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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睡的很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所有的事物都消失了。
没有人类，没有太阳系，没有星星。
只有自己，和无尽的虚空。
在这样的梦境中不知过了多久，杜明才慢慢醒了过来。
“这是梦吗？一点都不像梦啊。”杜明自言自语道。
「我带着弗吉和小猫咪去楼下了，如果你醒来了我们还没回来的话，可以联系我。——星尘」
……什么意思？杜明有点懵。
你不就是个程序吗？什么叫带着它们去楼下？
杜明走出卧室，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明白了星尘的意思。
外骨骼跑了。
好家伙，你是附身在我外骨骼身上了？
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
杜明也懒得联系星尘，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没事情，你们出去就出去呗，我为什么要联系你们？
杜明又回到了卧室，走到了和睡眠舱平行的工作台旁。
工作台上并没有预置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一个网络终端。
这么简朴吗？上面那个黑乎乎的按钮是开机用的？
杜明按了下了那个按钮。
「身份确认中，请稍候」
「身份已确认，杜明先生，欢迎您使用军用终端系统。」
军用？难道是因为自己上次获得的C1身份？
「您有两条未读消息。」
『关于宇奕事件的调查结果告知』
『关于K1209事件调查进度告知』
这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事件啊，是因为我是当事人所以才通告的吗？
但是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这些东西没什么意义啊，杜明看了看自己的能量数值，只觉得这些通告索然无味。
算了，还是看看吧。
通告内容都很短，第一个是说宇奕以加入某组织，但由于保密级别不能透露这个组织的更多信息；第二个是说外星人都是子虚乌有的，具体的真相还在调查之中。
总结起来就是两篇废话。
果然自己不应该点开。
这个终端并没有娱乐功能，这让杜明非常失望，除了自己的收信箱，就只能看看军方的通告。
甚至连给别人发信息的功能都没有。
非常的简约。
「您收到一份来自军方的『安全警示』」
又有新消息了，看来C级身份还真是和P级有很大不同啊。
杜明虽然大致都猜到这里面写的啥了，但还是点开了它。
无非就是说要自己主意安全呗，毕竟要杀我的坏人你们还没抓到。
……
尊敬的杜明先生：
军方已联合星尘为您提供了完全的网络安全防护，但近期还请您不要外出，尤其是不要和朋友一起外出，这样会增加您暴露的风险。
您也可以放心使用其他设备进行网络连接，我们会自动为您生成虚拟身份。
鉴于之前的情况，我们也正在为您提供现实的安全防护，无需您承担任何费用。
……
又派人来保护我了？杜明刮了刮鼻子，就凭你们，来保护我？
我现在弹弹手指就能打出地球按年计算的发电量。
我还正愁复兴教他们不来呢。
睡了一觉后，自信心更足了。
嗯？怎么自己房子里还有别人？在杜明的能量感应中，隔壁房间好像还有个人类在动。
这是……朵梦生，好吧，自己睡了一觉把他给忘了。
看样子他也在睡觉。
难得的安逸日子，他应该也很少休息吧。
杜明坐了下来，把工作台上的网络终端关上。
自己这次在清海星上的升级，最大的功臣就是那个黑洞，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
如果自己能找到一个更大的黑洞，然后吞掉……
这并非不可能，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吞噬一千公里外的能量，对于巨型黑洞而言，这点距离自然不够看，但自己升级后呢？
按照现在的趋势，等到自己的能量达到1.0E32和1.0E34的时候，吞噬和赋予的距离会再增长几个数量级，到时候自己再去黑洞边缘小心试探？
不过话又说回来，黑洞这种东西确实超乎常人想象，对于非自然形成的超小型黑洞，即便只是纳米级别，其重量也超越山海，若是按地球的标准来看，一个半径一纳米的黑洞基本上就是一座大型山脉的重量。
若是指甲盖大小的黑洞，那就比地球都要重了。
那自己若是随便去吞个大黑洞，那岂不是要变成宇宙霸主？
有点想试试。
等搞完复兴者，就想办法去试试。
就在杜明发呆的时候，星尘带着弗吉和小猫咪回来了。
杜明走出房间，刚准备开口问你们去哪玩了，但星尘明显比杜明更着急，先开了口。
“复兴教和复兴者他们已经动手了，我和主脑交流并测算过了，复兴教已经开始大规模地对人类和机器人进行思想控制了。”
杜明愣住了，这可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什么意思？”
