货啊!北宫达那么有钱,那么豪气,品味也不低,这九车财货必然非同凡响。就这么没了!
“让萧暥给朕赔!”
曾贤赶紧一低头,砚台在脑门上飞过,在柱上砸出一个坑。
曾贤赶紧趴在地上捡拾,心道陛下这是在替谁心疼钱。这九车财货,指不定萧暥早就安排好了用途,他现在正是花钱如流水的时候。
到时候大抵就让给皇帝一个关爱百姓,心系江山社稷的空名声,将这九车财货全部充入国府,用于修筑暮苍山关城等,皇帝指不定能不能捞到一根毛。他这是在替谁心疼钱?
但话当然不能那么说,曾贤只有好言道,“萧将军也没钱,听说他出行还坐的几年前的旧马车。”
“朕不管他怎么弄钱,坑蒙拐骗抢,他不是本事很大吗?”桓帝一只手神经质地敲着御案,“就算他去卖身,也给朕把钱补回来!”
曾贤脑门上直冒冷汗,赔笑道:“那也得有人敢买。”
“以前不是有个什么北狄单于想要他吗?让他滚,滚到北狄去!”
曾贤小声地提醒:“陛下,阿迦罗他已经死了。”
桓帝翻了个白眼,真触霉头。
这时,大殿外王戎求见。
桓帝不耐烦道:“让他进来。”
王戎一进殿,就见几个小太监正在满地捡拾奏折笔砚,皱眉道:“陛下是天子,天子富有四海,何必为一点财货之利动龙颜之怒。”
桓帝顿时坐不住了,拍案道:“朕富有四海?朕的四海早被那些个乱臣贼子瓜分了!”
他好不容易憋了篇长文申斥北宫达,换点润笔费。虽然文章也不是他写的,是颜翊执笔的,他就借出了个署名权。
但他皇帝的名义能说借就借的吗?怎么样借出去了都要听个响啊?老百姓放屁都能砸个坑,他这皇帝的名义连个屁都不如吗?
他越想越气恼,对着王戎发了一通牢骚。
王戎今天是有事禀奏,不然早就甩手走了,他耐心地等桓帝说完,才道:“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眼下正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桓帝这两年听多了王戎这番说辞,机会满天飞,就是一个都抓不住!
“大舅整天说机会,但每次机会来了,都被二舅放了风筝。”桓帝刚才骂得有点倦了,靠在龙椅里眯起眼睛,意兴阑珊道,“朕还听说,二舅和萧暥这阵子打得火热啊。花朝节插花饮酒……”
王戎见他又跑偏,赶紧截住话头道:“陛下,此番北宫皓在平壶谷遇袭,北宫达岂肯善罢甘休,必然会发难萧暥。”
桓帝却一点都没有兴奋的神色,百无聊赖地剥着指甲,“北宫皓不早就是个废人了?当年秋狩,那蠢货被萧暥割了头发,沦为诸侯笑柄,北宫达这几年根本不想看到他,把他扔到燕北去,北宫达身边整天围着一群谋士小妾,撺掇着他改立世子,这会儿北宫皓失踪了,他还不偷着乐呢。”
王戎也知道北宫皓不受待见,他道:“话虽如此说,但北宫皓毕竟是北宫达的儿子,北宫达极好颜面,北宫皓这才刚出幽州就被劫了,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而且,前番萧暥假陛下之诏书训斥了他,让他在天下诸侯面前颜面丢尽,这会儿他能不想报复吗?这件事北宫达一定会发难萧暥。”
桓帝终于提起了一点精神:“那我们能做什么?”
将军府
萧暥这回也纳闷了,北宫皓这厮去哪里了?总不能带着两千人马消失了吧?
他只有两千人,攻城略地是不要想了,这点兵力最多只能打下一个小县城。而且周围诸侯林立,没有他老爹北宫达罩着,他一个二世祖能做什么?
