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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低下来一点，你怎么这么高？”
林演尧只好又把脖子往下压了压。
目光与她平视，深眸里泛着狐疑的微光，一瞬不瞬看着她。
黎楚晴却没等他反应过来，忽而凑近前去，大胆的在他薄唇上落了个吻。
林演尧震住。
深眸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忽而逼近的女孩。
唇上忽来的温热，让他心脏瞬时间紧绷，登时，心房里好似战鼓一般，“砰砰砰——————”一声一声，狠狠撞击着他的心房。
这个吻，只局限于蜻蜓点水。
亲完之后，黎楚晴迅速退开。
颊腮上泛起一层羞赧的红霞，可她脸上却故作淡定，双手背在身后，傲娇的微仰下巴，“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这样才公平！既然那么想躲着我，那以后就别再让我见过你，回去的时候，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她愤愤的说着，又挤了挤被冻得通红的小鼻子，饶过还杵在怔鄂中回不过神来的林演尧，就打算走。
哪知，步子才越过他，手腕就被他冰凉的大手用力给握住了。
他手心很凉，指间力道很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被就他从身后一拽，她往后一个踉跄，下一秒，人就跌进了一条结实的臂膀里。
“你干什么呀？”
黎楚晴懊恼的瞪着他。
林演尧表情也一样不比她好看到哪里去，“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刚刚在干什么？”
“刚刚？哦，你说刚刚那个吻？”
黎楚晴故意用一种很轻松的语调说着，扬扬眉，“就是给自己讨回公道的意思呗，还能是干什么？”
“有用这种法子讨回公道的吗？”
林演尧俊美如斯的面庞，寸寸逼近她。
“那不然呢？”
黎楚晴红着小脸儿，哼了一声，“我还没你那么过分呢！那天晚上，你少说在我唇上停留了五分钟吧？我刚刚可五秒钟都没有，这么算起来，我确实还是亏的，亏厉害………………”
黎楚晴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红唇就被林演尧冰凉的薄唇覆住了。
他却没急着有下一步举动。
仿佛是刻意停留一般。
目光一瞬不瞬的攫住她恍惚的水眸，与她深深对视。
心跳声，“咚咚咚——”，不绝于耳。
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黎楚晴有种错觉，仿佛是要被他深深吸附进眼底，沦陷进去，不可自拔……
明明，屋外零下几度，冷得渗人，可两人之间却像是被大火烧燎着，热得直冒汗珠子。
黑色雨伞早已被扔弃下脚边，无人顾及。
“你……你又占我便宜，这回比上回还过分。”
林演尧眸色重下来，从鼻腔里“嗯”了一声，问她：“还想要讨回公道吗？给你个机会。”
他说着，竟还乖乖配合的把脑袋压低了下来。
呼吸逼近黎楚晴，让她脸蛋上的红晕转瞬间就往耳根子上蔓延了过去。
“流蛮！”
她红着脸，笑骂了句，然后伸出五根五指，撑在他的脸上，把他推开了去。
林演尧直起腰，偷偷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黎楚晴脸上转时间红得更透了些。
她连忙转身，就往前走，不再看他。
嗯，准确说来，是根本不好意思再看他。
林演尧没捡地上的伞，双手兜在风衣口袋里，一步一步，在她身后缓慢的走着。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
虽然，夜里很冻人。
虽然，大雪纷飞。
但林演尧却觉，这是他活了近三十年，人生里走过的最浪漫的一段路程。
她在前方走。
他默默地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追着她走。
真好！
林演尧在身后瞥见她冻得发红的小手，眸光微闪，继而几个大步追上前去，与她并肩而行，“冷吗？”
他问。
却没等黎楚晴作答，他忽而伸出手，把她冻得通红的小手牢牢地握进了自己的手心里，之后，塞进了风衣口袋里去。
黎楚晴微微一愣。
小手被他的大手握着，只一瞬，就开始发烫起来。
手心里更甚至有热汗冒了出来，把两人的皮肤沁湿。
“还看着我干什么？把那只手塞口袋里去，真要冻出冻疮了你才乐意了？”
黎楚晴脸上一红。
连忙听着他的话，乖乖把另一只手塞进了风衣口袋里。
心里，暖融融的。
忽而想起那日那个李思亲老师说过的话。
那么现在这是不是就是爱情的滋味呢？
想到此，黎楚晴脸上的红霞直往脖子上蔓延而去。
她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瞥了眼身边的男人，却不想他正低头看着自己。
忽然对上他的目光，她心里一慌，匆忙别开了脸去，害羞的咬紧了下唇。
这回林演尧倒是清清楚楚把她所有羞赧的情绪尽收了眼底，唇角不由得扬起一丝愉悦的笑来。
牵着她手的大手，张开五指，又强行挤入她的五根手指里，与她十指紧扣。
那一瞬，黎楚晴只感觉自己心脏仿佛是要从喉咙眼里飞出来了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这样亲密的牵手，哪怕与陆宴北也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十指紧扣。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原来牵手是这种感觉……
明明手心很烫，甚至连汗水都出来了，可偏偏，一点都舍不得分开。
心慌，悸动，害羞……
心脏更是“噗通噗通”狂跳不停。
半公里路，很近，可两人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之久。
林演尧将她护送到村支书家门口，“进去吧！”
他细心的替她掸掉肩上和头上厚厚的雪，“时间很晚了，明天还得早起是不是？”
“你要不还是继续住这吧，小黑那家怎么住啊？那墙都垮了一半，多冷！而且你就在他那打了个地铺是不是？这种天你睡地上，不管下面铺多厚的褥子，都会冻坏的。”
黎楚晴去到小黑家后，见到地上摊着的被褥子，当下气得简直肝都要爆了。
“不行，今儿周末，李大婶的儿子会回来住一天，我那间房是他的，这会他已经已经住里面了，哪还有我住的地方？”
黎楚晴一拍自己额头，“你要不说，我还真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行了，赶紧进去睡吧！我得走了。”
“不行！”
黎楚晴拉住他，“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去睡地上了，上回那腰扭着好了吗？现在又这么冻着，哪受得住。”
黎楚晴不肯撒手，又自责道：“早知道条件这么艰苦，真不该拉着你过来的。”
黎楚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到底有多任性。
林演尧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一点都不后悔跟你过来。”
相反的，他甚至很庆幸跟她一起来了。
不然，现在这份偷来的幸福，也就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黎楚晴却二话没说，拽着林演尧就往屋里走，直接把他拽到了自己屋里。
林演尧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坐到床上去，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我睡左边你睡右边，行吧？”
林演尧：“……”
这女人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林演尧失笑，又无奈。
走近过去，没坐在床上，而是坐在了她对面的木凳上。
他手肘撑在腿上，微俯身，与黎楚晴对视，“咱俩睡一张床，真合适？”
“小时候不是经常睡？”
黎楚晴故意混淆视听。
“你觉得现在跟小时候还一样？”
“……应该……没关系吧？我们俩睡一觉，又不要干什么。”
“……”
黎楚晴咬咬下唇，脸蛋上红彤彤，“好吧！我承认，虽然我对男女之间那点事情是有那么点好奇和期待，但是……我现在可以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下手，可以了吧？”
“好奇？期待？”
林演尧笑出了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都快三十了，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好奇，不值得期待？”
黎楚晴因为羞耻，脸颊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