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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为你流的泪(苏晓君沈之华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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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孩子来说,最重要的其实是认同感,而并不是学业本身,就像父母的陪伴,孩子能感受到的是亲情,而刻意的敷衍,都是很容易感知到的。

    林尘这天难得回到家里,就看见庭院里,妻子和儿子正在练习一种秀丽又对称的字体。

    清爽的秋风中,墨汁淡淡的气息,苏晓君轻柔抬起看过来的视线,还有小林言沾着一点黑块的笑脸,在林尘的视线中定格。

    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当年初见苏晓君时的惊艳,即使知道她心有所属,也要将他们分离,将人送出国外,等待着苏晓君的心偏移过来,那种势在必得的心情,仿佛心中又有残余。

    他拥有的女人很多,却第一次渴望一个人的心,得不到也好,得到人也可以。但和苏晓君结婚后,林尘才发现,原来还是不可以的。他希望妻子真的爱自己,也希望拥有美满的家庭。

    但苏晓君不爱他,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即使人在你身边,既然像风筝一样,再美丽的风筝,即使拴在你的窗口,久久不得亲近,人也是会疲倦的。

    他是有坚持的男人,从不愿意去强求或者祈求女人,结婚后的几星期苏晓君就怀孕,生下林言后性格变得比之前更加孤僻,身体也变得不太康健。时常没有食欲,也容易伤风感冒。

    她的眼神里总是透着疏离,并不只针对丈夫,而是所有人。包括儿子,也是多亏婆婆细心照看才得以长大,她只在自己想干预时才出手照顾,她当年生孩子生的辛苦,家里人又多多少少知道她其实并不是真心嫁进来,因为有林奶奶撑腰,所以林家的长辈们很是忍让这位媳妇,甚至有时候都是以她的意志为主。

    他是酒吧的主人,醉酒之后,都有无数的女人愿意献身,愿意明示暗示的表明想依靠的意思。某个艺校的女生,不足二十岁的花季,为了名牌首饰,愿意裸身跪在他的面前,虔诚无比,用涂的红艳艳的嘴唇靠近他的双腿之间。太多这种低到尘埃里的选择,林尘不可能不飘飘然。

    这天是因为喝酒喝到腹痛,在医院躺了半天这才回到了家。林尘看见苏晓君似乎没有迎上来的意思,就没有打扰,只在旁看了一阵就上楼洗澡去了。

    因为久久不回家,自己房间里的东西也记不得放在哪里。林尘腰间围着不长不短的一块毛巾,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换洗用的干净睡衣。

    苏晓君此时带着林言来到两人的卧室,因为没想到林尘还待着没走看,于是她修长的手臂很是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小林言很聪明,自己进到洗手间里去洗脸洗手,并且从柜子里给父亲拿来了睡衣。

    林尘倒是很快换上了,但可笑的发现,肚子那边已经开始发紧,这种尺寸,起码是一年前买的尺寸了。他低头的时间,还看见了自己发皱的手指,和变黄的指关节,各种夜生活的痕迹,在这明亮的白昼光线之中无所遁形,一一展现。于是即便是一贯奢靡,混沌度日如林尘,也有明镜一样看清自己当下的这一刻。

    他想要说着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等他再抬头时,妻子和儿子已经离开了房间,就像没有回来过一样。楼下的书房传来了吉他声,林尘想,应该是母亲起了兴致在弹吉他。

    那轻快的歌词声声入耳,叫醒了长期混沌的人,也不知道唱出了谁的心声,“美丽小鸟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一去不回来……我的青春一去不回来”林家奶奶不紧不慢的弹唱,看着孙子的小脸觉得很满足,因为今天这一家三口难得的团聚。

    林尘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也觉得这些年来其实什么也没得到。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拥有,换来了苏晓君的孤僻和过度内敛,也让他获得了双倍的孤独和丧失感。

    以前再外面再玩还是喜欢回家,结婚后,却害怕回到这个没有温度的家,即使这个家里还有母亲在。如今这么生动有温度,甚至渲染着生活气息的画面,应该只是一时的昙花一现。

    觉得自己如果靠的近,那画面也就会散了。但他不甘心,但他提出一起吃晚餐时,苏晓君意外的没有拒绝。因此林奶奶有些兴奋,亲自点了菜,教导厨娘拿出所有的拿手家常菜。不想刻意,却意外地露出了很刻意的痕迹。

    为了准备食材,也为了充足的准备料理,晚餐时间很晚,而且忙中出错,新来的帮厨小姑娘烧糊了煲汤,于是有些菜式就做了修改。

    一家四口子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点心,旁边的女佣们因为一晚上频频出错,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敢一个接一个的上菜换茶,续水擦桌,四位大小主子坐在桌上,总不能都不说话吧,林奶奶还是率先开了嗓子,问了孙子的成绩。是啊,即使是不常见面的夫妻,还好还有个孩子作为纽带,还好有个共同话题,自然就是小林言。

    “言儿明年就要小升初了,我觉得XX中学很好,酒商黄老板的儿子也准备上那个学校,那边出了名的出高考状元,言儿成绩很好,去了一定能跟得上,我们家里的生意伙伴大一些的孩子也有好些已经入学了。”林尘尝了一口鱼肉,和母亲商讨着,眼神无意识的在询问苏晓君的意愿。

    可是苏晓君只觉得手酸,许久没有练字了,手腕子发紧,连握着筷子都觉得有些不适。她知道儿子成绩很好,但她却不是很在意,觉得这一切都是应当的,就算成绩不好,林家的孩子,自然未来都是安排好的,就算差,也比那外面的孩子强上百倍,哪里需要像打工上学的孩子一样去愁什么生计。

    当年的沈之华,常常不吃早饭,只为了中午能和她一起,在美国大学的咖啡馆里,在悠然的下午,一起喝一杯咖啡,即使他并不喜欢咖啡,却只因她喜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