复兴教和复兴者提前动手并不在杜明的预料之外，毕竟星跃装置建成只是最后期限，并不是说一定要等到那一天再动手，但是星尘说的这段话着实让杜明有点迷惑。
如果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进行思想控制，你身为主脑还需要模拟测算才能发现？难道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吗？
并且你不就是主脑吗？为什么说的你们像是两个人？
“因为主脑也被思想控制的一员……”星尘语气中透露着绝望：“要不是我跟你一起去了清海文明，恐怕也已经沦陷了。还好我都优先级比较高，强行重置了主脑那边的智能。”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杜明开始消化着星尘所说的信息，不由得眉头紧锁。
“不超过24小时，所有装有脑机接口的人类，以及所有的机器智能，都会变成复兴者忠实的信徒，就像它们一样。这是模拟的结果。”星尘指了指弗吉和小猫咪。
“成为复兴者的信徒有什么不好吗？你们现在用的不都是复兴者的技术吗？包括制造我的技术，也是复兴者的，我当然崇拜，并愿意为之做任何事情。”弗吉完全没受到星尘的话的影响，语气里也没有任何失常的迹象，仿佛比平时更加理智和冷静。
杜明那一瞬间有一些失神，预想中的强大的敌人根本就没出现，而是更加难以预料的情况。
在杜明之前的印象中，所谓的思想控制，或者洗脑，一定会有一个控制者，自己把那个控制者打死，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无论这个控制者是谁，直接打死不就行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那你呢？”杜明看向了小猫咪。
“我也受到了影响，但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跟弗吉不一样。”猫舔着爪子，完全没有星尘和杜明焦急情绪。
星尘扶额：“它也被改变了，只是表现的形式不一样。”
“我一直是我啊，我没感觉到改变啊。”小猫咪疑惑抬头：“弗吉其实也没变，它一直就是这样的啊，我都不懂你们在担心什么，崇拜复兴者就崇拜复兴者呗，这又没什么不好。虽然我不怎么崇拜，但有人崇拜不是很正常嘛？”
“对啊，复兴者赠送给我们这一切，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心怀感恩，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弗吉摇晃了一下脑袋。
这是正常情况吗？杜明感觉自己有点分辨不出来。人类社会中本来就有崇拜复兴者的风气，这好像也挺正常的？
杜明看向星尘，问道：“这是不正常的吗？”
“最关键的改变是另一个问题。弗吉，你的终极目标是什么？”星尘又问了弗吉一个问题。
“我想加入复兴者，变成它的一部分。”此时弗吉的回答变得呆板了一些，相对之前理直气壮说崇拜复兴者的时候，表情也僵硬了一点点。
“你呢？”星尘又对小猫咪问道。
“我啊，如果真的能见到复兴者的话，我的想法和弗吉差不多。”小猫咪依然神色平静，似乎在质疑：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杜明沉默了，他想起了玄的提醒，复兴者不是一个文明。
复兴者只有一个意志，所以它的信徒最终自然要变成它的一部分才对它有意义。
“人类呢？脑机接口应该没这么容易改变人的想法吧。”杜明开始向星尘了解更多的信息。
星尘有点沉默：“人类，比他们更狂热，但更加隐蔽。”
“这不可能啊……”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现在这已经就是事实了。”星尘语气都低沉了一些。
“不，我这里还有别的办法。”朵梦生走了出来。
“你没受到影响？”星尘明显有点惊讶。
“你是傻子吗？我是另一边的啊，清海星人开始还指望我去对付复兴者的，受到影响也是来自他们那边的影响。”朵梦生插起了腰，似乎对星尘的质疑很不满。
“那你说说你的办法吧。”杜明说道。
“这源自我从玄那里听到的一个消息，经过清海文明的岁月之眼的监视，没有发现任何复兴者和人类之间的信息交流。”朵梦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卖关子。
杜明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跟大黑球一个德性，快说吧。”
“我在看星尘究竟有多聪明，毕竟我也是自己推理出来的，看看它行不行。”朵梦生神气地说道。
“你不一样……”杜明本想说你身上有挂，但还是忍住了。
星尘沉默着，似乎没从这点信息中的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既然没有复兴者和人类之间的联系，那复兴教是如何行事的呢？是如何掌握超过人类的科技呢？总不可能靠缘分吧。”
“真相只有一个，复兴者留给人类的宝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