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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领导每次开会都不看材料,开会的发言稿都是宁曦提前写好的。这次的资料有些多,宁曦特地标注了,但是女领导根本没有看,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找结论,发现最后一页的内容看不懂。
会上,她丢了人,回来找宁曦算账。自己蠢到家了,还怪别人没有把结论甩到她脸上去。
成澈说:“结论在这里,红笔标记了......”
女领导脸色一变,瞥了一眼材料,果然,结论是有的,只是她没有翻到。
这种时候,不能让领导下不来台,成澈忙说:“其实,这个项目不用这样一条条地梳理,领导,您听听我的想法,您看......”
成澈掩护这女领导回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宁曦身上,因为刚才女领导摔了文件过来,桌子上的摆件都倒了。宁曦若无其事地一个个摆放好,看起来是忍下来。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以为不了了之的时候,宁曦抓过桌子上的杯子摔了出去。
那是女领导送的杯子,美其名曰,把她当自己人看待。杯子落地破碎,很尖锐的声音划过耳膜。这气性不小,果然还是宁怼怼。
保洁阿姨闻声过来,宁曦换了笑脸,“不好意思,阿姨,请你帮忙清扫走吧,谢谢。”
不用的东西都是垃圾,阿姨才不会想那么多,说扫就扫。碎片碰撞声持续了半分钟,终于全部清扫完了。
宁曦没有再跟任何人交流。氛围僵持到下班,女领导走后,其他人也自觉撤了,成澈过来劝宁曦不要生气。
“又蠢又坏的人,最烦人!”
文珂说:“她自己就不尴尬吗?”
成澈说:“她可能不尴尬吧,她说,想让阿曦道歉,承认她没有写结论。”
宁曦摔了笔,难以置信,“我道歉?她难道不应该给我道歉吗?怎么,她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不是?我没有这么向谁低过头!”
文珂也是气氛,“做梦去吧!凭什么给她道歉啊!她自己眼瞎吗?每次什么都不准备,跟个巨婴一样,就知道要材料,她自己不看,丢了人,回来还让阿曦道歉?”
成澈尽量安抚两个女孩子的心情,说:“她确实挺可笑的,也挺可悲的,都快四十的人了,开个会,还要阿曦给她写发言稿。但是,她是领导......”
“老子不干了!受不了这份窝囊气,给陈律师打电话,我明天上午开完庭,就走人!”
每个月提一次离职,每个月都不会落下。宁曦也是绝。
文珂说:“反正就不道歉!也不走,看谁先烦死谁!”
三人还没有聊完,陈耐给成澈打电话,说他快到红山了,叫上他们三个吃晚饭。
“大老板在很快就知道了?”
成澈说:“应该不知道吧,这么丢人的事情,她还能恶人先告状?陈律师应该就是简单地想跟我们吃个饭。”
宁曦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怕我压不住脾气!”
成澈说:“阿曦,你得去,你看,咱们今天受委屈了,得去跟陈律师说说。你不是想回律所吗,这是个机会啊!”
成澈哄着宁曦,很有耐心。
文珂站在一旁,发觉氛围有些不对。尽管成澈对所有人都很好,但是,她总感觉成澈对宁曦的好,有些越界。而且,如果宁曦现在回律所了,这边少了个能干活的人,那她的工作量无疑是增加了。
女领导针对宁曦,如果宁曦不在,那她的坏心眼总不会用在成澈身上,文珂感到了危险警报。
成澈开车,载宁曦和文珂去吃饭。到了车库,成澈扶着宁曦的肩,带她到副驾驶坐下,“别生气啦,开心些,来,你坐这里......”
“小珂,今晚阿曦最大,她受了委屈了嘛!”
文珂说:“我没意见啊!阿曦坐前面嘛!”
陈耐选了一家日料店,文珂的最爱,但是,宁曦根本不吃日料。
“想吃什么,点!”陈耐一向不吝啬请吃饭。
文珂和成澈讨论,点了几样,宁曦说随意。
陈耐倒了四杯水,“怎么了,小宁是又和领导闹脾气了?”
陈耐这样问,明显具有偏向性,宁曦说:“怎么是我闹,还又?”
成澈忙说:“陈律师,今天阿曦受委屈了.......”
成澈讲了事情的经过,陈耐听后,却说:“小宁,知道你今天的事情错在哪里了吗?”
宁曦被问住了,陈耐居然还是认为她错了。
“首先,她是领导,你对她要尊重,汇报工作要及时。以前所有的结论写在最后,你这次多了几页附件,为什么不提前跟她说好?”
“她开会被领导骂了,回来心急骂了你,你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吗?你摔东西,谁给你的特权,领导送你东西,你拿去摔了?”
陈耐最后一句很严肃,“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任性妄为,特别是阿澈到了红山之后,你工作不如以前上心,脾气倒是见长!”
文珂听得想拿刀叉人,什么王八蛋老板?就只说最后一句话,很让人迷惑啊!不是陈耐要换掉宁曦这个负责人的吗?她既然都不是负责人了,她想比成澈上心,她有机会吗?
成澈说:“不是这样的,陈律师,阿曦对工作一直是尽职尽责,她........”
宁曦忽然哭出声,太委屈了,根本不想解释了。
文珂抽了纸巾,安慰她。
“你根本不知道!”宁曦吼了陈耐一声。
陈耐说:“好,你说说看,我不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每次听别人说,就下了结论,你为什么不听听我说,我是你的员工,你天天说我是你的家人,你跟李律师说,看重我,现在呢!你根本不听我说一句话!”
“还要我怎么做?我就差跪着伺候她了!”
“你开除我吧!我不干了,我不会去道歉的!”
宁曦哭得脸都红了,文珂说:“陈律师,阿曦心里很尊重你,别人委屈她,她忍就忍了,你这样说她,她很难过。”
陈耐说:“她就是脾气倔,我这不就是说说她嘛,咱们自己人吃饭,说说能怎么样,我也没有说让她去道歉。”
宁曦抹了把脸,起身要走,被成澈拉住了,“阿曦——”
宁曦吸了几口气,对陈耐说:“陈律师,明天我会和李律师去开庭,跟你汇报开庭情况,然后,请您跟娜娜说一声,我下午会律所办离职手续!我违反了劳动法规定,你不用发我十一月份的工资,五险一金的钱,我退还给你!谢谢。”
言罢,决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