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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浩生慢慢走向浓雾。
康季和金嘉衣站在浓雾的中心。
康季有点疑惑柳浩生就下来的动作。
现在毒粉的浓度已经很深了，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他的石弹子，还是大地之河都难以攻打进来。
他会做当初乐立尊做的事情吗……
“应该不至于……”康季摇了摇头，“乐立尊这样的怪物世界上有一个就够了，这个中年废柴，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康季的猜测是对的。
柳浩生并没有吞吸雾气，而是忽然加速，一头扎入了毒雾之中。
“他要硬闯！”康季怒吼。
柳浩生的皮肤开始飞快的老化。
虽然他早已过了青年时光，也疏于保养，但由于骨相好，所以衰老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痕迹。
但这一刻，他的皮肤正在急速变皱，胶原蛋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
“他竟然硬闯！”康季瞳仁剧烈颤抖，“他疯了吗！”
“他会死，肯定会死！”金嘉衣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片花粉雾气的威力，毫无保护地闯进来，肯定必死无疑。
这个男人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
他可能并不打算活下来。
他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他们两个弄死。
“退……”康季做出判断，拉着金嘉衣飞快向后退。
但在身体速度方面，他们比起柳浩生慢太多了，即便已经在第一时间后退，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而一旦被他近身，在失去了白卵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也不会是柳浩生的对手。
他们本就不擅长近身肉搏。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看是柳浩生先粘到他们身边，还是他先被这场雾气给侵蚀。
“衰老的花粉啊……真是麻烦的异形啊……”柳浩生的声音已经衰老了不少，但依然神采奕奕，没有丝毫腐朽衰败的感觉，“不过我已经够老了，再老一点也没什么要紧的……男人啊……还是年纪大一点比较有味道……”
“这一点我很赞同。”康季一边退，一边说。
“男人的魅力还是让女人来评价比较好吧”金嘉衣翻起白眼，“两个老男人讨论魅力，就像没人追求的肥妞说女人胖一点才好看一样。”
“你要是在网上这么说，可是会被喷死的哦。”柳浩生越来越逼近两人，“女人什么样子都是很可爱的啊。”
“太监也有逛青楼的权力。”金嘉衣认同地点点头。
“小丫头嘴巴真毒啊……”柳浩生笑起来，“叔叔年轻的时候也这样，但年纪大了，会慢慢变得包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但是啊……年纪大了，就会觉得男人无论高还是矮，富有还是穷逼，女人无论胖还是瘦，漂亮还是丑逼……其实都一样，不是说都挺好，而是都挺遭的。所以任何一种状态，都没什么可指摘的。”
“那可真是老了啊。”金嘉衣声音中充满鄙夷，“我只爱英俊的年轻男人，长得丑……那之中某种雄性哺乳动物而已，出现在我面前都是一种罪过！”
“年轻可真好！”柳浩生皮肤上的胶原蛋白几乎流逝殆尽，骨头的密度也开始大量缩小，脏器的正常运转都开始变得艰难，“这就是老了之后的感觉吗……真是难熬啊……有点后悔年轻的时候没去考个公务员了。年轻时每个月多个几千万把块有什么用？中年在单位躺平不用担心被裁员，老了退休工资够保证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啊……”
柳浩生规划着美好晚年该有的样子时，距离康季、金嘉衣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金嘉衣的手探入“小花朵”的花蕾中，从花蕾深处抽出了一支形状诡异的刀。
刀非常细长，但刀身并不是直的，而有着像闪电一样的转折。
“时间如刀，刀刀催人老……”金嘉衣高举起“闪电刀”，“大叔，既然你选择闯入时间之海，那我就用这把刀，送你归西吧！”
金嘉衣不再后退，反而冲向柳浩生。
柳浩生更加疯狂地扑向金嘉衣。
两人像两头对冲的公牛，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势。
转瞬之间，他们已经脸贴脸了。
金嘉衣反手挥刀，切向柳浩生的脖子。
柳浩生不躲不避，他虽然老了，但这具身体依旧如丝绸般顺滑，刀剑是砍不到他的。
刀飞速贴近他的脖子，他的瞳孔却骤然收缩。死亡气息像凛冽的水银，无孔不入地侵袭过来，寒意深入骨髓。
“不对！”
他连忙抬起手，挡住金嘉衣的刀。
手腕被摧枯拉朽地切断。
在时间的刀面前，丝绸般的身体也失效了。
但这么一阻挡，也给他留出了一线生机，他偏头躲过了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穿出来，抓住了金嘉衣的脖子。
“那只手就送给你了，结束了。”
柳浩生手指骤然用力，“卡啦”一声，金嘉衣的脖子被扭断。脑袋无力地垂在肩膀上。她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刀，刀从指间滑下去，坠落在地。
“叔叔可不想再杀你第三次了！”柳浩生将脖子被扭断的金嘉衣抛起来，手刺向了她的心脏。
扭断脖子几乎已经判了一个人的死刑。
但鉴于金嘉衣死里逃生过一次，柳浩生不想给她留下任何可能，毫不犹豫地选择把她心脏一起摧毁。
“砰——”
心脏在冲击中被炸得粉碎，血浆泼墨般泼洒出来。
但被摧毁心脏的并不是金嘉衣，而是——柳浩生！
雪白的骨矛仿佛一道闪电，从地下蹿起来，斜斜地贯穿了柳浩生苍老的心脏。
骨矛穿透柳浩生之后，在他体内再一次爆炸，彻底摧毁他的所有脏器。
康季摇摇晃晃地走向柳浩生和金嘉衣，呼吸薄如纸片，一字一顿地说：“男人老一点更有魅力是没错……但也不能太过分了……美丽的女士，跟皱巴巴的老头子在一起，你不觉得太委屈了吗……输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