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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白衣聘婷袅娜,头发只用一支木钗盈盈绾起,垂落的墨色长发散落在脸旁和肩上,绝美的脸上,一双含水眸最为出彩。而如此秀丽的容颜却被一张纯白的面纱遮住。
慕倾颜在老管家的引领下,被若青搀扶着病恹恹的迈开了步子,缓缓的走进了面前这座繁华的相府。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丞相府此刻正热闹,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在大厅里,向外张望。
慕倾颜用手捂着胸口,面容苍白,步子轻浮,像是随时要摔倒一般,让人一眼便知,这人身体极弱。可这副模样却偏偏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种爱惜怜悯的感觉。
病若西子胜三分,这是真正的水一般的女子。
大厅中的人,虽然无人见得那面纱下的容颜,可那一颗心却都随着慕倾颜的一举一动上下沉浮着。
丞相慕程端坐在大厅的正中央,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丞相的续弦夫人王艺柳和一干子女小妾。
王艺柳身旁坐的是她的一双儿女,分别是慕肖和慕芸,在他们下方坐的是二姨娘的女儿慕雨,而三姨娘到现在膝下都没有儿女,地位相比其她姨娘也偏低了些。
而相爷慕程的亲妹,也就是慕倾颜的姑姑,早早的便入宫作了贵妃,如今正是得宠。
慕倾颜脚下步子飘飘,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惶恐,正准备行礼时忽然身形一歪,靠在了旁边的若青身上。面色苍白,用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气。
相府的众人被眼前的变故吓傻了眼,既有准备看好戏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若青心中虽忍着笑,但脸上却也装出一副慌张的模样,赶忙对慕程说:“老爷莫怪,小姐心痛是**病了,您也是知道的,奴婢...奴婢这就带这小姐去休息了。”
慕程双眸阴沉,满脸的不快“真是胡闹,送出去了许多年,竟然没有半分长进。”
看着慕倾颜没背遮住的半张脸苍白的吓人,慕程心烦意乱。
烦躁的挥挥手,沉着声音道:“来人啊,把大小姐带去她的房间。”
看着走远的慕倾颜,慕程心中的烦躁更甚,本以为将这个没有半分魂力的病弱女儿送出府外养了七年,总该有些长进。可结果回来后竟然将自己糟践成这样,病的如此重看,来这太子妃之位不保,自己要另作打算了。
慕程摇了摇头,抛下身后的众人兀自回了书房。
于是,这场回归晚宴就在如此喜剧的情景下不欢而散。
回到住处的慕倾颜看着自己的房间,清清静静很是素雅,不过倒是正和她意。斜靠在榻上,看着方才让若青找来的画本。
“小姐,您方才的演技真是不错,相府的那一群傻子,都被小姐您耍的团团转。”若青看着此时病态全无的慕倾颜,打趣儿道。
慕倾颜笑了声,打算逗逗这小丫头,便颇有些得意的抬了抬头说:“那是,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我是谁,那群妖魔鬼怪岂能吓的住我?”
若青噗嗤一笑,一边做鬼脸一边说:“小姐,你不知道,刚才老爷的脸都气绿了,一张脸拉的老长。”
慕倾颜将那一双桃花眼弯了弯,说到:“我那个便宜老爹的那些夫人们呢?都是什么态度?”
若青笑着答到:“小姐,我发现除了三夫人,剩下人的脸上都是不屑和窃喜。”
“是吗?”慕倾颜看着画本懒懒的应和,“唉,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做啊!看来我这太子妃之位也该换个人了。”
若青拿了把扇子,慢慢的替慕倾颜扇着,“小姐,她们那些人给你当玩物都不够,您何必把她们放在心上?”
慕倾颜翻了一页话本,“急什么?本公子还没玩够,这出戏啊,可得慢慢唱,这样才有趣。”
若青了然,自家小姐这是想唱一出曲终人散了。
慕倾颜放下话本,“对了青青,你去帮我办一件事情。”待若青走近,伏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第二天,丞相府回归的大小姐是个相貌丑陋的病秧子的消息,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风祁国。
慕倾颜躺在软榻上听着若青报上来的消息,笑得花枝乱颤。
“我到想看看,这次我那个便宜爹该怎么收场。”这几日慕程对慕倾颜不闻不问的做法,已经很明显的表示出了他已经放弃这个女儿的态度。
而此时的慕程却对此不甚关心,这几天那个便宜爹和他的一众夫人都没来找她的麻烦,她闲的都快发霉了。
若青看着自家小姐厌厌的神色,忙说:“小姐小姐,我看着今天天气甚好,奴婢陪您去外面逛逛吧。”
慕倾颜想了想,去外面走走也好,没准麻烦就自己找上来了。
带着面纱,在外面走的一路上,丫鬟小厮见着她都躲得远远的,毕竟这位主子是个不得宠的,看着那个病怏怏的样子,也不知道她那身病会不会传染给别人。
“青青啊,扶我去那边的石凳上坐会儿。”
“是,小姐。”
若青将慕倾颜搀扶到了莲花池旁边的石凳上,陪着小姐在太阳灼热的光线下待了许久,看着气定神闲的慕倾颜,若青终于忍不住了心疼的说到:“小姐啊,这里太阳大,再待下去给您晒伤了可怎么办?”
慕倾颜神色慵懒的趴在石桌上,缓缓的起身说:“好好好,依你依你,走吧回去。”
慕倾颜扶着若青站起身,正要回去时,一男一女两道声音闯入了慕倾颜的耳中。
“我说这个病秧子是谁呢?原来是大姐姐啊!”
慕倾颜并未回头,却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那个续弦大夫人王艺柳生的一双儿女平日里最为亲近,今天倒是一起出来了。
脸色瞬间变成了病弱的苍白,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虚弱的开口:“二弟,三妹,你们也出来散心吗?”
慕芸看着慕倾颜病弱的模样,心中厌恶更甚,嫉妒她病成这样居然也是一副柔美的模样,不过她可听说这慕倾颜面纱下的容貌可是丑的很。
“大姐姐,您为何总是要带着面纱出门?妹妹比你生的晚些,那时小,还从没见过你的样子呢!”说着,伸手便要将慕倾颜的面纱扯下来。
“不行!!”慕倾颜面露惊慌,忙向一旁闪躲。手中却暗自发力,看着扑向自己的慕芸,黑色的冷眸中多了些讥讽,手风一转,只听得慕芸一声惊呼,向水池扑了过去,慌忙中双手乱抓,想要抓住一根求生稻草,可正好,刚才站在她身旁的慕肖倒了霉。
就这样,慕芸抓着她哥哥慕肖,二人一起坠入了莲花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