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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后,朱溪溪向岳翛表达了感激。
“今天这事多亏了有岳侯爷你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朱溪溪郑重地鞠了个躬,“多谢侯爷。”
岳翛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些许小事,不算什么。如今朱家是我罩着你,敢动朱家的人,那就是和我岳翛过不去!”
朱溪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把岳翛想得太坏了。
“以后岳侯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朱溪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溪溪拍着胸脯,豪气干云。
“哈哈哈!你我哥们,客气什么。”岳翛哈哈大笑。
一旁的得胜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家爷不开窍,他也没办法啊!
主力不行,他一个辅助,只能干瞪眼。
爷,您总把姑娘当兄弟,这样是娶不到漂亮媳妇的!
得胜无声控诉,只可惜,不管是岳翛还是朱溪溪,都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岳翛没停留太久,见情况稳定后,便带着得胜回去了。
朱溪溪费了半天口舌才说服牛小车跟着一起回,至于她自己,则和薛霏霏挤在一张床将就睡了一晚。
如此三天后,病情最严重的的李大人终于退烧了,人也清醒过来。
但得知此事惊动了宫里的圣上,刚刚醒来的李大人,再次晕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可没人好心留下给他治病了。
那位锦衣卫副使第一时间带人进来,将李大人捉拿回去问罪。
至于其他人,病得都不重,休息了七八日就能完全恢复了。
唯一损失惨重的是马场的那几百匹马,因救治不及时,死了十几匹,剩余的也病重难愈,留下了暗疾。
朱溪溪听几位马场的人私下感叹,这燕山马场驯养的马匹都是专供皇宫和王府,样样都要求最好。这些病马就算痊愈了,也再难入的了贵人的眼,最后只能放弃。
朱溪溪看着那一匹匹精神渐好的马儿们,很是可惜。
这些可都是品种最上乘的战马啊!
可就算心中再惋惜,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终于,等到第五日的时候,宫中内监带着口谕前来,对朱溪溪和薛飞好一通夸赞,末了,要二人进宫面圣。
朱溪溪吓了一跳,很是不解。
不就是救了些马吗?怎么还要去见皇帝?
那位内监似是看出了朱溪溪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道。
“朱大人和薛神医救治的何止是燕山马场的这几百匹马?您二位挫败了鞑靼奸细的阴谋,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啊!”
朱溪溪小嘴微张,瞠目结舌。
还有这回事?
“那位锦衣卫副使大人已经查出真相了?”
内监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错,郭大人已经回禀陛下,奏折中言明二位的功劳,陛下圣心甚慰。对了,人家郭大人如今可是锦衣卫的正指挥使了。”
朱溪溪“啊”了一声。
这就升职加薪了?
内监又催促了两声,朱溪溪回过神来,忙扯了扯薛飞的衣袖,却发现她不知何故神游天外,似乎一直没有在听。
“叫我们进宫面圣呢!你要不要换一身衣裳?”
朱溪溪压低了声音说。
薛飞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仿佛在说:这种关头,你就在想这个?
那位内监笑容不变地听着两人低声说悄悄话,手一扬,立刻有两名小内侍捧着精致的衣袍走上前来。
朱溪溪和薛飞面面相觑: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半刻钟后,朱溪溪和薛飞换上了干净的衣袍,推开了门,朝恭候在外的内监等人点了点头。
马场外,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停在空地上。
朱溪溪和薛飞进了马车,刚坐好,车轮开始滚动,带着二人朝北驶去。
马车畅通无阻的进了城门,没多久,停在了皇宫大门前。
那位内监掀开了车帘,一脸的恭敬。
“二位,请下车。陛下已在武英殿等候二位多时了。”
朱溪溪拉着薛飞下了车,抚平衣裳的褶皱,跟着内监走进了皇宫。
一路上,朱溪溪都目不斜视,不敢有丝毫的轻慢,一双眼睛只盯着脚下,等到了武英殿前,她才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
内监进去通报后没多久,朱溪溪听到了一声高亢尖锐的传令声。
“宣太仆寺八品典事朱七郎、神医传人薛飞,晋见~~~”
朱溪溪定了定神,迈步走进了大殿。
殿内,当今圣上乾宗皇帝正坐在宝座上,留着垂至胸前的灰白的长须,头戴冠冕,垂下十二条玉珠链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朱溪溪不敢抬头瞧,只跟着领路的内侍走到了大殿中央,根据指示跪了下来。
三呼万岁后,她听到了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
“起来吧!二位可是功臣,来人,赐座。”
两张方凳被搬到了朱溪溪和薛飞身后,朱溪溪告了声罪,只坐了凳子一半。
幸亏从前奶奶恶补过各种礼仪,要不然这一路上肯定会出错。
朱溪溪悄悄攥了攥手心里的汗。
乾宗皇帝应该六十左右的年纪,可看起来苍老枯朽,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相较而言,将军府的太夫人明明也是六十高龄,看着却更显年轻和活力。
看来这当皇帝真不是人干的活。
朱溪溪心中腹诽了一句,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皇帝说话。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表彰两人的功劳,朱溪溪都不用听,也知道都是废话一通。
就在朱溪溪思绪飘散之际,忽然听到乾宗语气一转,带着笑意问道。
“朕向来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不知你们两人,可有什么要求?”
朱溪溪顿时来了精神。
可以提要求?
她觑了一眼薛飞,见她也同样精神一振,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灼灼盯着高座上的乾宗。
“多谢陛下恩典,草民确实有一不情之请。”
薛飞唰得站起身来,直接双膝跪地。
乾宗的眼神淡淡落在了薛飞身上,语气不变:“哦?有话但说无妨,朕提前恕你无罪。”
薛飞深吸口气,按捺下激动,朗声开口。
“草民的师父薛年,当初被太医院院使排挤陷害而被逐出京城,此后多年不曾忘怀,以至郁郁而终。草民希望陛下能为师父正名!”
薛飞说完,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她那一副豁出去的架势,看得在场众人皆是讶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