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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别人的失眠来说,清如想着明日一早还要去谢恩,早早便睡下了!
次日清晨,侍书伺候清如起床,晴天捧着郡主的吉服,感叹着:“这郡主的服饰可是真漂亮呀!”
清如装扮好,点翠金丝翟冠,鸾翟云纹金丝大衫,霞帔霞帔坠,蓝金丝马面裙,硕大的东主耳坠,衬的清如华贵大气!
“奴婢给惠和郡主请安!”侍书跟晴天跪在地上!
清如想着幸而自己长了个子,不然这么重的衣裙冠子压的她可走不了路!
在侍书的搀扶下,清如带着暮雪去了皇后的未央宫谢恩!
在宫女的通报下清如缓步进了宫殿,看到皇上也在!准备好之后跪下行了叩拜大礼:“臣女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赐座!”皇后柔声开口!
接着皇后身边的宫女上前扶清如起身,身后的暮烟退后一步让出位置!
皇上皇后如此近距离看到清如还是她十三岁那年,自请去北境迎父亲的尸身!皇上本想直接赐婚的,还是皇后想着趁机会提一提!
看着眉目灿若春华,面颊皎若秋月,朱唇轻扬,眼眸微垂,端丽冠绝,举手投足,仪态万方,怪不得能打动太子这个固执的孩子,缓和僵着的表情,微微一笑,还算眼光不错!
清如坐好之后,皇后开口说道:“年底了,府里可都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已准备妥当!”清如声音干脆的回答!
“你是个能干的好孩子,多大了!”
“回娘娘,过年就十六了!”
“真是花朵一般的年纪!”
皇上适时开口说道:“怎么会想到去彭城捐粮救灾?”
清如心里一惊,打起精神回答:“父亲是孤儿,自小受尽苦楚,幸得皇上赏识,父亲心怀感恩!自小便教臣女要忠君爱民,为君分忧,臣女所做仅是认为镇北侯府能做的!”
提起杜绩,皇上心里升起一抹遗憾:“杜绩是乃朕的爱将,如今又把你教的如此之好,彭城一行,你有大功!”
“臣女不敢,臣女所有皆于皇上隆恩,替皇上还之于民!”清如可不敢请功,皇上给就是功,不给就不是!
皇上呵呵呵的大笑了起来,对清如的回答很是满意!
“你与太子此次治理水灾瘟疫,相处的很好,朕要好好赏你们!”
清如听完~很好吗?~不好意思,好不了一点!但是她可不敢说!再说,不是赏了她了吗?郡主之位,黄金万两,搞不懂皇上打什么算盘,只好低着头,等着皇上的下文!
“你与太子年龄相仿,本宫看着很是般配……本宫求皇上把你配给太子做太子妃可好!”皇后乐呵呵的开口!
清如听完都吓呆了,站起来,直直的跪了下去:“求皇上娘娘收回成命!父母双双离世,胞弟还小,臣女实不忍心让他独自一人在府里!”
太子刚走到屏风后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听完清如的话,浑身都凉透了,止步不前!
“你是个好孩子,本宫知道你不放心幼弟,成婚后可带他一起住在宫里!”皇后提议!
清如叩头在地上,她还没有报仇,此生不打算嫁人的,实在不愿意跟太子有纠缠,她想着报完仇,看着清正长大成人成婚后,就找个小院子果果养花钓鱼的休闲生活!
下定决定之后抬起头,直视皇上:“两年前,大殿之上皇上答应臣女不议婚,求皇上成全!”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犯了何罪!”威严冷漠的声音从皇上的嘴里说了出来!
“臣女有罪,求皇上降罪!”清如的头重重的的磕在地上!
“朕降罪,是你担得起,还是你幼弟担得起?”皇上怒声说道!
清如感到莫名的压力,闭了闭眼,下定决心抬头看向皇上:“臣女有罪,一人承担,幼弟无辜,皇上是明君!”清如的眼睛决绝,她在赌,赌皇上不会因为此事杀她,刚刚提起父亲,皇上还是一脸的痛惜!
皇上看着倔强的清如,刚发药发火,太子出来跪在清如身边开口:“父皇母后,儿臣与惠和郡主毫无男女情谊,此事儿臣也不愿,还望父皇不要生气!保重龙体!”太子一席话说的艰涩,心里泛起阵阵酸意!
清如宁要父皇责罚都不愿意嫁给他,他到底是多不堪,让她如此看不上眼,即便……如此……他也不愿看她受罚!
皇上看到太子这一幕,如何不知道太子心中所想,罢了,年轻人的情意是酸是涩,叫他们自己尝吧!作为一国太子,不能因为男女感情太脆弱!
只是这小女子如此不把皇权放在眼里!要好好罚一罚,真是失策,昨日刚赏了她,今日若是再罚,朝令夕改,那一帮子言官,又该唠叨了!
皇上生着气一挥袖子,生气离去了!清如看这个动作好眼熟,原来是太子也经常做!不愧是父子,动作如出一辙,想到此,嘴角上扬了!
太子看父皇离去,想着这一关算是过了!转头看向清如,却发现她在笑,她竟然在笑,因为叩头鬓边的碎发散落几根,冬日的阳光一点也不强烈,淡黄色的阳光散落在清如的脸上,这一幕那样的美好,太子不由自主看呆了!
直到皇后开口:“好孩子,你快起来吧!吓坏你了吧!”皇后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太子,你先去忙吧!”
“儿臣告退!”太子行完礼退了出去!
“臣女辜负皇后娘娘心意,实在不该!只是臣女……”清如看到温柔的皇后,想起自己记忆中母亲的影子,一时有点委屈,眼圈红了!
哽咽的开口:“臣女答应母亲,好好照顾清正,护着他好好长大……”
“好了孩子,本宫明白,只是你要知道,你不止为你幼弟而活,你也要为自己活,你幼弟会长大的,你难道要孤苦一辈子吗?你幼弟现在小,他长大了若知道,你为他牺牲这么多,他会不会难过!”
暮雪上前扶起清如,站在一侧,清如低头听着皇后娘娘这番话都是为她打算的!她如何不知,只是,她还有深仇未报,之前她年岁小,没权势,不能奈他何,这些话不足为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