斥候密探虽然派出去了,但是九州诸侯割据,到处乱哄哄的,这么一支两千人的兵马实在不起眼,要找到他们的行踪简直如同大海捞针。而且他们失踪的那个地点还非常的不妙。
平壶谷是雍州、凉州、幽州三州的交叉点,往西可入凉州,西南可达蜀中,南下则可去襄州、渑州、豫州、甚至江州,所以就更难以预料他的行踪了。
谢映之指出道:“这两日消息该到燕州靖北府了,我们要早做准备。”
萧暥明白,北宫皓失踪,北宫达必勃然大怒,认为是他萧暥袭击了北宫皓的车队,搞不好还要兵戎相见。
如果一开战,那么他目前囤粮备战搞建设的稳定环境就没有了,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到能和北宫达开战的时候。
谢映之道:“当务之急,是先要稳住北宫达。”
但怎么稳住呢?
萧暥想了想,在现代社会,这种情况就先要查明事故原因,黑锅他是绝对不背的。他不是原主,不当背锅侠。
他道:“立即以天子名义派遣官吏前往平壶谷调查事发地点,出一份官方的事故报告,给天下一个交代。”
谢映之颔首:“同时还要遣使前往燕州,传达天子的慰问,表明朝廷的态度,稳住北宫达。”
萧暥立马明白了,这是用外交手段。
北宫达好颜面,这件事还是要朝廷出面摆平。
但毕竟北宫达丢的是儿子,朝廷的名义此番管不管用不好说。
这使者此去是深入虎穴,极为危险,若非能言善辩,智勇双全恐怕都很难全身而退,想到这里,他心中咯噔了一下。
“莫非先生已有人选?”
谢映之静静道:“非江寄云莫属。”
萧暥心道,确实江浔口才出众,又担任京兆尹,研判查案也是一把好手,且有勇有谋做事果决,可堪大任。
谢映之道:“不过此事一出,明日朝会,盛京系众人必群起发难。”
前番组建中书台,一再打压盛京系,他们怀恨已久,必然借此机会反扑。明日朝会又是一场唇枪舌剑。
谢映之长眉凝起,“寄云不在,颜翊、宋敞等终非舌辩之士,”
萧暥最应付不来这种,恐怕他连正坐两个时辰,都腰酸背痛扛不下来。
他思定道,“明晨朝会,还是我替主公去罢。”
入夜,枕霞湖畔寒雨潇潇,草堂前花叶落了一地。
“今夜没有月光可看了,陪我下局棋吧。”黑袍人提着一盏风灯向外走去。
魏瑄习惯了此人每次来都会有新的名堂。
拼骨牌、晒书、种花,好像真的是在此间隐居,与世无争一般。
他还让魏瑄替他钓鱼、喂猫,因为他不想让动物的气味沾身,魏瑄不明白了,既然如此讨厌动物养什么?
林间有一个石台,苔痕遍布,黑袍人将风灯置于石台上,照出隐约的棋盘纹路来。
石台边有两块形状不一的石头,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挪过来的,年深日久,仿佛是生了根般像从地底长出来的。
黑袍人洒然坐下,主人般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漫天的风雨声忽然就静了下来。
魏瑄抬起头,发现空中仿佛形成了无形的屏障般,把风雨都隔绝在外。
“这是秘术的屏壁,可以专心下棋。”黑袍人解释道。
魏瑄在他对面坐下,执黑先行。
林间风雨声歇,万籁俱寂,只剩下棋盘上的杀伐征战。
“西北势强力厚,你竟想强攻?”黑袍人露出玩味的笑意。
“我有利剑,驱狼逐虎,直击龙庭。”魏瑄道。
“可惜,西北冰雪未融,江南春风已渡。”
“千寻铁索拦江,断你出路。”
“鹰击长空,你拦不住。”
“果然,”魏瑄轻轻点落棋子:“此处便是平壶谷吗?”
