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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章 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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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谛仙劫二百九十七章双修邵阳此时已顾不得这些,感觉到陆霄仍在怀中昏睡,赶忙将其身子扶正,抬眼看时,顿觉惊喜不已。

    只见陆霄原本枯瘦如阴尸般的身体,竟已恢复了本来面貌。他强忍着十指连心之痛,将手掌轻轻贴在其胸腹之上,用灵力缓缓疏导、按压。

    过不多时,陆霄“嗯”的一声便苏醒过来。看到眼前满头白发且神色憔悴的邵阳,先是一愣,然后赶忙见其手掌从胸前拿下,道:“哥,你怎么样?”

    邵阳满是疲态的摇了摇头,欣慰道:“快看看!这副模样便好看多了。”

    陆霄闻言,一扫赤裸上身,顿时惊喜不已,下意识的摸了摸已恢复饱满的面颊,顿时激动道:“我......我恢复了?”

    邵阳点了点头,忍痛拉起他褪至腰间的武阳宝衣,细心为其穿戴整齐,道:“看来你的修为一旦恢复,地陨翔龙诀的力量便会受到限制,倒是免去了不少后顾之忧。”

    “哥,你的意思是......?”

    “这地陨翔龙诀真是奇异非凡,身具灵力之时便无法修炼,唯有将灵力彻底清空。只是如此一来,每逢修炼此功法,恐怕又会变回那副丑陋模样。”

    陆霄点点头,不甚在意道:“之前诺前辈也是这般说的。虽然地陨翔龙诀与大魔真诀并不冲突,但想同时修炼两套功法实在麻烦。所以我已想好,以修炼大魔真诀为主,一旦戾气积聚太多之时,再修炼地陨翔龙诀将其炼化。”

    邵阳沉吟片刻道:“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不过总觉得还有另的可能。待我想过之后再告诉你。”

    陆霄点了点头,满脸尽是关切之色,道:“哥,你还是先服下丹药休息,此事不急于一时。”

    邵阳的确困乏难当,当即取出两颗丹药服下,闭上眼精默默炼化。

    陆霄身体得以复原,仿佛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来到景魔君处呆了一会,见邵阳仍是入境之态。身形一闪,便来到了玲珑塔二层一间空荡荡的房中。

    此间屋子便是当初成淑儿与他最后相处过的地方。重回故地,难免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当时的嬉笑暖语不自觉的在耳边响起,心中顿起烦闷,身形一闪,又来到了另一间屋子。

    只见这间屋中凌乱异常,墙角堆放的古籍草纸散落地上,墙上用草木汁液画出的一副阵图也已褪去颜色。这是毕成器曾待过的屋子。他随手捡起一张厚实的粗制草纸,其上勾画着的硕大符文令他忆起在千景谷重铸空明剑时的情景。即便到了此时,他仍不愿真的相信成淑儿与毕成器对他的背叛,但事实却总能残忍的抹去拼命想要挽留的美好。

    他漠然的将

    手中粗纸揉得粉碎,天罡火气从掌中喷出,瞬间将屋中之物化为飞灰。身形一闪,便重新出现在了邵阳身旁。

    邵阳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气息,轻轻睁开双眼,微动十指,疼痛已然消减不少。

    “毕成器的屋子乱得很吧?”

    陆霄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关切问道:“你好些了吗?”

    邵阳淡笑道:“原本便无大碍,只是魂觉太多集中,加之灵力有些混乱而已。”

    陆霄松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

    “方才醒来看不到你,无意间想到了一个可令大魔真诀与地陨翔龙诀同时修炼的办法。只是此法有违常理,尚且不知是否可行。”

    陆霄心中大喜,赶忙道:“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便想出了办法?”

    邵阳沉吟道:“此法虽在两种功法相生互补的特性上还说得通,只是......只是需要你亲身验证,而且......。”

    陆霄心性急躁,未听完便迫切追问道:“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邵阳笑骂一声,道:“臭小子性子总是这么急躁,此法道理十分简单,但前提却需要另外一个元婴,然后用血炼之法将其炼化,作为承载你自身灵力的一件容器。如此一来,你身具两个元婴,便可将灵力随意调配。我虽有心帮你,奈何元婴却也只有一个。”话到最后,不禁开起了玩笑

    陆霄闻言顿时大笑道:“哥,你难道忘了千秋老人的元婴就在我这吗?”

