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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小倩要干什么,但她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总觉得她要干傻事,于是我心惊肉跳地跟在她身后跑,她穿着紫色的貂裘,因为奔跑太快,那白兔毛帽子也跑掉了,露出她一头漆黑的头发来。
我留意到她没有梳发髻,只是任由那长发盘在帽子里,这样急跑帽子一脱,那团乌黑的头发就滑将出来,随着她的跑动而摇摆飘扬,她沿着湖岸边的竹林跑,她跑的时候经过了鱼玄机所在的位置,我望过去时,发现鱼玄机已经离开了,我只能咬着牙关在小倩背后追赶,心里只是叫苦不迭,这他阿娘的叫什么事啊?
我一边跑一边叫她:“小倩,你给我站住!你快给我站住!”
小倩回头望了我一眼,她的笑容非常迷人,湖畔的天光倒映在她俏丽的脸颊上,她笑的时候露出亮晶晶的牙齿,湖边的风吹动她的头发,凌乱的发丝掠过她红润的唇边,使得她的笑意充满了某种微妙的意味,这一幕使我怦然心动。
她蓦然回首之后,继续朝着湖岸边奔跑,她的速度可不是我能够赶得上的,我开始的时候也勉强能够追赶得上,但是后来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我的体力也逐渐的消耗干净,跑到后来我直接是气喘吁吁,连呼吸都是痛的,远远望去,前面湖畔的竹林处有一个斜伸而出的黑色玄武岩,那岩石大约数丈,上面居然还修建着一个亭子。
我看到小倩朝着那亭子跑去,很快她就进了亭子,不过她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爬出了亭子的栏杆,站在那岩石的边缘,要知道她面对的可是悬崖一般的高度,下面就是浩淼的湖泊,要是她跳下去的话,情况就很难想像了。
我虽然累得苦不堪言,但想到她的安全,我不得不舍命朝她奔去,心里又是愤怒又是郁闷,这些女子怎么这样的折磨人啊,她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好在小倩站在那巨石的边缘就停了下来,她远远地望着我,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于是我咬牙切齿地飞奔,于是渐渐的近了,我看到小倩站在那玄武岩石边笑嘻嘻地望着我,她大声地喊道:“刘使君,你爱我吗?”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还能说什么呢?要是她跳下去的话,湖水这么的冷,无论她是不是妖精,那低温也会让她致命的。虽然我还不能确定她会不会跳,但我不敢去想,眼下只能先稳住她了,于是我大喊回答她:“是的!我爱你!”
小倩笑嘻嘻地弯着腰大喊:“使君,你要怎么爱我?”
我已经接近到那巨岩之下,仰望着高处的小倩,我先摸着胸口弯着腰喘息了半天,然后才艰难地吼道:“你想要我怎么爱你我就这么爱你!”
小倩仍然笑嘻嘻地:“既然你爱我,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我气得暴跳,但是又无法回绝她,于是就大吼道:“你要我怎么证明?”
小倩突然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貂裘,厚重的貂裘被风吹到岩石之下,消失在深邃的湖泊之中,她袅娜的躯体上仅仅着了一袭轻薄的黄纱,湖风吹袭,黄色的轻纱曼舞飞扬,可以看到她胸前高耸和坚挺,以及腰肢的纤细和圆润,她张开双臂,大声喊道:“使君,你可以为我死吗!”
我大声地喊道:“傻瓜,你和我开什么玩笑啊?”
小倩笑眯眯地望着我,她黑色的长睫毛宛如鸟翅般覆盖在眼帘之下:“使君,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去死!”
说完,她纵身一跳,宛如一条美丽的人鱼般身姿优美,哗地坠入了湖泊之中!
我的心仿佛也跟着她跳了下去,我差点气得晕倒,这小娘子这是要活活的把我折磨疯狂啊!
怎么办呢?我不可能眼睁睁地望着她淹死吧,在我记忆里,我也不知道吸血姬会不会被水淹死啊!于是我焦躁地想了想,毅然朝着那玄武岩上冲了上去,照着她跳下去的位置,也是纵身一跳,跳下去之后我才心酸的想到,他阿娘的,老子不会水啊!
