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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璃表现得像众人一样,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老太太也不解地看向姨太太。
姨太太说,曹隐怕是冲撞了三老爷,三老爷怪罪了。
今天曹隐醒来,一直说看到了鬼,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姨太太就去问了曹隐的小厮心儿。据心儿描述,昨晚三老爷显灵,正好让曹隐他们给撞上了。
“阿弥陀佛。”听完姨太太的话,老太太不住地转动手中的佛珠,并低声念着佛号。
回去的路上,郑明玉缠着郑明璃不停地问:“四姐,他们都说三叔显灵,你怕不怕?”
“我怕什么,世上哪有父亲会害自己的子女,无论他是人是魂。”郑明璃坚定地说。
郑明玉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经过精心准备,昨夜这一场鬼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曹隐应该再也不敢住到三房来了,郑明璃心想。应该说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不敢住到三房来了。
昨夜,郑明璃一边让人仔细听着西厢的动静,一边吩咐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开水泼到冰上,在主院制造出大量的雾气。郑明璃早就给郑明瑞划了一个妆,让他看起来更像三老爷。
入夜后,她让郑明瑞穿上特制的高底靴子,踩在一块滑板上。让老刘头飞快地拉动滑板。在雾中看着,郑明瑞很像是在飞。她还让人在主院设了很多绳套,等曹隐惊慌着跑到院子里,不小心踩到绳套时,就用力拉绳套,让曹隐摔跤。
最后,她还让人在院子的不同地方,喊曹隐的名字,喊的越慢越阴森就越好。在这一番连环作用下,曹隐被吓跑了。
高底靴子和带轮子的滑板,是郑明璃让连翘去请正院门房赵老头做的。赵老头手很巧,前天晚上交代他,昨天晌午就做好了。冰块是之前郑明璃派人,从冰窖厂胡同买好,准备用来做冰饮的。这一次就全用了。
这大曜朝的冰是奢侈品,很贵。一百斤冰十两银子。这一次用了八十斤冰,郑明璃现在想来,很是肉疼。
昨夜还有一个小插曲。郑明瑞在被拉着靠近曹隐的时候,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怎的,突然摔了下来。当时可把郑明璃吓得够呛,心想完了完了穿帮了,全泡汤了。没想到郑明瑞很是机灵,当下就改变计划,向曹隐爬过去,边爬边喊戏很足。这样的效果,比郑明璃事先预想的还要好。成功地吓跑了曹隐。
姨太太速度很快,郑明璃刚回到三房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带着做法事的人来到了三房。
众和尚在三房主院摆上香案、香炉、贡品,就开始唱词。唱的调子很平,郑明璃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领头和尚唱完之后,其他和尚一齐和声唱了起来。又唱了约一刻钟功夫。
唱罢,领头和尚带着其他和尚,围着香案转了三圈,然后来到香案前烧香。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什么之后,就将三支两尺长的高香插入香炉里面。
之后,领头和尚请府里所有人,都去香案前烧香、虔拜。不过府里人用的是短香。
在烧香虔拜的时候,姨太太最是虔诚。她跪在香案前的蒲团上,行三跪九拜之礼。其他人只是一跪一拜罢了。曹隐也被人拖着来上香了。他挣扎着不肯进三房院子。不过他实在虚弱,没挣扎几下就没了力气。被按着,在香案前行跪拜大礼。
最后,领头和尚告诉姨太太,这香案还要在这院子里摆上七天。这七天里,最好天天有人烧香、虔拜。姨太太一一应诺。
郑明璃回到后罩房,看着院子里那几棵被蹂躏过的四季桂。树皮被撕开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霉发黑,她心情一阵阴郁。曹隐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下一步,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位周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