    邵阳一愣,恍然笑道:“对对对!我怎将此事忘了。如此的话,不妨现在就尝试一番如何?”

    陆霄当即唤来血灵,令其召唤出千秋老人元婴。

    邵阳一见,脸上不仅现出遗憾之色:“阿霄,此元婴周身呈现暗红之色,想必已被血灵彻底祭炼,恐怕你难以使用。”

    血灵栖身在元婴之中,微微顿首道:“大少爷不知,此元婴虽然已被血灵完全祭炼,但血灵与主人心念想通,而且之前受主人阴血孕化,血灵之物便是主人之物。”

    邵阳沉思片刻,道:“倒有几分道理。左右也没别的办法,不如暂且试上一试。”

    陆霄郑重的点了点头,再听邵阳接着说道:“此时你身上戾气已被炼化,必须用大魔真诀积聚出新的戾气,然后再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的悉数传于血灵元婴之中,然后再尝试修炼地陨翔龙诀。如果可以顺利完成,下一步便可设法将自身元婴与血灵元婴相连。最后一步,便是在修炼之时,你必须一心为二,一边修炼大魔真诀同时,借助其所生戾气,分出另一份心念修炼地陨翔龙诀。而且必须在修炼大魔真诀周天运转之余,将新生灵力迅速

    传导出去,始终保持体内没有灵力存在。这一步最难做到。此乃修炼功法之大忌,稍有不慎便会受功法反噬,而且没有捷径可觅,只能凭你自身心性。到时你可先在凝神杉木打造的屋中尝试一番,杉木异能或许可帮你稳定心神。”

    陆霄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在心中揣摩。千秋老人元婴已被血灵祭炼,暂以血婴代名。血灵本是阴灵之体,用自己的极阴之体作为媒介,应该不难将自身元婴与血婴相接,做到灵力互通。只是要做到一心二用,便有些无从下手。因为他生性好动,单独修炼一种功法也难有长性,更莫说要分心修炼两种功法。

    邵阳说完,亦沉默下来,陷入沉思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哀叹一声,道:“如若你修炼的不是大魔真诀这等炼体功法,而是练气功法的话,便可借助自身元婴代为修炼,达到一心二用的效果。无奈大魔真诀乃是将灵力炼化至肉体之中,所以元婴的作用已失去大半。”

    陆霄闻言,赶忙说道:“其实这大魔真诀与我之前所习的大为决极为相似。修炼至第三重后便开始转修炼气,而我的大为决炼体篇在习练大魔真诀之前便已大成,所以前三重境界修炼起来极为快速,只是由于体内积聚戾气过甚而不敢修炼得太快罢了。”TV手机端/

    邵阳顿时忆起数年前在春秋斜谷,他首次习练大魔真诀,便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第一重功法修炼完成。赶忙问道:“那你现在修炼到了第几重?”

    “第二重,若是不惧戾气,最多半月便可突破,再有月余定能将第三重修炼成功。”

    邵阳激动得一拍大腿,大叫道:“我是该说你小子好运呢?还是该说你厉害?就连千秋老人穷其一生也无法突破大魔真诀三重,你竟然......。如此这般,那么等你将第三重修炼完成,便可尝试用元婴代为修炼大魔真诀,再用本体修炼地陨翔龙诀。”

    陆霄也有顿悟,赶忙道:“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将元婴至于体外?如此的话,即使不用血婴也可同时修炼两种功法了?”

    邵阳顿时愕然道:“真不知你如何达到此时修为,且不说元婴长时离体必然影响修为根基。即使可以,你的肉身尚在,两者之间的灵力相连便无法阻断,所以元婴在何处修炼,结果都是一样。而且用元婴修炼大魔真诀,所生戾气仍会积聚于婴体之中,难不成你打算让元婴一边修炼,一边将灵力传入血婴,并且还要将戾气转入肉身吗?”

    陆霄哑口无言,暗道自己虽然修为颇高,但所知的确太过浅薄,与邵阳何止差着一星半点。

    “此法尚未实践,你暂且修炼大魔真诀,切记不可急功近

    利,等修炼完三重之后方可尝试。”

    陆霄点了点头,亦在心中牢记。他对邵阳无比信服,无论说什么似乎都是正确的。

    “哥,既然暂时尝试不得,不如现在就回青阳救邹老头出来了?”

