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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清城山温度较低，孤峰峻岭，冷风凛冽。
程寒进到房间后，瞬间觉得周身暖和不少，鼻尖缭绕着一股淡淡的书墨气息。
云来道观的藏书阁内向来是禁止火烛的，整座屋子皆是由夜明珠点缀照明。
尽管如此，这样的光线在夜晚里略显昏暗。
若点灯，又难免会惊动门外值守的弟子。
程寒花了点时间细细寻找，终于来到阵法书籍摆放的那面墙。
他仰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书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样子颇为苦恼。
1号正想说让它来试试，就见他屈膝蹲在地上，熟练的召唤出两只搜寻小仙，吩咐道：“我要找封魔大阵跟八卦阵的资料，去帮我拿来。”
1号：……我特么到底跟了个什么妖孽宿主_(：D)|￣|＿
两只小白人从地底冒出个小脑袋，没有感觉到危险，这才大胆的整只爬出来。
它俩互相试探的触碰，而后叽叽喳喳的抱在一起，仿佛见到了亲人。
“嘘——”
程寒将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温和道：“先办正事。”
搜寻小仙在原地开心的转了个圈儿，哼哧哼哧爬上书架，分头行动。
不到一分钟，就带回来了两本残破古老的黄皮册子，献宝似的跑到程寒面前，蹦蹦跳跳的邀功。
程寒拿到手中粗略翻看几页，忽然道：“这些小家伙比某个话唠有用多了。”
他唇角弯起优雅的弧度，嗓音轻缓似山润清例泉水，也不知说给谁听。
1号：我tui——！
程寒拿到想要的东西，按照原路返回。
他来到先前进来的那堵墙前，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探手出去，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墙。
“……”
程寒又试了一遍，穿墙符的时效是一个时辰，难道失效了？
他轻轻挑起眉，不确定的问：“我进来多久了？”
“15分钟零42秒。”
1号还记着他刚刚吐槽自己没用的事儿，语气颇为幽怨，“外面的符纸因为起风，被吹掉了。”
这样啊……
从窗户出去的话，外面呼啸的风灌进来把书吹乱，万一整理时让人清点出来差了两本，也挺麻烦的。
程寒神色淡淡，索性重新在藏书阁里转悠起来，自言自语般喃声道：“也不知道他们术法的书在哪里……”
1号生怕他又召唤搜寻小仙似的，飞快抢答道：“我知道我知道，在你右边第二个书架，那里放的都初阶仙术！”
程寒按照它说的位置，指尖慢条斯理的从书册上滑过，而后停在某册，抽出拿在手里瞧了瞧。
少年沉浸儒雅的黑眸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他点点头，模棱两可的称赞了一句：“还不错嘛。”
1号美滋滋的声音立即在脑袋里响起：“那是当然。”
意外的，程寒没继续怼它。
他站到夜明珠下，借着不太亮的光线专注翻阅起来。
两只小白人站在地面好奇的仰望程寒，叽叽喳喳小声交头接耳顷刻，顺着他的裤脚往上攀爬。
它俩来到程寒的肩膀处，顺着手臂跳到他的书上打滚撒娇。
1号不开心的哼哼两声，“干完活儿还不走，竟在这里捣乱。”
程寒觉得有意思，反而纵容的摊手，让搜寻小仙在他掌心里打滚。
1号：……(??ˇ?ˇ??)
看完初阶术法的书册，程寒干脆把阵法的都看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风声似乎小了一些。
他倦怠的捏捏鼻梁，将搜寻小仙召回。
重新走到方才进来的墙前，口中轻轻念诀。
再抬手触摸墙面时，坚硬的石壁化作水波纹理荡漾开，轻松穿过。
只不过面色不济，他连吃了四五颗丹药才稍稍缓解。
1号：!!!∑(°Д°ノ)ノ
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这么惊恐：“阵法你都记住了？”
“嗯。”
1号：!!!∑(°Д°ノ)ノ
“那你有是办法修补蛇妖阵了？”
“嗯。”
1号：!!!∑(°Д°ノ)ノ
程寒裹紧衣物，觉得风又刮了起来。
他试着用控风术，但是成效甚微，且体力消耗巨大，令他不得不塞下再次服用近乎半瓶丹药。
看来还是得加强修炼，凡人没有灵力的话，使用法术远不如符隶来的好，太消耗元神。
封魔大阵跟太极八卦阵都是仙家的阵法，以他现在的修为，不仅修补不好，反而会被反噬。
他需要法器辅助，程寒有些无奈，他这是还要去学炼器吗？
算了，先试试吧。
今晚消耗了太多精力，程寒回去擦了擦脸，倒头便进入梦乡。
翌日，
程寒的房门被人大力敲响，他醒来发现桌上多出了一片树叶。
咦……
昨夜窗户和门都锁了，这叶子是哪儿来的。
他眯眼凑近，看到上面还凝着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
“……应该是你要的晨露。”
1号见程寒目露疑惑，不情愿的提醒了一句。
“噢，差点忘了这茬儿。”
这么说，搜寻小仙也能把他要到松木寻来。
——灵墨制作未免也太顺利了，难怪这么多人要想着修道成仙。
1号瞬间精神抖擞的叫喊道：“松木！百年松木我知道！清风真人院子里就有一棵！”
……
“而且这么近的地方，你最好自己去拿，要是被清风真人发现到搜寻小仙，搞不好会追查原因，你可能会暴露。”
“说的也有道理。”
程寒装模作样的思忖片刻，决定采纳1号的建议。
1号仿佛受到莫大的鼓舞，要是有尾巴的话，估计能翘到天上去。
看吧看吧，还是我更有用！
“水雴师弟！你到底在不在啊，再不开门，我可要踹了啊……”
外面的水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答应，再次拍向门板，语气有些急躁。
“来了。”
程寒将扣上的门打开，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水霖师兄，早。”
水霖气呼呼的瞪着他，进屋疑神疑鬼的打量着四周，“你在干嘛？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程寒大大方方的容他到处查看，一脸无辜的解释道：“抱歉，我平时喜欢luo睡，水霖师兄来的急，我也得穿衣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