“什么?”黑袍人疑道。
魏瑄见机提起一枚棋子,谦逊道,“你的棋路,我已略有所知了。”
“下棋如用兵,而你用兵,势如流水,从不恋战,更不会困于一隅与对手缠斗。所以,凉州失手后,你便转入江南,如今江南的局势也开始胶着,你下一个目标是东北,北宫皓在平壶谷失踪,和你有关。”
“原来如此,”黑袍人终于收起了漫不经心的容色,罕见地严肃起来。
黑棋先行,魏瑄从落下第一颗子的时候,就已经在模拟九州战局了。
再一看,棋盘上意图分明,昭然若揭。
西北曹满已定,赫连因北遁,所以西北冰雪未融,江南魏西陵经营已久,不可攻破,只能春风暗渡,然而葭风郡又有玄门掣肘,处处制约,如同千寻铁索团团围困,所以,他必然要破局而出。
这时,雨中一只渡鸦掠过长空,向草堂无声地飞去。
风灯的幽光下,黑袍人容色暗昧不清,下颌和唇角勾出锋利的线条。
棋子终于轻轻敲落在棋盘上。
黑袍人道:“你总能出人意料,这也是我欣赏你之处。”
他嘴角勾起一缕暗昧不明的笑意,“没错,是我指点了北宫皓,但萧暥还要感谢我。”
不出所料,他见魏瑄眉宇疑惑地一蹙。
他坦言道:“北宫皓本想利用南下进贡的机会,出其不意袭击大梁,被我阻止了。避免了大梁百姓一场无妄之灾,你说,萧暥不该感谢我么?”
“北宫皓两千人进攻大梁本就是以卵击石”魏瑄道。
但话虽如此说,他也奇怪,以北宫皓的脑子想不到这一招。
他问,“你在替北宫皓谋事?”
“什么?”黑袍人讶异道,有点被冒犯了。
“我怎么可能为他人谋士?更逞论北宫皓豚犬之流。”
这个问题显然让他有点郁闷,他道,“是东方冉投效北宫达不成,转而投靠北宫皓。”
魏瑄心中一沉,这两人居然在一起了?
黑袍人道:“东方冉还冒充我的属下给我写信,我就顺手推舟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别去大梁,天下那么大,要建立功业,何必非大梁不可呢?”
魏瑄立即问:“他去哪里了?”
“他去了……”黑袍人说到这里,声音悄然压低了,“殿下,原来你还带了人来?”
魏瑄心中陡然一惊,什么人?
秘术屏壁忽然被撤去,四周的雨声泼天盖地而来。
魏瑄的感官本来就是极为灵敏的,他立即听到了林间纷沓的脚步声和衣袍穿过枝叶间沙沙声。
他心中猛地一沉,不妙!
玄门的冷焰在林间升起,顿时四周亮如白昼。
焰光照出了卫宛愠怒的容颜,雨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淌下,在雨中浇筑成一座怒目的石像。
“逆徒!”卫宛斥道,“果然是邪魔外道!”
“夫子,你听我说,”
魏瑄话音未落,纯黑的丝袍如夜色流水拂过眼前,俯身挡在了他的视线,低柔的语调如雨中轻软的落花,“别怕,有我在。”
卫宛怒不可遏,“果然是狼狈为奸!”
黑袍人悠然站起身,“卫夫子,别来无恙。”
他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愉悦,话音刚落,林间所有火把都瞬地变成了青粼粼的绿焰,把众人的脸都映得鬼气森森。
“九幽冥火!”青锋脸色一寒。
“你有点见识。”黑袍人欣赏道。
卫宛容色凛然:“伏魔阵。”
“可是季师弟?”青锋道
卫宛眉头紧簇,谢映之曾关照,如处置魏瑄,需他亲自来。但魏瑄现在都和魔头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可说?
卫宛神色一沉:“一同拿下!”
林间顿时狂风肆虐,大雨如注,三十七名弟子各占星位。
黑袍人在阵眼中央从容而立,声音雍容矜雅,“恕我直言,诸位都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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