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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阳觉得这个密室一定另有秘密,这八个方形图案,分别代表着什么?第九个方形又会在哪呢?
在他思考的时候,滕子彦已经向聂狂奴刺出致命的一剑,这一剑没有汹涌的灵力,因为他的真元已经耗尽,但充满着无尽怒意,发自他的狂怒内心。但剑是通明剔透的,聂狂奴根本就看不到面前有剑的影子,只看到滕子彦的手臂在空中转过一大幅度,似掌非掌,似拳非拳,等到自己的胸膛溅出鲜血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是剑。
“聂狂奴,果然你的血如你的心一,乌漆墨黑。”滕子彦觉得这剑的锋利程度还算一流的,能轻易刺穿聂狂奴饱满肌肉的躯体,但这深度还不够,他继续用力,刺入了聂狂奴的心脏。
“滕子彦,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聂狂奴吐出一口鲜血,左手牢牢抓住天铸剑,右手抓住透明的剑,与滕子彦形成僵持局势。
“心脏是所有人的弱点,你也不例外。”滕子彦看着浓稠的黑血从聂狂奴的胸口喷出来,知道自己已经胜利了。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宗师,卸去灵力外壳后,都是血肉之躯,就算聂狂奴活了四甲子也不例外,只要血枯竭了,他就会死亡,况且他身上还有吸收灵力的汲灵秘法。
李骁阳灵光一闪,九环消失,而八方呈现,按照对称,剩下的一方就应该在密室的正中央。他笑着对禹都林说:“来,我们去中间看......”
还没等他讲完,禹都林就率先冲了出去,迅捷如猛豹。
“喂!你去干嘛?不可!”李骁阳意识到不对劲,难道这傻瓜要去掺和那边的对抗?这不是存心找死么,我辛苦下来救你,你却又给我惹麻烦,看来我真是上上辈子欠你不少啊。
禹都林不听李骁阳的劝阻,更加快了脚步,觉得自己的脚非常轻灵,原来虚元和九阶之间的差距,竟然是那么大。他冲上去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感觉到了聂狂奴的灵力在不断增加,而滕子彦的灵力快要耗尽,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滕子彦体内的灵力顺着天铸被聂狂奴抽离,精神变得恍惚,但双手扔紧紧抓住两把利剑不放,谁能坚持下去,谁就活,谁先放手,谁就死。
“滕子彦,你不过想救那小子,又何必做得那么绝?要不这样,我不要你的天铸,也不取他性命,你放我生路,如何?”聂狂奴五孔流血,已经不成人样。
“事到如今才知悔恨?”滕子彦自然不会相信聂狂奴的话,只要自己放开手,就会立即死去。
在他们谈话间,一个人影迅猛如猎豹般奔跑而来,手持一柄断掉的玄铁剑,飞沙走石,尘埃扬起。
“若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汲灵秘法的修炼方法,还有这古墓里的秘密。”聂狂奴以为这样一定会打动滕子彦,因为这个古墓是他前年才发现的,它的价值完全不亚于完好时的天铸。
“老狐狸,你以为我会信你?有多少生灵性命死在你手上,又有多少丰茂绿林毁在你手上,还有那个乌烟瘴气的武毒门,也是你搞出来的。我不知北冥为何会庇护你,但我今天杀你,是对所有中土生民的交代。”聂狂奴根本就不稀罕身外财物,就连李裕送他四个值千金的木匣都用来换酒喝,又岂会在乎这古墓里的财宝,有天铸,便足矣。
“你!......你再想想,若是得到汲灵秘法,凭借你的天赋,一定能突破那一关,到时候谁也抢不到你的天铸。”聂狂奴收回怒气,嘴角又涌出鲜血。
禹都林穿过光柱,越过堆积起来的骨山,跳在空中,宛如飞翔的雄鹰。当他到达俩人的头顶的时候,蓄起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对准聂狂奴一剑轰下。
李骁阳也跟着跑,只是他慢悠悠的,担忧地看着禹都林的剑,他在衡山宗赛场上见过许多次禹都林的剑招,知道他走的是刚猛的线路,在他对抗韦云兴使出的那招直剑不讳就有一泻千里的气势,当时就知道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潜力股,果然没看过。而现在的一剑,是当之无愧的虚元一剑。
聂狂奴抬头去看禹都林凛冽的剑气,从一开始就没把这只老鼠放在眼里,想不到这小子能使出如此浩大剑意的一剑,当即松开满血淋漓的右手,去挡这虚元修为却有金丹气势的一剑。
时不可待,滕子彦的左手向前推进,毫不留情地把承影刺入聂狂奴的心脏,直接贯穿了聂狂奴的强横身躯。
百尺剑罡轰然撞向聂狂奴,这一剑,会冲破聂狂奴的头颅。李骁阳大呼道:“帅啊!就是这样,给他这老不死的醍醐灌顶,叫他知道我李骁阳可不是好惹的。”
“我就算死,也不让你活得痛快!”聂狂奴此刻知道已经无望生还,刚抬起的手瞬即下拍,向滕子彦挥出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立即让他带着双剑,倒飞出去。
同时,从上而下的剑罡准确刺中了聂狂奴的头颅,瞬间爆出黑色的血液。
“好剑!”