    邵阳点点头道:“邹师祖是一定要去救的,只是去往青阳之前,还需事先做好打算。将邹师祖救出之后又当如何?”

    陆霄皱了皱眉头,此时他修为已复,加之邵阳的开解,三年来的阴霾已掩盖不少,渐渐恢复了本来性情。

    “宗主他们还被困在王城之中,我深知被囚禁之苦,所以救出邹老头之后,便要设法将宗主他们也救出来。”

    邵阳思虑道:“王城已收拢了三道大半势力,其实力已然无法想象。单凭你我之力想要救人谈何容易?更莫说被囚禁的师长共有数十人之多,即使救得出来了又当如何?到时帝秋必会发动整个天外天前来缉杀,到时反倒会害了宗主他们。”

    陆霄不解道:“难道就不救了吗?”

    邵阳沉吟道:“救是一定要救的,只不过需要找人帮忙。”

    陆霄眼珠一瞪道:“你不会想找仙缘教帮忙吧?”

    邵阳解释道:“阿霄,你对仙缘教不甚了解,有所偏见也无可厚非。但我在那里呆过几年,知道他们不但实力强大,而且是此时在天外天除了镇妖王城之外唯一的一股势力,除了他们之外,似乎也没别的选择。”

    陆霄面现难色,道:“我总觉得那仙缘教十分古怪,能不招惹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邵阳忠厚,加之仙缘教始终待他敬如上宾,更莫说还有救命之恩,在此事的看法上第一次与陆霄无法达成共识。但他也十分理解陆霄脱困不久,对任何事物都心有猜疑的态度,所以也不勉强,只是淡淡笑笑便不再说。

    “还有极北妖岭那个绿衣女人和邵瑾瑜也是一定要找的!”

    邵阳听他话锋一转,心中顿时阵痛不已:“是......此事一定要办,邵瑾瑜......!”

    陆霄见他神色有异,赶忙劝解道:“放心吧,合我兄弟之力,就算邵瑾瑜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邵阳淡淡一笑,面露苦楚道:“方才仓促,尚未彻底恢复,容我再行炼化两颗丹药,我们便去青阳救邹师祖。”

    陆霄重重点头,一摸腰间想要拿出之前成淑儿送给他的疗伤丹药,没想到腰间空荡荡的,这才想起乾坤袋在被囚虫狱之时已被拿走。想到此物原本便是成淑儿所赠,而且其中大部分东西都是她的,也算物归原主。

    邵阳不知他又忆起往事,已自行拿出了丹药服下。

    陆霄索然无事,便

    来到景魔君身边,抱起拍在榻上的火儿轻轻抚摸,眼睛盯着痴痴呆呆的景魔君,心思却已飞到了别处。

    三个时辰过后,邵阳终于彻底恢复,十指伸动,尝试着掐出几个法决的确没了大碍。暗自庆喜,四周寻觅却不见了陆霄踪影。

    “阿霄!阿霄......?”

    用魂觉感应到了陆霄所在,呼唤两声却不见其回应,便起身来到了景魔君榻前,看到陆霄正怀抱火儿愣愣出神。火儿亦在其怀着十分乖巧的沉沉睡去。

    “阿霄,井水还是不见好转吗?”

    陆霄终于有所觉察,收回痴愣愣的眼神,叹息道:“是呀,三年前我最后一次见他之时便是这般。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意识恢复,跟着我不知要受多大罪呢。”

    邵阳沉默不语,良久方才叹息道:“井水神识受到重创,眼下所知灵物之中凝神杉木最具奇效,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陆霄点头道:“我答应过赵老头、老不死,还有罗刹仙子他们,无论如何都会让井水恢复过来。方才你入境之时我已想过,等天外天的事情了解之后,便打算回东界去,到六合境中看能否找到办法。”

    “是呀,在东界时我们想尽办法回归天南,没想到回来之后,反倒不如在千景谷的时候自在。也不知肖让怎么样了?”

    陆霄苦涩道:“我们离开时曾留下一只凌雀,可惜另一只却在成淑儿身上......。”

    邵阳听他提到成淑儿,赶忙转了话锋道:“我已经恢复,现在就回青阳吧?”

