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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伴随着公鸡的打鸣声,万物复苏。草丛间点点露珠滴落,只留下淡淡的水纹。整个村庄都苏醒了,袅袅炊烟在空中缓缓消散………..
“咳咳,文娘,我怕是不行了,……咳咳!我这病…,咳咳,哎,娃还小,咳咳,以后要托你照顾了!咳咳!”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靠在床头不住的咳嗽。手中拿着的帕子上,隐隐可以看见血丝。
“孩子他爹,瞎胡扯啥!你别想忒多!休想撇下我们娘俩!眼瞅着丫蛋快上学堂了,你可得给我好好的!”说着便红了眼眶。
“春妮,你听好了,咳咳,我要是真去了,你就去镇上找王仁。咳咳,我和他旧时有些交情,让他帮衬一二。咳咳,你把我的笔墨纸砚拿来!咳咳,我给他写封信,咳咳,他认得我的字,你拿着信去找他!咳咳咳”男子说完又开始不住的咳嗽起来。
“我不拿,就不拿!你不能撇开我们!”女子倔强的吼完重重的剁了一脚。
“听话!!咳咳咳咳咳!”男子说完,急切的咳嗽着。
“不拿,我偏不拿,我看你忍心撇下我们!”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这个!你这个!”只见男子气愤的话还没说完,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孩子他爹!!!!修文!!修文!!”
天色昏暗,阴沉沉的,似乎蕴藏着一场大暴雨,隐隐的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雷声。门前的白帆飘飘荡荡,牵人心魂,门内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修文!修文!你怎么忍心!”女子趴在桌上哭的不能自己。
“娘...”一个穿着粗布衣,约莫三四岁的小奶娃,怯怯的看着自己的娘亲,颤声喊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爹爹睡着了,怎么叫也不起来。娘亲一直哭,一直哭,她好害怕,她也好饿。
看着望着自己的女儿,女人不经更觉悲伤。吸了吸鼻子,通红的眼睛里闪过坚定,她必须要振作起来,还有个女儿需要自己照顾,眼下没有书信,剩下她们孤儿寡母,自己一定要坚强。
“丫蛋,你在家好好等娘,娘进山一趟,大概晌午回来。”六年后的某天清晨,丫蛋被匆匆叫醒,还未回过神来,自己的娘便已经离开了。
六年的时间,当初的小奶娃已经长高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的原因,整个人显得黑瘦黑瘦的,唯有一双眸子,晶亮晶亮的如同黑色的宝石。
“哎,这都已经过了晌午了,娘咋还不回来…”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丫蛋看着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莫名的开始担忧起来。丫蛋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四岁的时候,离开了。听邻里的王大娘说,自己的父亲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来到这个山坞村。容貌那是顶顶俊的,而且说话做事斯斯文文,村里的姑娘们,都巴望着能做他的媳妇。结果哩,选了我娘,我娘虽说相貌也是不俗,但是听说那性子,泼辣的很,楞是没一个人敢上门提亲。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看对了眼,丫蛋依稀还记得王大娘当时那个惋惜的神情。
眼瞅着天越来越黑,但是自己的娘却还是不见回来,丫蛋急得一直在屋里转圈圈,眼睛红红的,明显已经哭过了。
“怎么办?娘怎么一直没有回家…”说完急躁的跺了跺脚。
“明天!明天早上娘亲再不回来,我去找姨娘,一起上山找!”喃喃自语着,丫蛋暗自做了决定。”
“姨娘!姨娘!快开门!“天还蒙蒙亮,元姑家的门被拍的砰砰作响。元姑听着喊门的声音像是丫蛋,急忙穿衣起身查看。
“丫蛋?咋的啦,咋一大早就过来了,你娘呢?”狐疑的望着丫蛋,元姨有些纳闷。
“呜呜,姨娘,娘不见了!”
“啥?啥叫不见了?咋不见了,你别着急,仔细点说!”
“娘昨天一大早就说要上山,本来说好晌午的时候会回来,可是直到今早还没回来!姨娘,我担心娘!”
“这!这可咋办!容我想想,你娘她…她该不会也去后山寻宝了吧!”元姨迟疑的说到。
“寻宝?”丫蛋睁着迷蒙的泪眼,面带疑惑的看向姨娘。
“是哇,前阵子山里亮堂的,跟仙女下凡似的,红了半边的天。后来有几个村妇结伴去山里看了,听说寻着一些宝贝,去镇上换得了好些银钱。这里的人,家家眼红着哩,要不是听说有几个去了再也没回来,估计这会家家没人,都上山寻宝去哩。”说着无奈的摇了头,眼睛里也隐隐透出丝丝担忧。
“啊!那咋办!娘去山里该不会回不来了吧!”丫蛋说完便蹲在地上担心的痛哭起来。
“丫蛋,别急,我赶紧去找几个人,一起去山里找下你娘!你在这儿等着!”说着便扶起丫蛋,帮她整了整衣衫,急匆匆的出门寻人去了。
丫蛋止住哭声,怔怔地看着出门的姨娘,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娘别出事…
丫蛋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等着,一看到元姨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便急切的大声询问道:“元姨!你们什么时候去寻人?我也想去!”
“丫蛋,别胡闹!我跟你山根叔去寻你娘,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只见元姑满头大汗的回来,满脸严肃的和丫蛋交代到。
“那其他人呢?怎么就你和山根叔?”丫蛋眨巴着眼睛,疑惑的望着门口的山根叔和元姨,却不见其他人影。
“其他人已经去找了。”元姑敷衍的说到。说完不禁一肚子气,哪有什么其他人,一听说要进山寻人,村里那些人跟见了鬼似的,跑的比兔子都快!
丫蛋见状点点头,也不多问。
“我知道了,姨娘,你放心去吧,我会乖乖在家等你们的。”此时的丫蛋已经打定主意,偷偷跟过去了。
元姑见丫蛋这么懂事,心里不禁暗暗点头,赶忙回屋整理行装,打算尽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