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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其实也没有人真正弄清楚了,梦神洛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乐正凯可以说是被他用计给丢到现世界去杀害了,但反过来想想,也可以说是他自己策划的吸血鬼对现世界的攻击,失败了而已。
而现在,齐贤正要手刃四大天王之中又一个巨大的威胁的时候,梦神洛的声音,竟然是出现了。
就仿佛是他一直在监视着自己一般……
“梦神洛?你现在在哪儿??”
“往上看。”
上?
齐贤并不太能放心面前的蛇姬,只是略微有些迟疑地向上瞟了一眼,看到那透明的玻璃顶外侧,似乎还真有一个人影在……
或者说,一个黑影。
“现在知道我在了吧?先救下她再说,别让她自杀了!”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齐贤只犹豫了一秒钟便是上前一步,踩住了蛇姬那准备给予自己制裁的手。
“你……这混蛋……到底想干嘛!?”
蛇姬无助地声音,就仿佛是哀嚎,但是齐贤现在,可是没有一丝的仁慈,而对于蛇姬的声音,也是选择了直接无视。
“你继续说,梦神洛,现在你葫芦里,还有什么药。”
“我只是觉得这样就杀掉了蛇姬,实在太可惜,我想让你将她利用起来。”
“利用?”
齐贤感觉,这梦神洛的声音,十分古怪,说出来的话语,也是意义不明。
“没错,四大天王之一的蛇姬的力量,你难道就不想据为己有吗?”
“呵呵,你这吸血鬼的思维还真是脱离人类的范畴了啊。”
“为了赢不择手段,这不也正是你现在所想的事情吗?”
“……”
齐贤感觉自己不光是行动被监视了,甚至就连内心,也是在梦神洛的掌控之下!
“我可从来不是不择手段……”
“但是看看你面前的蛇姬,你觉得,你跟她,难道不是同一类人吗?”
齐贤下意识地放开了脚,他这才发现蛇姬的手臂,在自己的践踏之下,可能是已经骨折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倒是十分简单,但是齐贤此时,恍惚之间感觉自己是不是也陷入了一种残忍的循环之中。
“不……这不一样…………”
“那就拿出你的仁慈,剥夺她的力量,在加强你自身力量的同时,让她变成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女生,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吗?”
“……”
齐贤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毕竟,他都不知道,原来是还有着这样的操作。
这么说来玛格丽特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变回人类吗?这一定是梦神洛的鬼扯吧??
“说得简单,你倒是告诉我,这要怎么来操作?”
“操作,很简单,你现在将手放在她的身上,守护者的力量,会告诉你要怎么做。”
“守护者的力量……你什么都知道?!”
“你以为在这里爆发出力量,并且完成这样的绝杀,都是你自己的意志吗?”
齐贤感觉脊背发凉。
他此时也是想起了梦知予和昼行人的讨论,按理来说,就算是成为了吸血鬼,梦神洛也是可以利用这份守护者的力量的,甚至是可以进入自己的身体……
也就是说,刚才给予自己力量的不是梦知予,而是梦神洛吗!?
“该动手了,齐贤。”
那声音继续蛊惑着齐贤,就仿佛是他心中的梦魇。
齐贤再次蹲下了身子,看向了蛇姬那绝望而无奈的脸庞。
“我可以让你解脱,如果你想的话……”
“呵呵呵,你刚才再说什么……和那黑影,不对,是和那走狗在对话吗?梦神洛……”
乐正凯都受到了梦神洛的帮助,蛇姬认识梦神洛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齐贤继续发问:
“关于梦神洛,你又知道些什么。”
“棋子。”
“哈?”
“你们都是棋子,发挥出最大的功效也不过是多吃几个棋子而已,呵呵呵,你想干嘛,随便做吧……你绝对,会落得比我更加悲惨的下场!”
“看吧,她到死都不会有任何的一丝反省,为什么我现在跟你说出了最为正确的方法,你却反而是仁慈了?”
为什么呢?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如果是自己做明明也会做出相同的事情,但是变成别人说,马上就会思考这其中别的可能性了。
说白了,是不信任。
齐贤现在甚至不能确定上面的那个人影是不是梦神洛,或许这是另外的人,给予自己的错误暗示?
但是,自己只是把手放在蛇姬的身上,难道还能出现别的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吗?
不知道是好奇心,还是必然的趋势,齐贤将手,一步步接近了蛇姬。
而这时候,那声音没有说话,就像是害怕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齐贤改变主意。
然后,齐贤的手,接触了蛇姬,一瞬间,爆炸的信息量,冲入了齐贤的脑海。
他看到了蛇姬,还是一个人类的时候,人类,在她身上做出的暴行。
他看到了蛇姬,在被人进行人体改造的时候,所经受的非人的折磨。
他看到了蛇姬,屠杀整个村落时,最为张狂的笑容。
他看到了蛇姬,在被无数士兵万箭穿心时,脸上那捉摸不透的笑意。
一切的一切,杀与被杀,仇恨与复仇,只有这些东西的人生,算不上完美,但一定是十分精彩。
齐贤往后退了两步,身上的力量加护,也在渐渐消失或者说变得混乱。
显然,正如同梦神洛所说,这力量是真的,一点点地流向了自己,而这和自己力量相性很差的吸血鬼的力量,自然是无法就这么简单地,跟齐贤合拍。
“保护我们的英雄,杀死面前的怪物!!!”
然后,似乎是看到了齐贤一瞬间的后撤,那些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的人们,也是获得了十足的勇气,在那一声呼唤的带领之下,一个两个的,人陆续地是冲向了设计,有的是拿着刀枪,有的拿着锄头铁锹,反正只要是有武器的人,现在都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用自己的武器,给面前这个在民众乐园内放蛇的混蛋来两下,甚至是拍烂她的脑袋。
齐贤也没兴趣再去关注这些东西了,他后撤,向着楼梯口跑了起来。
必须要去破坏格洛洛的本体,必须……
但是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齐贤却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目标。
而那梦神洛的声音,却就此消失,再不给齐贤任何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