李骁阳跑得腰痛,终于跑到古墓的最中间,却没有看到地面上有第九个方形图案。“不可能啊,刚才的九环应该就在这个位置,应该变化为方形才对啊。”
禹都林走到滕子彦身边,把他扶起,道:“前辈你没事吧。”没想到后者骂道:“从衡山开始,就全是我帮你们打的架,能没事吗?”
禹都林没听懂滕子彦说的什么意思,但听到衡山宗就楞了一下,这前辈和衡山宗是什么关系?
李骁阳慢悠悠地走过来,拿出一个小瓶子,向滕子彦打招呼道:“滕前辈,我这还有几个愈骨丹......”
滕子彦二话不说,抓过瓶子就全部倒入嘴里,直接咽下。
李骁阳心如刀割,又不敢表露出来,转头盯着禹都林,心里暗想,啊我的丹药啊,我都没舍得吃过一颗,全是被你们吃光的!
滕子彦看穿了李骁阳的小心思,把瓶子扔回给李骁阳,不屑地道:“不就几个丸子,够你三条命值钱?”
李骁阳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这玉瓶也是价值不菲啊,但听到滕子彦说的三条命,就恍然大悟,原来李裕这混蛋,用我的命来做交易,一把天铸只值我三条命?吝啬鬼,又不换多我几条命。不过想到原来他的命也蛮贵的,都顶上三分一的绝世神兵了,又有点舒心起来。
他说话也很小心,道:“前辈,几个丸子当然不值钱,倒是这玉瓶还值几个酒钱,不如您收下?”他听李裕说过,滕子彦嗜酒成性,赶紧忍痛割爱,把玉瓶递给滕子彦。
滕子彦听到酒就愉悦了一点,不管身上的伤势,问道:“你身上有没有酒?你呢?”
禹都林和李骁阳都低着头摇头,好似犯了大错的样子。
“哼,出门在外不带酒,算什么好汉?”
李骁阳是忍气吞声,谁叫他还有两条命在滕子彦手上呢,小声问道:“前辈说的有理,那接下来我们去买酒喝?”
“罢了,我要走了,接下来的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去。”滕子彦拒绝道,然后观摩着手上的通明利剑。
李骁阳就不明白了,不是说好的三条命吗,怎么就要走了,他还以为滕子彦是要把他抓回南衡呢,赶忙问道:“前辈不带我一起走么?”
“我干嘛要带你走?累赘一个。”
李骁阳稍微松一口气,原来他不是要抓我回去的啊,但还是不明白,问道:“额......还有那个,前辈,那个我还有多少条命啊?”
“你的命?早就用完了,要不是我,你在衡山宗外就死了,还能站在这里全靠的是我卖的力,你还不好好答谢,真和李裕一模一样的无赖性子。”
“啥?”听到这样的消息,李骁阳愣住了,我三条命都用完了?
“这把剑看着是厉害,充其量也就所谓的十大名剑排行七八的破铁罢了。”观察完承影的滕子彦把剑甩回给李骁阳。
后者本就还在恍惚中,现在再次受到打击,破铁罢了?我特么冒着被巨蛇吃掉的危险取下这剑,还特么是一把破铁?
“就这样,我走了,你们真没酒?”
“前辈等下啊!”李骁阳总算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向滕子彦祈求道:“前辈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做一场交易。”
“什么交易?”
李骁阳挠头,琢磨了片刻,道:“额......我......我......”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诱惑住这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不拘小节的村夫。
“再不说我就走了!”
李骁阳一时想不出来,只好转移话题道:“前辈你看着空间实在不像是普通的密室,有可能藏着大秘密啊。”
“什么大秘密,我不在乎。”
李骁阳又说:“前辈,先等等,这地方肯定有点值钱的东西,最不值,换几坛美酒来也是可以的,不得缠梦,还有流云啊。”
听到缠梦二字,滕子彦动容了,对他来说,这世上最值钱的东西,莫过于天铸和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