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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赫连玥醒来的时候,便宜爹陆昭已经下朝了。
她被两个丫鬟哄着起床,穿戴洗漱好后,就抱去了饭厅。
陆昭和余子衡已经在等她了,丫鬟拿来了一件罩衣给她穿上,防止她再把衣服弄得一塌糊涂。
这次吃饭的时候,赫连玥注意多了,不再胡乱的抢着吃。
吃完午膳,余子衡准备一下就要回将军府了。
陆昭很满意假女儿的进步,看她如此聪慧,想在找到她的家人前,给她请位夫子开蒙。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赫连玥被气得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一岁就要上学?这特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行,这地儿没法待了,要挪地方了。
陆昭看见假女儿撅着小嘴,气呼呼的样子,知道她现在是万分不乐意。
就哄着她,说带她一起去将军府玩。
赫连玥立刻来了精神,去将军府好啊!肯定能吃到瓜。
吃瓜如今是她最乐此不疲的事情了。
收拾妥当后,陆昭带着两个小的坐着马车去了将军府。
他们到的时候,余将军也已经回府了。
天鋆国几乎没什么战争,周边国家根本打不进来。
但国内却时不时的有争端发生,余将军也经常宿在军营。
这趟回府,得知儿子被绑匪劫持后,他急得把自己的近卫都派出去搜寻了。
现在看到失而复得的儿子,难掩他满眼的激动之色。
进入府里,陆昭对余将军示意有事要与他相谈。
两人去了书房,陆昭递给他一叠手下人刚收集到的证据。
看完手中的这些证据,余将军气得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桌案上。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心思恶毒,心中一阵胆寒。
当即谢过了陆昭:“陆大人,小儿的事,余某万分感激。
若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便是。”
陆昭只淡淡的回道:“余将军客气了。
这些只是我碰巧帮到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子衡既已回家,你应当把换子的事让他们都知道。
否则,你的小妾还会继续想除去他。”
“明白,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余将军忧心的道。
余子衡背着赫连玥去了自己的院子,半路遇到了弟弟余泽凯。
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余泽凯仗着嫡母和姨娘的宠爱,经常欺负这个同一天出生的嫡兄。
而余子衡的母亲江氏却无视儿子被庶子欺负,反而告诉他,弟弟是他的血脉亲人,凡事都要让着弟弟。
日复一日的给他洗脑,让他事事要以弟弟为先。
江氏对庶子的学业很是上心,给他请来名师启蒙。
对自己儿子却是完全不同,她告诉余子衡,他是将军府的嫡长子,以后府里的一切都是他的,没有学问也没关系。
幸好余子衡是个聪明的孩子,并没有被江氏洗脑成功。
反而更加刻苦努力学习,还瞒着家人,偷偷的跟一名府中的暗卫习武。
他在懂事后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江氏亲生的?
收回思绪,余子衡看着眼前的弟弟,不对,现在应该是哥哥。
想起陆叔叔今天下朝回来后告知他查到的一切,所有的疑惑都能解释得通了。
想不到这世上竟真的有如此心思歹毒的女人,她所谋划的一切就是要除去自己。
余子衡避开这个同样不是东西的兄弟,背着赫连玥侧身离开。
却见余泽凯伸手就想抓他背上的玥儿,他嘴里还骂着:“这是从哪里带回来的野东西?”
就在余子衡懊恼自己来不及避开时,哀叫声在身后响起。
他转身看去,只见余泽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不停的抖动抽搐。
余将军和陆昭,还有江氏卫姨娘都闻讯赶来。
看到在地上抽搐不止的余泽凯,江氏和卫姨娘都哭着扑了上去。
俩人嘴里都唤着“阿凯”,围着儿子手足无措。
赫连玥趴在余子衡背上,不嫌事大的大声胡说八道:“他...洗了,狗..上..身啦!”
一边胡说,一边抿嘴偷笑,她现在用雷电都可以是静音了,让人毫无察觉,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提升。
在众人的诧异不安中,赫连玥深藏功与名。
没过多久,宫中的太医被请来了,把过脉后,太医深感惊讶。
在余将军期盼的目光中,他喃喃道:“真是怪哉,从医几十载,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病例。
小公子是被电晕的,就是被那种天上的雷电击晕的,灼伤了身体 ,但没有伤及肺腑,应是没什么大碍。”
赫连玥在一旁又开始胡咧咧:“被..雷...劈,坏银..被.劈...洗了。”
江氏目光怨毒的看向赫连玥,此时在她眼里,赫连玥仿佛就是一个死物,早晚得死在她手里。
赫连玥对上江氏的眼神,眸色一凛,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更彻底一点吧。
一个意念,江氏也倒地抽搐,翻起了白眼。
看看,自己可真是个心善的宝宝,劈个雷也买零送二。
陆昭甚是奇怪,天空万里无云,也没有打雷,将军府里怎么有俩人都被雷劈了?
他扫视了一群众人,虽是表情各异,但都没有什么可疑。
最为聒噪的是自己的假女儿,语不惊人死不休,每句话都离不开个“洗”字,嚷得人脑仁疼。
太医说这俩人都是被雷电击昏了,但其余人都更倾向于,出现这样的情况是癫痫发作了。
余将军更是肯定这个推测,只因他们才是真正得亲生母子,完全有可能是遗传的。
陆昭还在仔细搜寻线索和破绽,赫连玥可不想让他查下去,万一查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还让不让人当一条潜伏的咸鱼了?
她脑瓜一动就朝陆昭伸出两只小胖手冲他嚷嚷:“爹爹,抱!”
陆昭无奈的接过了她,抱在怀里,小家伙香香软软的,乖巧的趴在他肩头,一点都不闹腾。
跟刚才那个把“洗”挂在嘴边,说着气人话的小孩,好似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