不过已经晚了,我像一块石头般直坠入湖水之中,眼前一片幽蓝的水域,各种天光折射到湖底形成美丽的光怪陆离,我没有憋住呼吸,一大口冰冷的湖水直接灌进我的喉咙,宛如刀锋一般直接插进我的肚子,我马上就喝得半饱,于是我连忙闭住呼吸,睁开眼去寻找小倩。
在一大片蒸腾的白色气泡之中,我看到小倩就在我的前方,她笑嘻嘻地望着我,黑色的头发宛如水草般温柔地萦绕在她的颈项之间,她的容颜在水下更显出一种遗世独立的美貌,在水下的小倩身体越发起伏玲珑,各种美妙的细节呈现出某种难以言语的意境,这意境和诗歌有关,和画卷有关,和传说神话有关,甚至和经史子集也有关。
尤其是那黄色薄纱,在水下轻盈地漂浮,这使得小倩宛如散花的天女般圣洁,望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我几乎痴呆了去,居然连慢慢地下沉也不自知。
我惊觉自己身在水下时,口中的气一泄露,立刻更多的水灌进喉咙,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胸膛涨满得好像要爆炸一般,这时候小倩微笑着朝我靠近,她一把将我抱住,用她的朱唇掩上了我的嘴巴,我感觉到一股气体涌进口腔,连忙开始呼吸,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上升,我看到小倩近在咫尺的丹凤眼,眼前这一切多么的像是梦境啊。
我被小倩湿漉漉地从水里拖出来,我好像条死狗似的爬在湖岸边大口喘气,小倩仰天哈哈大笑:“原来刘使君是只旱鸭子啊!”
我又是愤怒又是郁闷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掺杂,五味杂陈,实在分辨不出什么滋味,我对着岸边的沙地呕吐,吐了半天的清水,肚子才勉强好受一些,不过这天气实在太冷了,冰冷的湖水使得我全身发颤,出水之后,那冰一般的衣衫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越发的冷得使人无法忍受。
小倩走过来道:“使君你冷吗?”
我牙关颤抖着回道:“废话!这么冷的天,你居然跟我玩这套!”
小倩委屈地道:“人家怎么知道你不会水嘛,早知道我就不跳下去了。”
我颤抖着道:“我们赶快找个地方烧堆火烤烤,就这么回去是要被他们笑死的。”
情况很糟糕,哪里来的火?但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回去呀?
我沮丧而愤怒地望着小倩道:“搞成这样现在你满意了?”
小倩好像不怕冷,她笑嘻嘻地道:“是呀,我很满意,起码你家鱼玄机没有听到你这样表白过!”
望着她目空一切的骄傲,我哭笑不得:“我的天啊,这算是表白吗?你这是强迫好不好?”
小倩走到我跟前,她搂住我的脖子道:“使君,难道你就没有强迫过我?”
我闻到她身上芬芳的女子气息,还有她温暖滑腻的身体,忍不住心神荡漾,突然想到鱼玄机,心里一紧张,连忙将她推开道:“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了?”
小倩非常委屈地道:“使君,你忘记在地宫你对我干了什么吗?你总不会吃了就把我扔了吧?”
我尴尬地望着这美丽的女子,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不过我能说自己没有和她欢好过吗?我难道能否认自己不喜欢她吗?不!我喜欢她的,但我同时也喜欢着鱼玄机,我不知道该怎么取舍,事实上我两个都喜欢,我两个娘子都想占有,但是这样的念头我怎么能说出来呢?这是多么的无耻啊!
虽然大唐允许男子有三妻四妾,不过我根本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两个一起喜欢,更关键的是,现在是我在追求鱼玄机,而她好像不喜欢和小倩一起分享我,所以这才是矛盾之处了,我该如何才能够摆脱眼下的困境呢?
虽然我们出门没有带火,但这难不倒小倩,她化身青烟,不知从哪里找到火种,然后我们在湖边的巨石下找到一个石洞,在洞里我们点燃了竹林收集来的竹枝和矮树桩,然后我就将上身脱得赤裸裸地将衣衫对着火堆烤,小倩在火光中望着我的身体,她的眼神有一点狡猾的意味,等我望过去的时候,她又扭头笑着不看我,她的这个动作使我很是沉迷,一些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其实小倩身上穿得也不多,她的薄纱根本遮掩不住那玲珑的玉体,她发现我看过来,于是就嗔怪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好好烤你的衣衫?”
我把眼神收回来,心下一阵紧张,我告诉自己再不能犯以前的那种错误了,假若再发生那种事情的话,小倩肯定对自己不依不饶,本来现在对鱼玄机都说不清楚,要是发展到那一步,到时候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我正专心致志地烤着自己的衣衫,小倩突然又道:“喂,你在想些什么?”
我心惊肉跳地望着她,心里的确有点畏惧,于是就很严肃地道:“我现在想回去的时候怎么跟他们解释。”
小倩淡淡地道:“有这个必要吗?你回去跟谁解释啊?是不是跟鱼玄机?”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