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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年少梦想的同行(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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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换——”

    出云和乐丰云同时消失,与朱诺身后的冰进行交换。出云站在朱诺身后,凝视着手握太刀的约瑟芬。

    她身上滴着血。

    血色很浅,介乎于粉色和纯白之间,像一颗颗细密的小绒球。那两万支矛虽然没有杀了她,但还是让她受伤了。

    无论是神还是他们,手中都握着源自于神的权柄,只是他们依然低估了彼此间的差距。

    约瑟芬轻轻抬起太刀,像捏着一刃薄薄的光:“还有两个,一起上吧!”

    朱诺和出云交换眼神,旋即,朱诺从原地消失。

    约瑟芬抬起太刀,重重地向身侧斩落。

    当她抬起刀时,朱诺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当刀落下,朱诺的身影变成了一块人形的冰。太刀由顶至踵,将冰块一分为二。刀锋切断冰之后,轻盈地落在脚下的冰面上。一道笔直的裂纹立刻从被刀尖点上的冰上裂开,像飞快游动的巨蛇,哗啦啦地朝远处蔓延。眨眼之间,裂纹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沟壑。

    出云轻轻皱起眉头。

    他凝结的海洋应该坚不可摧,虽然“雪夜之井”崩塌后,“坚固”的程度早就被严重削弱,但也只是削弱而已。

    随手一刀,就能劈开天堑般的深渊。

    出云仿佛黎明前海洋一样广阔而死寂的情感之潭,泛起了涟漪:“神——真是让人怒不可遏!”

    约瑟芬将刀横握,扭动身体,旋风般向后反切,高速扑过来的人形冰簇被一分为二,跌落在地。

    朱诺将自己的高速和出云的“置换”相结合,不断改变自己的动线,进攻约瑟芬。约瑟芬周围到处都是一闪即逝的残影,以及轰然落地的人形冰簇。

    但忽然,这种状况被改变了。

    某一次斩切,落下的冰簇不再是人形,而仅仅是一条胳膊。

    下一刀,切下了右腿形状的冰簇。

    朱诺的身体已经离散了。

    湿婆业舞可以通过弦,将身体的关节单独拆离。就像城堡屋里的芭比娃娃,关节通过滚珠结合起来,也通过滚珠旋转、掉落。每一节脱离本体的肢节,都将成为独立的“朱诺”。

    约瑟芬几刀落下之后,立刻清楚,现在她正在和五个“朱诺”战斗,每一个朱诺,只要轻轻触碰到她,就能拿走她一部分的身体。

    朱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就像五只绕着花飞舞的蜂,密不透风地围捕。

    不过她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有迹可循。

    出云不停地将朱诺跟约瑟芬周围的冰块进行置换,在分毫之间大幅度改变她的位置。但如果只是一对一的置换,那只要看到某一块冰消失了,就能提前预测朱诺下一个瞬间所处的位置,从而捕捉到她的动向。所以每一次置换,出云都会同时改变5至6块冰簇的位置,而只有1块,置换的对象真的是朱诺。

    可即便是这样,约瑟芬也依然逐渐清楚下一回可能出现的置换地点。

    出云也很清楚这一点,为此,同一次置换的冰块从6变为7,变为8,变为9……

    但置换的数量越多,他的体力消耗就越严重。

    月下突然闪过一连片黑芒,约瑟芬同时拔出了九支太刀,连成一片半月弧的刀阵。

    刀阵下是大理石般平整光洁的冰面。

    出云瞳孔骤然收紧——糟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

    冰面上突然有9块手或脚形状的冰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样形状的冰簇。只有一块是意外,冰换回来了一只左臂。

    刀阵轰然降临。

    8块冰簇被轰炸成了粉末,那条左臂想离开,手腕处却被太刀贯穿,钉入冰层。

    约瑟芬仿佛从高空俯冲下来的苍鹭,双手紧握另一支太刀,重重地轰炸那条被钉死的胳膊。

    朱诺的身体有湿婆狂想重组之后,贯穿伤对她的伤害变得有限,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轰炸成粉末。

    先是胳膊——

    雷霆万钧的太刀滚滚而来!

    “轰——”

    庞大的碰撞声从太刀底下爆炸开,太刀在爆炸中被吹成粉末,约瑟芬身体也像枯叶一样,向后飘飞了两公里,才终于停住。

    挡住太刀的是一支巨大的白银之剑。

    剑身加剑握长2.2米。

    剑握由7道河流般的细长银线交互缠绕,银线在剑握顶峰汇聚,共同咬合着一颗红宝石。十字剑锷下,是180厘米的银白剑身,剑身同样被7道细长银线所攀附,仿佛毒蛇环绕的巨大树干。

    这支巨剑如同十字架一样,立在被钉死的左臂前。

    握住这支巨剑的是枯瘦的右手。

    仅仅只是右手,从指间到手腕,没有胳膊。

    右手血肉已经全部干瘪,像枯瘦的枝条一样挂在剑握上。

    “——置换。”

    朱诺身体的所有部分都来到了巨剑身边。

    双腿、右臂像积木一样,重新跟躯干相结合。她踢开插在左臂上的太刀,左臂也回来了。现在身体唯一的缺损,就只剩下右手了。

    朱诺轻轻抬起右臂,光洁的手腕处,连上了握住巨剑的右手。

    右手像被灌水的气球一样,从干瘪的状态逐渐丰盈起来。

    右手拔起了剑!

    约瑟芬慢慢直起身子,凝视着这支巨大的、银白色长剑。

    “世界树?”

    “就是世界树。”绝艳的舞女高悬在朱诺上方,垂下上百条看不见的弦,她轻轻抬起头,像在八音盒上跳舞的少女,嘴唇轻启,流淌着空灵而低沉的音色,

    “我从来没说过,我只有一个异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