    陆霄木然的将火儿轻轻放入井水怀中,而景魔君就像雕像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两人相继出了玲珑塔,陆霄将其重新收入发髻,回头看了眼落日神谷,便双双驾起遁光遁入天际。

    两人遁速极快,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青阳宗范围。

    邵阳传音过去道:“阿霄,你从虫狱脱困之事尚且无人知晓,不如先回玲珑塔中,由我一人潜入。虽然从仙缘教那里打听到消息,只有几名金丹期修者暗中看守邹师祖,但我心里却总感觉到有些忐忑不安。”

    “我也正有此意,隐藏实力总归没有坏处。”陆霄言罢抬手一挥,便将玲珑塔送入邵阳手中,灵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邵阳遁速不减,临近青阳宗时,立刻将周身气息完全收敛,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此时宗门之内所留不过百名末流弟子,护法大阵无人看守早已荒废,所以毫无费力便潜了进去。

    “哥,虬长老尸身葬在何处?”

    邵阳一路潜行,突然听到陆霄传音,心头一颤,不禁答道:“在一元堂......。”

    “我想先去拜祭一番。”

    “好......。”

    不大一会,邵阳便来到了一元堂外。只见原本肃穆的一元堂,此时已然出现荒芜,不但门庭大开,无人看守,而且所到之处,杂草丛生随处可见。邵阳心痛难当,不愿多看,遁光一闪,便来到了虬上人生前住地。

    轻轻推开院门,没想到院中竟然出奇的整洁,与之前所见截然不同,心觉诧异,恍惚回到了刚入宗门时的情形。

    但院中一角那座孤零零的坟冢,却又立刻将他从回忆之中拉回了现实。

    心念一动,陆霄身形已幻化而出。

    “这便是师尊的......。”邵阳话到一半便说不下去,扭身看向正堂檐下一张被摩挲油亮的太师椅竟也一尘不染,显然有人经常打理。

    陆霄跪倒在虬上人墓前,重重叩了九叩,良久无语。他乃邹大为亲传弟子,而且修为已达元婴中期,与虬上人辈分相当,行此大礼足见至诚之心。他与虬上人交集不多,甚至对这位不苟言笑的严厉师长有些惧怕,但却从内心深处敬佩其刚正不阿,敢作敢为的豪迈性情。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音。邵阳与陆霄早有察觉,立刻隐入玲珑塔中。来人看到院门半开,稍作停顿,便出言喝喊道:“何人在此!”

    接连喊问几遍,不见有人回应,便小心迈步进去。先在院中屋内查找一遍,确定无人,转身便去了厅堂之后。

    陆霄二人在塔中观瞧,一眼认出此人竟是玉曦子座下最为中意的亲传弟子韦攸真。忆起当年刚入宗门,韦攸真身为年轻一辈中八大旗主之首,却能对两个从人界来的小子以诚相待。此时却已不见了之前的挺拔干练,显得有气无力。一身灰色粗衫打扮,宛如寻常凡人一般。

    邵阳偷偷用魂觉探视,在韦攸真身上竟没有发现丝毫灵力波动。

    两人默默看着他从厅堂后面取来了扫把,仔仔细细的打理着院子,神情淡然,任谁看到都不会相信他曾是青阳宗主的爱徒。

    当他将院里屋内打扫干净,最后用衣袖将檐下太师椅抹过一遍,更显疲倦之态。

    周围看看甚觉满意,便默默来到虬上人墓前,跪倒在地,轻声说道:“师叔,攸真近日旧创发作,且感染风寒。知道师叔不拘小节,便先去打理了宗主师尊与其他师叔的住处,最后才来看望师叔,师叔可别怪我。”

    韦攸真说着,扶着腰身坐倒在地,显然十分疲惫道:“弟子是个软弱之人,当初不愿投靠王城,又无大用,唯有自废修为,才换得此时平淡日子。

    若换做以前,弟子无论如何也不敢与师叔倾诉这些,奈何青阳人去楼空,剩余弟子又不愿与我这废人来往,只能来这里讨扰师叔。近日弟子自觉境况不佳,想必残躯败坏,时日无多,有心打算趁着尚有余力之时,在师叔墓旁立一小冢,死后也可与师叔为伴不至寂寞。却又怕师叔瞧不上弟子......。”说着,忍不住眼眶通红,潸然泪下。似乎又怕哭泣之声打搅到墓中尊长,只能用满是灰渍的衣袖掩住口鼻。

