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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时间点就睡不着了。”落无言心头一暖,赶紧解释说。
她没说的是,养成这个习惯,还要“多谢”陈家人。
落无言才到陈家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以前对她还算和蔼的的舅舅和舅妈是什么德性,在第一天因为换了个环境晚睡没能及时起来,被舅妈粗鲁的拽下床之后,落无言就慢慢意识到了不对。
长期住,和偶尔回来探亲是两个概念。
自从知道她们俩母女要赖上娘家之后,陈家人对她们就没什么好脸色。
而她妈妈脸皮厚,又是个大人,陈家人奈何不了她,就只能把目光转向还是孩子的落无言。
为了在家里更好受一些,落无言只能担负起更多的任务。
久而久之,她就算是难得有机会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落无言也不敢再睡懒觉。
盛安好听了,很容易就联想到落无言之前所处的环境。
她不由更加心疼了。
“好孩子。”盛安好低下头,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温柔,“在家里,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按时去做应该坐的事情就好了。”
盛安好这是在告诉她,只要她做完了她应该做的事情,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是自由的。
也是从另外一个方面告诉落无言,她是家里的一份子。
落无言只觉得鼻子一酸,慌忙低下头。
“明天带你先去看看学校的环境,好吗?”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盛安好放柔了声音转移话题。
“好。”落无言乖乖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她又有些犹豫的问,“我的学籍真的没问题吗?”
转学还是挺麻烦的。
然而才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薄川和盛安好就能把事情安排好吗?
落无言虽然年少早熟,但她的早熟,更多的表现在保护自己上,对于其他的事情研究不多。
她知道薄家有钱有势。
要不然势力如陈家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贴上薄家。
但她对薄家有钱有势到什么地步,一点认知都没有。
盛安好也没打算给一个小姑娘细说,只低声说,“放心,爸爸妈妈一切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他们是落无言的依靠
这种感觉立刻涌上落无言的心头,让她多了一种难以言说发感觉。
一整天,落无言都一直黏在盛安好身边。
她粘人的方式也不是一刻不停的说话,而是默默的跟在盛安好身后,犹如一个小尾巴一样,哪怕是一句话不说,也让人忽略不了。
恰巧盛安好今天来了下厨的兴趣。
“言言,你去外面和安安玩儿吧。”
差点再一次踩到落无言,盛安好终于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
“我可以帮您的。”落无言赶紧说。
她厨艺虽然说不上多好,但做出来还是能吃的。
在做饭这方面,落无言比盛安好还要有经验一些。
盛安好不是不知道这个理,只是她能坐的事情,却要看着一个小孩子去做,而她安安稳稳的坐坐在一边,这种事情,盛安好做不出来。
“这里不需要你帮忙。”盛安好挥手把她赶了出去,“你放心,我做的东西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她这是故意曲解了落无言的意思。
无奈之下,落无言只好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话说的太满了,盛安好做了几道家常菜,一开始没什么事,但最后一道的事情,她心头忽然恍惚了一下,一个不注意,手就碰到了锅边。
“啊!”盛安好下意识收回手,叫了一声。
哪怕是她收手的动作很快,但高热的温度还是在她手上留了一个痕迹。
听到声音,张姨、抱着孩子的李姐和落无言三人先后进了厨房。
“怎么了太太,是哪里受伤了吗?”张姨迎上来,有些急切的问。
她用的近乎是肯定的语气,像是认定了盛安好会受伤一样。
虽然这是事实,盛安好也不是不承认自我缺点的人,但骤然听到这种语气,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而已”盛安好伸出手指头说。
确实不是什么大的伤口,不注意看的话,甚至发现不了。
常年待在厨房的人,谁没被油溅到过,烫到过。
但盛安好和其他不一样啊。
她可是住在薄川心尖尖上的人。
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过上好多人梦寐以求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偏偏盛安好没有享清福的命,事事都喜欢亲力亲为。
“我看看。”张姨拉过她的手,去水池下面冲了半天。
她这个样子,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盛安好失笑,“一点小伤口而已,没准明天早上起来它就好了,您不用紧张的。”
可不是光她紧张。
也不知道薄川看到这个伤口,会是什么反应。
一想到薄川,张姨就有些头疼。
早知道会这样,那之前不管盛安好怎么说,她都不该让盛安好进厨房的。
不过事情都发生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我去给您拿点药擦擦。”张姨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点伤口哪用得着擦药啊。”盛安好倒是满不在乎的说。
“您是不知道,古代一个小伤口,都能引起感染的,治不好可是要死人的。”李姐也跟着说。
来薄家半年多了,薄先生对这个太太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个稀罕的,她一个中年妇女看了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有了薄川的在乎,那盛安好身上就是多了点点伤口,也够她们紧张了。
“不要当着安安的面说这种话。”盛安好有些无奈的看了眼儿子。
“哎哟。”李姐连忙抬起手,把安安的耳朵捂起来,“忘了忘了,我们安安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哦。”
小孩子听到这种话,无论听不听得懂,都是不太好的。
张姨和李姐的态度都如临大敌,盛安好就是不想上药,也拗不过这两个人。
无奈之下,盛安好只好被她们按在沙发上,伸出手,乖乖让张姨把她那不大的伤口上涂满了药。
那点点伤口,还不够一次挤出来的药涂完的。
张姨就直接给她涂在了伤口的其他位置。
“也太多了。”盛安好更加无语了。
“这是防患于未然。”张姨在这种时候,总是有借口的。
她是涂药的人,盛安好就是不愿意,也不能把棉棒带过来自己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