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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峰寺在枞阳之西连城湖小缸窑村的杨家山,古称麻山。自唐建寺以来古称龙门禅院,后因兵毁,有宋代游僧清远禅师重建。宋太平兴国元年(976)南唐散骑常待徐铉因直言被贬枞阳连城,就住在麻山的龙门禅寺里。徐铉(916--991年)南唐,北宋初年文学家,书法家。字鼎臣,广陵(今江苏扬州)人。历官五代吴校书郎,南唐知制诰,翰林学士,吏部尚书,后随李煜归宋,官至散骑常待,世称徐骑省。淳化初因事贬静难军行军司马,曾受诏与句中正等校定《说文解字》。工于书,好李斯小篆,与弟徐锴有文名,号称二徐。又与韩熙载齐名,江东谓之韩徐。”
山寺庄严,坐东朝西南,门前两旁双狮雄踞,宜城迎江寺方丈皖峰大师亲题天峰寺,中进大雄宝殿赵朴初的墨迹如新。站在寺门前远望龙山如黛,花山碧翠,黄连山树木崖壁峻秀。连城湖波,渔舟点点,波光鳞鳞。绕过寺后,一片翠竹幽径婉转通向山上。寺右之上不远高崖巨石挺拔,天柱石如上天峰,大印石庄严威武,令牌石肃穆敬仰,青蛙石如真似幻。各种巍峨峻峭,巧夺天工。“陋石铭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天峰寺所在的山并不高,但山上的这一块巨石如笋直指天心,仿佛是佛祖如来的一柄长剑,庄严地插在红尘的仙山,在杀伐里沉静着深奥的禅意。我想,天峰寺的寺名是否是这天峰之石的寓意呢?不管是天峰菴还是天峰寺,远望巨石插云霄,禅心静入天峰。
那一年,徐铉贬谪连城,故友舒州知州陈洪寿与徐铉二人踏马而来,正是冬寒飞雪时候,在连城山边的一块巨石坡前,徐铉的马儿突然四蹄踏石长嘶,抓起僵绳时马儿前蹄高扬踞足不前。两人坐在马上,望着前方连城湖水滔滔,汪洋一片。远山松涛阵阵,狼声低吼。天上雪花飘落,寒风侵冷人心。徐铉叹道:“陈兄,此马踏石不前,应是让我在此下马了。”陈知州望着汪洋似的湖水和天上的雪花,听着山中的松涛狼嚎,笑道:“真是雪拥连城马不前啊。”想当年,韩湘子成仙,韩愈谏迎佛骨谪贬,也正是雪拥蓝关的时候。二人如是下马来到麻山龙门禅寺,方丈迎二人入寺,知是陈知州和徐尚书,便高兴地捧茶备斋。席间陈知州便将徐铉按顿与禅师为伴住在龙门禅寺。徐铉送陈洪寿知州出山门下山到马踏石不前的石坡边,挥手送别,高声吟道:“一腔直言九重天,朝奏夕贬陌路间。欲为南国兴邦事,宁洒热血玉阶前。云横白鹤家何在?雪拥连城马不前。陈兄远送殷殷意,惜别依依云水边。”
知州走后,徐铉在龙门禅寺留住,编写他的文集,探研和搜集当地的风土人情,访遍连城诸山,和当地的乡间百姓相互交往,深得连城百姓敬爱。当时枞阳古镇上的一个姓张的秀才慕徐铉之名,便携美酒和厚礼登龙门禅寺访徐铉,求写龙门禅寺碑记。徐铉慨然应允,泼墨挥毫而就,一篇《龙门寺记》字字珠玑,句句凝霞。张秀才万般高兴,携书回城,古枞阳的乡绅富贾纷纷绢银将《龙门寺记》刻碑送往龙门禅寺恭立以供游人欣赏。后因岁月风雨和游人拓碑者众,碑刻的字迹被磨掉了,仅剩一方磨光的无字《龙门寺记》碑,徐铉的《龙门寺记》手稿也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当思绪回到现实,合上《话说天峰寺》,天峰寺的印象还是模糊的。虽重建天峰寺碑叙有望潜天柱峰而得名天峰寺,那只是近年的碑刻。想历史上的龙门禅寺,那唐时的寺院又叫什么名字呢?宋初清远禅师重建寺时应该延用的古名,叫龙门禅寺。因为徐铉谪贬连城时山寺正在,而《龙门寺记》应该是事实。历史的炊烟袅袅,也挡不住太阳的东升西落。从宋初的龙门禅寺到明崇祯七年(1643)的天峰菴。岁月沧海桑田,到顺治十一年(1654)智湘大师重兴山寺,再到乾隆年间张廷玉次子,进士张若澄题写‘天峰寺’,又是百年烟雨。而从天峰寺望潜天柱山,我想应是两千多年枞阳置县以来,那汉武拜岳,望潜之天柱山,至浔阳浮江,至枞阳射蛟的影响罢了。多少次经过天峰寺,多少次登上天峰寺,留连于寺后的天柱石,望那一柱擎天的雄伟。心中默诵枞阳镇夏翼丞和清光绪年间举人柏松如为天峰寺写的对联:“天在上头,心地空灵神自在;峰来对面,仙云缥缈佛如来。”“天际白云,有卷有舒迎古佛;峰前碧水,无波无痕渡慈航。”
小缸窑的窑厂,在时代的飞速发展中,从小缸、小坛等后来发展成了陶瓷厂,可惜最后也禁不住时代的大浪淘沙,厂倒闭了,窑荒芜了,到现在只剩下一个虚无的名字存在,偶尔还能让人们记忆。
枞阳长河的故道,随着引江济淮的工程开发,枞阳到安庆高速路的建起,可能这里还会繁荣吧?
从小缸窑向雨坛,大圩公路的前面,有一处大湖,名字叫岱冲湖,岱冲湖边是大缸窑,这里也是枞阳毛姓先祖的住居地。
大缸窑——古老的地名与村落,历史悠久。如今在枞阳行政版图上不见其名,难觅其踪。
有史料记载,早在八百年前石姓的祖先迁徙此地,并开始制陶建窑,薪火相传,辛勤劳作,繁衍生息。大缸窑地名由此而得名。
由于这里有独特的陶土资源,周边高山可供烧窑用的柴薪,为土陶瓷生产提供了有利条件,不仅能制造粗制土陶产品,同时还生产釉制陶器,如釉缸釉钵等。在堆积如山的窑渣中会发现很早很早的釉陶瓷瓦砾。
古朴厚重的大缸窑土陶,是民俗文化的一种载体,蓄含着大缸窑艺人世代相传的古老粗制土陶瓷制作技艺,展现着大缸窑800多年的发展历程。
岁月的流逝,环境的变迁,昔日窑火燃烧、陶坯满场、繁忙昌盛的情景消失在历史记忆长河中。然而今日大缸窑龙窑的遗迹依然存在。无论是走出去闯荡世界的游子,还是留守在故居的老陶瓷艺人,对大缸窑的地名依旧眷恋,挥之不去的浓浓乡愁镌刻在脑海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