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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Holidays 假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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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莱特林们摆脱了伦敦多雨的天气,却没能摆脱其他讨厌的东西——没出息的亲戚,格兰芬多,或者两者都有。

    在海滩上遇到追着球跑的黑狗时,卢修斯的脸色瞬间狰狞起来:“幸会,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放下皮球,冲表姐夫凶狠地龇牙。

    纳西莎正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冷不丁瞥见了追着狗跑过来的格兰芬多男孩……们。

    那几个红头发的人让德拉科的心情恶劣到极点:“韦斯莱,我以为你们的条件不适合大手大脚。”

    “不关你的事!”罗恩气得涨红了脸,却被双胞胎一左一右按着肩膀动弹不得。

    弗雷德笑嘻嘻地跟希尔打了个招呼:“大家都是出来玩,干嘛说话那么冲。”

    “说不定晚上还能一起烧烤呢。”乔治冲少爷抛了个媚眼,对方的家长竖起了眉毛。

    德拉科冷笑一声:“我只是担心有些人会败光我母亲家族的遗产。”

    “不关你的事,小马尔福,关心好你自己吧!”黑狗被教子死死抱着脖子,只好变回巫师,愤怒地大吼。

    “他说的对,德拉科,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卢修斯面无表情地挡开儿子,“带你的朋友重新找一片安静的沙滩,我和你母亲一会就来。”

    德拉科拉着希尔离开,接下来无疑是成年人的战斗。

    西里斯举起魔杖,示意双胞胎带弟弟和哈利离开。

    卢修斯却矜傲地让开,为夫人腾出位置,西里斯开始有点不自在。

    “恭喜你顺利继承布莱克家,西里斯。”纳西莎轻蔑地看着表弟,“听说你拿到了祖宅的钥匙和姑父的遗产,却还试图接手贝拉的金库?”

    “想不到格兰芬多也如此贪婪。”

    西里斯咬着牙:“随便你怎么想。”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的请求,他连祖宅都不想要,打探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也另有缘由……但这些他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何况纳西莎的丈夫还是食死徒。

    “我懒得想,也劝你别再白费力气。”金发女巫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取出一个物件,在表弟眼前晃了晃又收回去,“贝拉的金库由我代为保管。”

    “别当谁都跟你老公似的——”

    对方突然激动起来,卢修斯警觉地抽出魔杖,将妻子护在身后。

    西里斯怒视姐夫:“谁稀罕贝拉特里克斯那些破玩意,我只要其中一个杯子!”

    纳西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西里斯一直听命于邓布利多,他找的一定是那种东西。

    如果是在几个月前,她也许会愿意帮忙,但是现在形势已经大不相同。

    巫师界不再是邓布利多一家独大,斯莱特林曾经的领袖回来了,就连西弗勒斯也重新加入lord麾下,金杯的事已经不是她能置喙的。

    “杯子?”女巫冷笑了一声,“哪怕是一只茶匙,我也不会让你得到它。”

    小绅士们离开之后,便去别墅后面的丛林里捡一点树枝,试图自己生火。

    他们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正在布防护咒的斯内普和汤姆。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临时起意,带他们绕了一小圈,上了一节短小的野外课程。

    斯内普叮嘱了他们注意安全,就任由他们自己玩耍。

    于是两个斯莱特林小伙各自抱着一摞干燥的柴火回到沙滩上,码放整齐之后才意识到他们没有火石,只好坐在一边等大人回来。

    “纳西莎看起来很不高兴,为什么?”希尔一边观察一只拇指大小的螃蟹,一边忍不住问道,“我以为她们都是布莱克。”

    “一家人也不是都一个样。”德拉科懒洋洋地抓住那只傻乎乎的螃蟹,把它放在自己刚堆好的沙堡露台上,“如你所见,我妈妈是教养良好的淑女,西里斯·布莱克则是堕落的败类——”

    “不许你这么说他!”哈利突然从灌木丛里跳出来——他在回去的路上溜走,在林子里绕了一圈,有惊无险地躲过两位教授,成功找到了希尔凡·斯内普。

    他有话要说,却刚好听见马尔福侮辱他的教父。

    “你当然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好。”德拉科忍不住讥诮,“毕竟他可是为了跟你们这些为伍,不惜背叛家族!”

    “他有权利选择怎样生活!”

    “他声称放弃一切,现在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落到他手里……”

    “所以你不甘心了吗,就因为你们没能吞掉他的家产?”

    “你怎么敢这么侮辱我和我的父母亲!”

