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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鞑靼人所为,水灵已经奉命去调查。
但是时隔多年,这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结果。
周正已经准备好了去吕府吊唁的之物。
苏雨昕和风曜都换了衣服。
然后坐车往吕府去了。
吕府的门口,除了管家外,还有一脸憔悴的吕青山。
关于吕青山和宋海珠的事情,刚刚水灵也已经说过了。
这件案子是梁乘亲自审理的。
一开始宋海珠是死咬着吕青山不松口。
岁平也是,无论审问多少次,都是指证吕青山。
物证没有,人证好几个。
而且那天吕青山送吕老夫人走的时候,好多人都看见了。
就在梁乘要拍案判决的时候,那嬷嬷突然翻了口供。
详细招认了宋海珠毒害吕老夫人的种种。
比如毒药从何处所购,花费几许。
又比如宋海珠是如何给吕老夫人下毒,用的是什么茶盏。
一字一句,特别详细。
梁乘按照那嬷嬷的说法,很快就找到了卖药人。
是盛京城里流窜的黑药商。
专门兜卖一些见不得人的害人毒药。
宋海珠买的是马钱子。
马钱子可以让人呼吸不畅,肺部憋闷,最后窒息而亡。
这和府衙里的仵作检验结果一致。
那嬷嬷还招供了宋海珠是如何收买岁平的。
岁平有个表姐,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特别要好,但是被吕青山看上了。
吕老夫人就把她表姐送给吕青山为妾。
结果吕青山只贪图一时新鲜,过后就把她表姐送人了。
她
表姐不堪受辱自杀而亡。
所以宋海珠才轻易说动了岁平。
因为那嬷嬷的翻供,这件案子也出现了转折。
至于那嬷嬷为什么翻供,暂无人知。
梁乘将调查证据拿给宋海珠时,宋海珠再无可辩。
最后,宋海珠被判死刑,岁平被判流放,那嬷嬷被判三年大牢。
至于吕青山……
虽然他算计手足为不恭,用母亲做刀枪为不孝……
但是不恭不孝是品性问题,无法判刑。
况且吕老夫人的死也确实和他无关。
所以最后梁乘只好放他回家了。
吕青山也知道他如今名声不好,所以才特地在门口待客。
就是为了让来往的人看看他悲戚憔悴的样子。
想靠此略略挽回一些名声。
只是来往的多是混迹官场的官员,谁还不会个逢场作戏?
所以吕青山这一套根本就没用。
“将军和昕丫头来了?”吕青山双眸红肿的哽咽道。
“节哀。”风曜淡淡的说了一句。
“母亲生前最疼昕丫头,快进去吧。”吕青山抹了抹眼泪儿。
苏雨昕闻言,登时就觉得一阵恶心。
睁眼说瞎话。
“二舅舅这话,我可不敢苟同。”苏雨昕哼了一声。
“昕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吕青山登时沉了脸。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苏雨昕抬眸看了吕青山一眼。
“什么叫不敢苟同?难道你外祖母对你不够好吗?”吕青山质问道。
“死者为大,不说也罢。”苏雨昕敛回目光,慢悠悠的说道。
“不行
,你今儿必须要说清楚。”吕青山不依不饶。
“二舅舅真的要我说吗?”苏雨昕微微眯了眼睛。
“我不希望你外祖母过世后还要被人诟病。”吕青山说道。
“既如此,那咱们就从头说起吧。”苏雨昕清了清嗓子。
“五岁那年,我高烧不退,外祖母亲自送了虎狼药,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这件事情,是罗嬷嬷告诉她的,只是她当时被吕老夫人的糖衣炮弹所欺骗,不肯相信。
“七岁那年,吕明霞故意绊倒我,我的腿被磕破了,外祖母亲自赠药,结果原本半个指甲盖儿大小的伤口,生生变成了铜钱大小。”
她一直以为是她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所以才越来越厉害,变成了疤。
直到重生后,她才把当年剩下的半瓶药拿去给孙大夫瞧了,竟然是让伤口难以愈合的药。
“还有我八岁那年,得了一个广陵散的孤本,却被外祖母偷拿了送给苏雨湘……”
“够了!”见苏雨昕还要继续说,吕青山脸色胀红的怒喝一声:“人死为大,你身为晚辈,怎能如此编排一个过世的老人?”
“我说的这些,并非没有人经过看过,想找几个人证出来,再容易不过。”苏雨昕哼道。
“你到底是来吊唁的,还是来闹事的?你这是不孝!”吕青山指着苏雨昕的鼻子气呼呼的说道。
却被风曜一把掰住了那根手指。
立刻疼的嘶哈嘶哈起来。
“要不要把当年经过见
过的那些人都找来,让大家看看吕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风曜冷声问道。
“人死万事休,翻出当年的种种做什么!”吕青山忍疼说道。
“你承认了就好。”风曜松开了手,语气清冷淡漠。
“我承认什……”
不等吕青山把话说完,苏雨昕就接口道:“外祖母虽然待我不慈,但是我却不能不孝。”
说着,苏雨昕从青雀的手里接过一个檀木盒子来:“这是我连夜出城给外祖母请回来的菩萨,是外祖母生前最常拜的,请舅舅移步,我要亲自送入灵堂为外祖母超度。”
“你,你……”吕青山想指着苏雨昕,不过再看到风曜那危险的眼神儿后立刻缩回手去,只是嘴唇不住的颤抖着。
他刚刚是故意要恶心苏雨昕的。
毕竟人死为大,他晾苏雨昕在灵前也不能说出什么来。
却没想到苏雨昕不按常理出牌。
居然一条一条的例数当年的种种。
偏偏那些事情,他还无从反驳。
只好摆出一句“不孝”,想死死压住苏雨昕,却忘了这个茬。
这会儿满盛京的人都知道苏雨昕连夜出城去请菩萨了。
如今苏雨昕又当着众人拿了出来。
他这不是白闹腾半天吗?
不但给苏雨昕树了名声,还搭进去了自己。
“笨蛋!”吕诗言忍不住的砸了一下墙。
哥哥一向是个脑子灵的,怎么到监狱里待了几天就傻了?
居然被苏雨昕那个贱丫头摆了一遭。
吕诗言生气之下,
声音稍微拔高了一些。
在加上她因为要偷听,所以站的位置靠前了一些,这一捶墙,反倒把自己半个身子从拐角后露了出来。
“我说二舅舅今日怎么咄咄逼人呢,原来都是继母挑唆的。”苏雨昕立刻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