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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就像是垂钓，要有耐心，也需知道手中钓竿究竟能承受多少重量。”
陌凡一踏入后院就听到老祖莫无渊说了这样一句话，仔细一深想便点了点头。
“弟子受教了，师尊叫弟子来，是要交代什么吗？”
他本还以为等左峰上的新人训教结束后，老祖师尊就能亲自教导他修炼了，却没想到他老人家这就又要闭关了。
莫无渊没有回答陌凡的话，而是一边垂钓，一边问道：
“如何？乾坤阁内都有何收获？”
陌凡神色一闪，想到宗门祖师爷的话，便直言道：
“弟子在第六层塔中见到了祖师爷。”
莫无渊背对着陌凡，原本闭目的眼睛突然刷的一下睁开，露出一片精光，随后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钓竿，卸下蓑衣斗笠，起身负手而立，幽叹一声道：
“你且过来。”
陌凡不明所以，上前几步，与莫无渊并排，就见眼前的湖泊竟是漂浮在高空之中的，此处原来该是悬崖。
莫无渊目光变得无比深邃，挥了挥衣袖，眼前的湖泊突然消失不见，无尽深渊露了出来。
陌凡见此一惊。
在这到处都是云雾的宛如仙境之地，怎的还有如此黑暗的深渊？
“这是无涯峰，悬崖之下便是深渊，深渊之下镇压着一个可怕的事实，祖师爷便是葬送在此的。”
莫无渊冷不丁说出了这么一个惊人的秘密，震得陌凡双目圆瞪，忍不住朝面前深渊又多看了几眼。
却在这时，一声仿若厉鬼的呜咽之声从深渊之中穿透而来，吓得陌凡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
此处山巅之上，不说穿云入霄，可也有数千米之高。
这一声呜咽却是像来自于深渊之底，能传到山顶，靠的可不是声音，这里面夹杂着很强的精神力波动。
陌凡不敢置信地看了莫无渊一眼，见他原本深邃的眼眸之中，突然如一汪深潭，没有一点光亮聚焦，仿佛魔怔一般盯着深渊。
“师，师尊？”
陌凡觉得莫无渊似乎有点不对劲，周身气息也从原本的心平气和突然变得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本来是一汪清泉，现在变成了一潭泥沼。
“师尊！”
陌凡一咬牙，突然将精神力注入声音中，厉声又朝莫无渊喊了一句。
这一次，莫无渊终于回过神来，神色恢复如常，又再次挥一挥衣袖，让湖泊显现了出来。
“不愧是无上灵根的天选之人，地狱深渊亦不会干扰到你。”
地狱深渊？
“老祖，方才那深渊是？”
陌凡还没问完，莫无渊便点了点头，将话接下。
“真实存在，那便是一处真实存在的深渊，具体有多深，里面有什么，本尊也不清楚，昔日你祖师爷便是在此打坐修炼，整日面对深渊，最终跳了下去。”
“什么！”
陌凡懵了，跳下深渊，然后……死了？
那这祖师爷死得也太草率了，自己往下跳可还行？
莫无渊看出了陌凡的想法，摇了摇头叹气道：
“这深渊之中定有乾坤，可以不断地蚕食人的心神，知道最后一刻，彻底将一个人俘获，灵仙门的宗门之所以建立在此，不是因为此处灵气有多强，而是因为在这里，有这一处深渊，祖师爷正是为了镇压深渊之中的某种东西，才将山门建立在此，并且不惜耗损真元，将一条龙脉引渡到了这里。”
“本尊在此垂钓，不过也是因为害怕步入祖师爷和前几位老祖的后尘罢了，最近有些顿悟，不得不闭关了，教导修炼之事，本尊已交代给了大长老，他虽然为人多有苛刻，但是在所有宗门长老中，他是最适合教人修炼的，你先跟着他历练吧。”
陌凡没有在意莫无渊后面说的话，而是整个心神都放在了他说的前半段话中。
按老祖的意思，难道不光是祖师爷，便是在这之后的宗门老祖也都一个个跳入了深渊？
突然他神情一窒，想到方才莫无渊盯着深渊的眼神也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仿佛是要堕落下去。
先到这，陌凡不禁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蹙眉追问。
“为什么，为什么身为无上灵根者就可以无视深渊？就连祖师爷都……”
“天选之子到底是什么？弟子被天道选中究竟肩负了怎样的使命？”
莫无渊仰头看向浩渺天幕，目光之中透着无尽沧桑。
“天选之子，本尊也不知啊，是被天道选中，还是被苍生选中，本尊也不知啊……”
“既然你见到了祖师爷，那想必也已经得到那个传承记忆了，随着修为提升，传承记忆便会一点点解封，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或许在此之前过早知道真相未必是好事，一切顺其自然吧……”
陌凡还想追问什么，却见莫无渊已经挥了挥袖袍，转身往宫殿之内走去。
“你且随为师来，虽然之后有段时间无法教导你修炼，但拜师礼还是要给的。”
陌凡收敛心中困惑，将思绪回笼，随后跟上了莫无渊的脚步，来到了一间书房。
“法宝之类的为师便不给你了，这里收录了很多功法秘籍，你可以挑选两本离开。”
陌凡入内，眼神便是一亮。
这里的功法秘诀竟还都是孤本，并非拓印在玉简之上的复本。
孤本之珍贵，可要比刻有秘技的玉简多很多。
“灵技、武技、功法甚至是有些炼丹炼器驭兽之法，为师这里应有尽有，你不是驭兽师吗？倒是可以拿一本走。”
陌凡已经在书架上查探，满目都是至少上品玄级以上的秘技，且每一个看上去都是珍品，并非虎啸拳那种烂大街的东西。
陌凡随后又在驭兽孤本前停下，随意翻了翻便转移了阵地。
莫无渊见此眉峰一挑。
“为师收藏的这几本关于驭兽方面的孤本可都是地阶秘技，是专门针对提升驭兽实力之用的，你确定不要？”
陌凡两手一摊，自信道：
“驭兽之法弟子有信心自学成才，并且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一个驭兽师，师尊可无需担心。”
正说着，一个落了些灰的小书架引起了陌凡的注意，他转而走了过去。
“师尊，这里的秘技弟子也能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