    绿眼睛男孩像一个复仇的幽灵一样冲出来扑到铂金男孩身上,两个人很快扭成一团,头发上沾满沙子,拳脚相加之间不小心摧毁了精心雕饰的城堡。

    希尔眼疾手快地救下那只困在露台上的螃蟹,等那对冤家滚远之后动了点手脚,把坍圮的城堡回溯到几分钟前的模样。

    “那是你的宠物吗?”他身后响起女孩子的声音,她的英语不太流利,带着浓重的法国口音,还有一点奶声奶气。

    “如果你指的是这只螃蟹,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希尔用手指把小螃蟹送回岩石底下的巢穴,转脸发现对方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有着一头银亮的卷发,头上戴着浅蓝色的蝴蝶结,湛蓝的眼睛仿佛干净的天空。

    希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以为这个小妹妹需要帮助:“希尔凡斯内普,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吗?”

    “我叫加布丽。”小姑娘乖巧地提了提裙角——粉蓝色的连衣裙缀着洁白的蕾丝,她看起来像个可爱的洋娃娃,“我们想生火,可是姐姐找的那些树枝点不着……”

    “我就想找别人借一点。”小姑娘英语说的磕磕绊绊,连说带比划地指了指希尔身边的树枝,“可以借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希尔弯着腰,顺着加布丽的小手指,看到不远处的另一栋海边小楼,“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搬过去。”

    小姑娘开心地踮起脚亲了一下男孩的脸颊:“merci!(谢谢!)”

    “等等。”不知道什时候结束战斗的少爷板着脸走过来,每走一步就抖落一阵沙子,“我跟她去,你留下——波特要求跟你对话。”

    希尔挑了挑眉,跟加布丽说了句抱歉。

    小姑娘有点疑惑,德拉科缓和了语气,用流利的法语跟她说明了状况。

    “你打架了吗?”加布丽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德拉科抱起一摞树枝,没好气地纠正:“是‘战争’。”

    他们离开后,希尔在相反方向的不远处找到了浑身湿透的哈利——他看起来被人泡进过海里,湿答答的头发里趴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海星。

    “他使诈!”哈利忿忿不平——德拉科偷袭了他,还假装谈判和解,趁他不注意把他推进海里,“怎么会有巫师这么阴险?”

    希尔有点好笑地拈下那只橘红色的小海星:“听说你有事找我?”

    “是的。”气鼓鼓的男孩冷静下来,有点纠结地开口,“谢谢你提供的地址。”

    他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要在德思礼家呆上半个暑假,没想到一个星期后西里斯就来接他……他在格里莫广场得到了一个房间,还有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他认得那上面希尔的字迹,但是直到他们走进圣芒戈,他都不敢相信他的妈妈竟然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呢?

    但事实的确如此,而且这还不是最好的消息。

    “我都知道了。”绿眼睛男孩盯着那双黑眼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尽管觉得格兰芬多的脑子不足以自然运用这种套话技巧,希尔还是谨慎地问道:“知道什么?”

    “你和莉莉的关系……”哈利有点纠结,“你也叫她妈妈,不是吗?”

    希尔蓦地变了脸色:“布莱克不可能告诉你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莉莉告诉我的。”格兰芬多急切地说道,“她说你是……”

    “撒谎。”希尔眯起眼睛——他很清楚莉莉昏睡的原因,知道她绝对没法对任何人透露任何事,“到底是谁让你来跟我说这些——”

    “他没有。”

    明快的女声自他们不远处的灌木丛传出来,一个提着长裙的女巫有点滑稽地穿过那些碍事的植物,对着她的孩子们尴尬一笑:“长裙子可真不方便,我差点被林子里的两个斯莱特林抓住……”

    希尔愣在原地,仿佛被女巫那双翠绿的眼睛吸走了灵魂。

    “我是从经过树桩的那条小路溜过来的。”哈利咧着嘴分享经验,“弗雷德好像注意到我不见了,但是他没有拦着我。”

    “那是因为他准备回去之后直接告诉我。”女巫放下裙角,轻快地向他们走来,“很高兴你有个斯莱特林朋友,不过我听说马尔福们不是很好相处。”

    她飘动的裙摆和发丝宛如少女,希尔突然觉得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即将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莉莉揉了一把哈利的脑袋,笑盈盈地转向另一个男孩,却在看清对方面容的时候吃了一惊。

    “妈,这是希尔凡。”哈利有点紧张地转脸对男孩解释,“抱歉,遇到斯内普教授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她的,我忘了……你可能变化有点大,她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对吧?”

    “嗯。”希尔微微别过脸去,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胡说八道。”莉莉略微弯腰,怔怔地摸了摸另一个儿子的脸,“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小傻瓜。”

    斯莱特林男孩抿着嘴把扑进母亲的怀抱里,任由眼泪沾湿她漂亮的头发。

    怀里的男孩不住颤抖,女巫心都要碎了:“只是儿子,为什么你看起来……”

    “情况比较复杂。”希尔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闷闷地说道,“以后告诉你。”

    莉莉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以为我错过了你的成长。”

    “显然你没有……”希尔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我们很想你。”

    女巫飞快地抹掉眼角的泪珠,微笑着亲吻了他的额头:“我也是。”

    哈利悻悻地推了推眼镜,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