    良久之后,方才梗咽继续说道:“弟子......弟子思来想去,实在不敢让这卑贱之躯玷污青阳威严,所以......所以一旦哪天不见了弟子......。韦攸真愧对师尊,愧对青阳......死后贱体任鸟啄虫噬亦不为过......。”

    邵、陆二人默默看着他拖着疲惫、孤独的身躯走出院外,无不伤感痛惜。双双现出身形,四目相觑,顿时明白对方心意。找到韦攸真放置扫帚之处,将一瓶强身健体的丹药放在那里,等他下次来时便能看到。

    此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这瓶丹药对修者来说用途不大,但对此时修为已废的韦攸真却无疑是续命仙丹。对他来说,青阳宗无疑是最后的归宿。

    两人心情愈发沉闷,陆霄一语不发,最后看了眼虬上人坟冢,便重新回到了玲珑塔中。

    邵阳独自站在院中,感受着青阳宗自立派以来从未有过的凄冷幽静。最后按照人界习俗,在师尊坟上添了两把新土,然后深深拜了九拜。

    邹大为隐居之所处于青阳最为偏僻的角落,途中偶尔见到几个灰衣弟子,无不倦容满目,无精打采,一幅落魄模样。他用魂觉探视,硕大宗门已被洗劫一空,甚至连一部最简单的入门功法也找不到。

    他暗自神伤,不禁加快遁速,不大一会便来到了邹大为所居之地。顿时察觉到一股异样气息,原来此地竟被布下了一种从未见识过的古怪法阵。

    他止住身形,刚想用魂觉探视究竟,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元婴期修者气息迎面而来。

    “哈哈哈!真王殿下的确料事如神,果真等到了青阳余孽。邵道友别来无恙?”

    人影未现,声音先至。邵阳目色一冷,顿时辨出此人身份,冷哼道:“原来是镇妖王城的岳松吟岳长老!”

    岳松吟矮瘦身形在阵中显现,此人姿态佝偻,一张圆脸粗如磨砂,须发稀疏,一双黑黝黝的三角怪眼不住转动。

    “邵阳......天之灵根,真是忍不住想见识一下你那血淋淋的元婴。不不不,是岳某有些唐突了......唐突了,邵道友可莫要见怪,岳某实在是忍不住..

    ....嘿嘿嘿,忍不住就想挖出元婴看看......只是看看......嘿嘿嘿......。”

    邵阳在王城之时曾见过此人,虽然并无交际但却听过不少传闻。岳松吟修为虽然只有元婴初期,其实力在王城众多长老之中亦属末流,但却精通旁门之术,而且性情阴狠诡诈,所以无人愿意与其相交,更不愿招惹。

    此时听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顿时感觉到深深厌恶,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嘿嘿嘿,我在跟你说话?不不不,其实我是在跟自己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咦,其实跟你也有关系,怎么能说没关系呢?嘿嘿嘿......。”

    邵阳面现怒色,不愿听其疯疯癫癫的胡说八道,径直道:“邵某是来带邹师祖走的,阁下若想阻拦,便请快些动手!何必多说废话!”

    岳松吟怪眼一翻,赶忙道:“不不不!道友修为高深,岳某人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而且......而且真王要我在此看守邹大为,不能让你带走......对!不能让你带走!”

    邵阳对此人已是厌恶至极,早已不耐,两手已然掐出法决。

    岳松吟似乎被吓得不轻,赶忙退开两步道:“慢来!慢来!我还没想好怎么弄死你呢,虽然只想把你的元婴挖出来看看,但这副肉身似乎也挺不错......我要先想一个办法......。”

    邵阳闻之大怒,五指一挥,同时打出五色法决。看似普通,但却分别暗含五行之术实属高明。

    没想到那岳松吟竟不闪不避,低垂着脑袋似乎绞尽脑汁的想着什么。直到法决到了近前,像是猛然惊醒过来,嘴巴一张,竟将法决悉数吸入口中。

    “不错不错,灵力果然精纯,十分合我胃口。”

    邵阳暗暗吃了一惊,眼见对方毫发无损,当即收起轻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