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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郭诗睿与丁晓阳走了。她们的离开,让辛平的心里空唠唠的。
下午的工作比上午的工作量要大多了。江鸣没事儿的时候,还真的履行诺言,来帮她统计成绩、往成绩板上成绩,发奖品。但一个上午下来,大家都很累了。
今天的中午,有点野餐的性质,学生老师都带了饭菜,在运动场上就餐老师们免不了来点啤酒。下午的天气更热了,所以没多一会儿,江鸣就坐在那儿睡着了。辛平也不好意思叫他,只好自己忙着。
六点多的时候,运动会终于完成了所有的项目,进行了最后一项内容:闭幕式。
这之前,着实让辛平忙了一会儿:统计各学年、各班级总成绩,评选优秀运动员代表、填写优胜班级和优秀运动员奖状,等等。
而会后,辛平的工作也没有马上结束,她要把她负责的东西清理好,拿到楼里。
当一切都进行完毕的时候,她真想躺下来,睡上一大觉。
没事儿了,其他人也都走了,江鸣也不知道哪儿里去了,她坐在办公室自己的椅子上,一下都不想动了。
“这么累,就别回去了。”石宇充满怜爱地说。
“晚上的车不走,就得等明天中午才能走,计划回家了,心就长草了,什么也干不下去了。”
辛平很疲惫,但又无可奈何地说。
回家的火车,只有两列火车可以选择,一列是夜间行车的,到家是早上六点多钟,正好家人都起床了,但是慢车,时间长了不说,经常是没有座位的。白天的一班火车就是下午一点的,那是一列快车,8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是回家的首选。但要请半天假。到家是晚上8点多,家里人都还没有睡觉,这两列火车,到家的时间都可以不用家人接站,又不影响家人休息。
“那就下个决心不走了,怎么样?嗯,去我家吧?”他试探地问。
“去你家?怎么能去你家呢?就是不回去,也不能去你家呀,我…。”
辛平这会儿变得语无论次起来,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不去他家的事儿说清楚。
“不就是请你到我家去吃顿饭嘛,江鸣也一道去,放假你们不能回家的同事到我家吃顿饭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不想去。”语气喏喏。
“以前,你们不也是常到穆青家去吃饭吗?而我们又是同班同学,过节回不去家,去我家吃顿饭怎么了。”
“可是我能回家。就连星期天我都往家跑,这次休息两天,我反而不回去了,父母不放心不说,别人怎么说我呢?再到你家去吃饭,不是授人以柄吗?那些多事的人,不等上班就会传得满城风雨。就像我们与江鸣总在一起,大家都在猜,江鸣是和谁好呢。”
“那你们不也是常去穆青家吗?”
“那是以前,我们没想那么多,你看我们现在还去吗?一年多没去了。”
“你们就是想的太多了。”
“我可以一走了之,你怎么办?这儿就这么一丁点地方,一丁点儿的事儿,一会儿的功夫全城的人就都知道了,以后谁还会与你……”
“那我不管,眼前的机会我不去抓住,哪还有时间想以后的事呢?”
“你不管,我要管。”
“可是你总是在管别人,想别人,别人的感受、别人的想法,为什么不管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呢?”
他有点激动,脸红了起来。那双眼睛有点哀怨地瞪着辛平,这让辛平有点不安、又有点怕。她怕石宇又像元旦联欢会时那样,生她的气。
“我、我、可是我怎么管得了你的想法、你的感受…”
“只有你才能管得了我的感受,别人想管她管得着吗!”
他的气儿一点也没有消,只是他看到辛平不安的神情和说话时喏喏的样子,口气又软了下来:
“辛平,你不知道我对你怎么样吗?你没有感觉到吗?你真的对我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你简直让我发疯。”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很有力。辛平的心又一次被震撼了,她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辛平,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只想在你没有走之前给我一点机会,我是成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如果你是一个女生…”辛平想说,如果他是女生,她们会成为闺蜜。
“可我是男生,这是不改的事实。我喜欢你,这也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你喜欢……”
那个“我”字,辛平没有说出来。石宇这样直白的表达,超出了辛平的想象。石宇并不理会她,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从上学的时候开始,这也是事实!你不否认吧?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呢,为什么总为别人想,为别人活着呢?辛平,你不要想别人,就想想你自己,想想我们自己。”
停了下来,看着辛平,等着她的反映。
辛平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最起码,她是从心里爱慕眼前这个自信、深刻、豁达的男人,从上学的时候起就是:他那对事物表象的剥离,对事实本质的凝视,对深层次东西的挖掘而表现出来的优秀男人应有的深刻,让辛平特别欣赏。他虽然有时候会表现出高傲霸气,但也仅限于对她,其他的时间很少大声说话,就是对情感的表达也表现的朴素而直白、简洁而明了,辛平喜欢这个样子的男人。他那份豁达,让辛平特别感动。他为人处事的风度、胸怀、气质,也正是辛平所喜欢的。但是她觉得现在自己不能把这种感觉说出来,不能为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去伤害一个她敬爱的朋友。
他还在用那双充满哀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她。
她也在用不安眼神看着他,但最后还是辛平无奈地将眼神从他的眼睛上移到了桌子上。
当她将眼神移开的剎那间,她听到了他那失望的叹息声。
她为那声叹息心痛,不觉地又抬起眼睛看了过去。
可就是这一看,给了他勇气,辛平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桌子的另一边过来的,她只感到一双大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拥到了怀里。
那是一个充满温暖的地方,一个充满男人气息的地方,是她渴望的地方,即陌生又让她留恋。
此刻,她嗅到的气息,听到的心跳,感觉到的温暖,让她忘了自己,忘了自己的坚守,忘了世间的一切,只有享受当下的幸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