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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对含情脉脉的眼神所注视,按理说是件幸福愉悦的事,不过,当眼睛的主人是位男士,而他所注视的目标同样是一位男士的时候,这份幸福感,恐怕要荡然无存!
或许对此门婚事太过期待,聂落天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亮,目不转睛的盯着聂皓的脸颊,期待着他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奈何,这样的做派让聂皓心头一阵……恶寒……
哥们,我可不好这口儿!
奈何,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聂皓的身上,眼下到了不得不表态的地步。
尤其是聂晴儿亦是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总归是自己的亲人,不好太过不是?
轻咳一声,轻微一点头,似模似样的瞅了一眼聂落天,缓缓开口:“我没意见,按你们说的办吧。”
聂落天与聂晴儿小儿女的情态自是瞒不过聂皓的双眼,自然是心知肚明,既然二人情投意合,他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好!”
众人自然是乐见其中,整座聂家大宅内响出轰鸣的叫好声。
聂晴儿面颊绯红,害羞的欲要避席而去,然而,小魔女岂能轻易地放过她,死死地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不一会儿,娘子军内再度传来欢声笑语,祝福声,调侃声,愈加正浓。
最终抱得美人归的聂落天,心头的大石头可算是彻底落地了,好似解脱般的深深的呼了口气。如此模样,这让聂皓心头感叹不已。
何曾几时,见过聂落天如此模样,这家伙为了晴儿姐能够放弃前往武学院的机会,也算是一往情深,将晴儿姐托付给这样的人,也就放心了。
聂落天不知自己无声的叹息让聂皓对他的评价愈加满意,此刻的他,忙着应付家族三代子弟的接连敬酒,连干了好几坛子酒。好在他实力惊人,酒量如海,又处于兴奋头儿上,一时间,竟反客为主,反攻回去,将那些起哄敬酒的家伙一一灌醉。
长者见之无不捧腹含笑。
聂家大宅,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那遥远的北方山脉上,三条漆黑的人影矗立于山巅之上,一直默默地注视着这里。
“聂家,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这个仇,我庄毕凡迟早要和你们算清楚!”月光映照下,露出其中一人的身影,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犹如夜枭般沙哑刺耳,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折扇,咬牙切齿的盯着灯火通明的聂家大宅。
此人,赫然便是庄毕凡!
那么,立于他身旁的,唯有声名赫赫的庄家二老——庄怨、庄冤!
或许当真应了那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恰恰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昔日落荒而逃的三人,居然没有离开清宛城这个是非之地,反而留了下来。恐怕就算聂家人想破脑筋,也猜不到这三人如今依旧留在清宛城!
“毕凡,灭族之仇不可不报,不过眼下聂家势大,单凭我们的实力,无非是蚍蜉撼大树,飞蛾扑火罢了,要报仇,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不错,老家主为了给我们争取一线生机,豁然自爆于人前,报仇是必须的,但要有计划的进行,不能莽撞胡来。否则,岂不是浪费了老家主的一片苦心。”
庄怨、庄冤二人唯恐庄毕凡沉浸在仇恨中难以自拔,做出莽撞之事,故此,纷纷出言劝说。
“二位长老,你们放心,我庄毕凡不是卤莽之人,不会糊涂乱来。”庄毕凡微微垂首,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过,狭促的眼眸里闪烁出狰狞的目光,眼瞳里流露着暴戾的神色。
“既然如此,毕凡,你有何打算?”庄怨面色平淡的问道。
庄冤接道:“就是,我们总不能一直留在清宛城吧?”
“我心中有所计较。”听到他们二人的话,庄毕凡语气惆怅的说道:“清宛城,我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聂家一时半会儿还察觉不到,可一旦时间长了,未必无法寻觅到我们的踪迹。万一被困住此城,以我们的实力,注定十死无生!”
“那我们去哪?”
“帝京!”庄毕凡眼眸里划过一抹精光。
“帝京?”
“不错,这次计划之所以会失败,全都要怪出了聂皓这个变故,要不是他,现在称霸清宛城,只有我庄家!”庄毕凡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不是要进入武学院么,那我们便在帝京静候他们的到来好了!”
说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眼眸闪烁,话音里流露着不怀好意的阴谋。
“帝京倒是个好去处,不过,我们在帝京没有任何的根基,人生地不熟,恐怕难以施展拳脚。”庄怨心声感叹的说道,不过更多的,是感叹人老离故乡的哀愁。
“谁说我们在帝京没有根基!”庄毕凡咬牙吭声道,只见他双手紧握,双臂微微抖动,铁青的脸色渐渐苍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好似做出难以抉择的抉择,话音颤抖的说道:“我决定了,娶孔家的二小姐……为妻!”
