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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又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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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千语简直恨铁不成钢。

    她气得将手机反扣在桌面,结果没控制好力度,在桌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身旁的两人顿时转过头来看她。

    “千语,怎么了?”温沫问道。

    叶千语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严嘉木眯着眼笑了笑,“是菜不合胃口吗?不然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我让服务员再加?”

    闻言,叶千语连忙摆摆手,心里涌起一股紧张感,“不用不用,这些菜就挺好的了。”

    严嘉木点点头,“好,你们喜欢吃甜点吗?”

    话落,严嘉木像是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了两盒包装精致的提拉米苏。

    叶千语尤为吃惊。

    好了,小叔叔。

    你要是再不加把劲,沫姐只能被别人抢走了。

    -

    吃完饭,严嘉木将两人分别送回家。

    温沫到家时,时间还不到九点。

    小区楼下人来人往,大多都结伴散着步,小贩商还在路旁摆着小摊,小孩子在广场上嬉闹,热闹非凡。

    温沫在沙发上瘫坐了一会,半睡半醒间,她用意志唤醒自己,起身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她将之前就编辑好的辞职信发到了穆斯年邮箱后便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辞职这件事是她思虑已久的事情,只是之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穆斯年一直不让她做事,她估摸着也是想让她自己辞职吧。

    既然这样,不如她自己主动一些,也让他顺心一些吧。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温沫迷迷糊糊地醒来,顿时感觉唇干舌燥,身子忽冷忽热,头上冒着冷汗,她从床上起身,虚晃了两下,感觉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刚走两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随之而来,温沫连忙一手扶住脑袋,一手撑在床头稳住身体。

    半晌,她缓缓蹲下,在垃圾桶边干呕了几下,什么没吐出来,倒是一阵酸酸的气味从胃里涌上来。

    后知后觉般,温沫从柜子里翻出体温枪。

    这是之前发烧,穆斯年来她家照顾她时,放在这儿的。

    想到那时候穆斯年那温柔又细心的模样,温沫低笑了两声。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照顾呢?

    她用体温枪测了一下,三十八度,果然又发烧了。

    -

    当穆斯年收到温沫发来的邮件时,他才从穆家老宅回到云峰印都。

    看到那封辞职信时,他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封信居然是温沫发来的。

    再三确定后,想也没想,他再次抓起玄关上放着的钥匙,驾车到了温沫的小区楼下。

    只是到了之后,他又冷静下来,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因为那一封辞职信吗?

    还是因为看到叶千语发来的图片?

    不可否认,他在看到那条图片消息时,着实是被气笑了。

    他在驾驶座上沉默着坐了很久,偶尔抬头看看那黑着的窗户。

    冲动逐渐消退,冷静和理智逐渐占据了他的意识。

    穆斯年发动车子,正准备踩下油门。

    那户的灯又亮了起来。

    他的动作一顿,抬头张望。

    只见温沫的身影在阳台出现,她扶着墙,只是隔得太远,他没法看清她的模样,仅凭感觉,她好像有些虚弱。

    她在阳台转了两圈,收下一件晒干的厚外套,披在身上。

    穆斯年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这会儿起来穿衣服,是要出去?

    再过了一会儿,温沫家的灯又熄灭了。

    穆斯年垂眸看着眼前的方向盘,扯了扯嘴角。

    他这副痴情的模样是要给谁看。

    他再次发动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始终没有踩下油门。

    透过挡风玻璃,他看见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温沫垂着脑袋独步前行着。

    她果然要出去。

    穆斯年紧紧盯着她纤瘦的背影,见她时而抬眸张望,时而低头翻看手机,模样像是在等什么人。

    只是在这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穆斯年却恍然觉得度分如年。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以至于在他摇下车窗时,声音也被勾勒上了几丝怒意。

    “温沫。”

    在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时,温沫一度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她回过头,张望了几下,并没有看见想象中的那个挺拔又矜贵的身影。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果然是头晕得厉害,都出现幻觉了。

    可只是短短几秒,穆斯年的声音又再次在她身后响起。

    此刻,温沫坚信自己一定没有听错。

    她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只见穆斯年站在那树荫下,树上挂着彩灯的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匀称的线条。

    温沫揉了揉眼睛,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他真的站在那里。

    两人的视线遥遥相撞,直到温沫别扭地挪开视线。

    随着穆斯年的靠近,那股草木香也越发浓烈。

    沉默片刻,他低声道:“你要出去?”

    温沫点点头,小声道:“嗯,好像发烧了。”

    她的语气里藏着股撒娇和委屈,只是太过自然,让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闻言,穆斯年这才垂眸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借着路灯的光,他将她脸上的病态和憔悴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说话,温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倘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娇滴滴地问他:“你是不是想我了?”

    可是现在,她不敢问,她也不能问。

    许久,穆斯年依旧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送你。”

    -

    一路沉默。

    温沫坐在副驾驶上不安地搅动着手指。

    她不知道穆斯年为什么会在她家楼下,她也没有什么立场来问他。

    可是他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说是偶遇,她可能不会相信。

    想到着,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的眼眶里立马水气氲氤。

    就算带着目的又怎样,两人现在这样,不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么?

    穆斯年驾车在最近的一家医院停下。

    春季的温度总是忽冷忽热,到了凌晨,气温骤降得厉害。

    下车后,一股冷风又不知从哪个角落吹来,将温沫冻得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却也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楚了许多。

    她用手压下扬起的发丝,微弯着腰朝车里的人说道:“谢谢,那个......我就先进去了,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