说到最后,竟是以一种悲壮的情绪将话音吐落!
“毕凡!”
庄怨、庄冤二老闻言大惊,双眸瞪得溜圆,难以置信的盯着庄毕凡,后者的话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子,跌落在他们平静的心湖,陡然渐起滔天骇浪。
“两位长老,事到如今,我们还有的选吗?孔家一心想要拓展家族势力,倘若我娶了孔家的二小姐,那他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助我一臂之力,他日重归清宛城亦不在话下!”庄毕凡嘴角勾起一道讥讽的笑意,语气落寞的自嘲道:“只是没想到,昔日我们言辞拒绝了孔家的提亲,现在,反倒要落魄的上门求亲,真是造化弄人。”
尤其脑海里浮现出那位‘闻名’帝京的孔家二小姐的相貌,他刚刚下定的决心便遭到强烈的冲击。好在庄毕凡亦是狠辣果决之人,做出的决定万万没有回收的余地,特别是双肩背负着重振家族的重担,也只能硬扛着头皮走下去了!
“唉!”
庄怨、庄冤二老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似对庄毕凡的自我牺牲感到万般的同情与无奈。
庄毕凡那对落寞的眼神中,闪过恨之入骨的神色,恶狠狠地说道:“这一切,都是拜聂家所赐!有朝一日,定要百倍的偿还回去!”
“……”
渐渐的,决定离别家乡的三人陷入短暂沉静中,尽是不舍得俯视着清宛城的样貌,好似要将其尽数收敛于心中。
“爷爷,孙儿走了,不过您放心,他日,毕凡定会重振庄家的声威,让聂家人为您老陪葬!”庄毕凡凌厉的眼眸闪过一抹暖色,随即,再度被滔天的恨意所淹没,轻声低语,夹杂着恨意的话语,犹如立下的誓言!
“我们走!”声音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随着庄毕凡的话落,三人的身影渐渐变淡起来,在细弱微风的吹拂下,最终消散在山巅之上。
与此同时,右手端详着酒杯的聂皓猛然抬头,浑浊的目光中绽放出精芒,深邃着盯着远方的山巅。
不过以聂皓的眼力,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漆黑的夜空,眉头微蹙,喃喃道:“好古怪,为何我感到有人在窥视这里呢?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
次日。
聂落天与聂晴儿的婚礼,终于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正式举行!
虽然此次的婚礼举办的实在是有些唐突。昨晚决定,今日成亲,就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这些对于聂家而言,已然不算什么!
倘若以聂家的人力、财力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也就妄为清宛城第一家族!
天还未亮透,下人们便忙碌的张罗起来,就连小魔女聂婉儿亦是不甘寂寞,如火如荼般上手操练起来。
整座聂家大宅到处张灯结彩,喜笑盈盈,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喜庆的大红剪纸带着浓浓的喜悦的气氛,铺遍了聂家的每个角落。饶是心性冷漠之人,身入这般喜悦的热潮中,也会受到感染!
前一夜还被灌得犹如死猪的聂落天,此刻,意气风发的穿着新郎官的衣袍,脸色喜悦的接受聂家子弟的贺喜,丝毫看不出昨日被灌醉的狼狈。
一对眼珠子不停地朝聂晴儿的闺房瞅去,那里,同样忙活的不亦乐乎!
清宛城第一俊杰,聂家未来的主事人的婚事,自然引起了清宛城的轩然大波!
喜帖乃是今早聂家派人挨家递送,但凡与聂家沾亲带故的,皆是收到此喜帖。
不过,当这份带着喜意的喜帖递到他们手里的时候,所有人皆是大吃一惊,震惊的嘴巴都难以合拢,甚至极其默契的想到一处:聂落天……成亲了?
第一反应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以前可没曾听闻聂落天有成亲的风声啊!这也太突然了吧!
人家成亲都是提前下达通知,你倒好,当日成亲,当日通知!
若非实实在在的喜帖握在手里,恐怕他们都要将其视作一场恶作剧!
不过,饶是心里有再多的抱怨,再多的诧异,面对眼前轻寥寥,却沉甸甸的喜帖,他们亦不敢视若无睹!
伴随着张张喜帖的递送,霎那间,清宛城中的所有势力,一同步入忙碌的潮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