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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分之一？”杜明看着眼前的大湖，有点呆滞。
亿分之一大约是，五千万亿吨……
最近接触的数字都太大了，自己都不敏感了。
眼前的深蓝色湖泊全是超低温的液态聚合氢，肉眼完全看不到边际。
“准确来说，比亿分之一略多一点。”玄补充道。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杜明回头看着这个浑身冒蓝光，蓝到发亮的人形生物。
“您可以称我为：玄。”
“你们这星球的人呢取名字挺有意思，都是单字。”杜明轻笑道。
“和太阳系人类交流的只是我们族中的少数人，所以没必要用太复杂的人类名字。”
“也对。”
“希望有能让我们有用到更复杂的名字的那一天。”玄诚恳地说道。
杜明琢磨了一下，这是在拍马屁啊，这是高人！马屁都如此润物细无声！
这是想和人类社会进一步加深友好合作的意思？
算了，先吸能量。
杜明走向了那聚合氢的湖，开始大力吞噬。
吞噬距离达到一千米后，吞噬起能量来真的有一种如神明般的畅快感觉。
悬在蓝色雾气上的大湖如同一块饼干一般被人咬出了缺口。
粘稠的湖水涌起巨浪，但杜明继续吞噬着，如同一个看不见的巨人，一口一口向前咬去。
每一次吞噬，都在湖面上画出完美的圆形。
很快，这一面湖就被吞噬完毕。
「能量已达到：1.000E14，已解锁新的能量赋予范围：1000米」
「能量已达到：1.000E16，已解锁新的能量吞噬方式：质能」
「已收集能量：7.837E16」
吞噬质能？？
杜明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了，我可以把质量转化成能量了？
离谱了，老哥。爱因斯坦都说不可能，我可以?
杜明念头集中到能量被吞噬后的聚合氢形成的金属块上。
给我吞，质能！
但能量文斯未动，金属残渣也没有变化。
嗯？没反应？
「质能的吞噬仅对单一物体有效，和质能的赋予一样。」
单一物体……基本粒子和，黑洞？
黑洞！
“咳，我还要加个条件。”杜明对玄严肃地说道。
“能给我个黑洞吗？”
人类造不出足够质量的黑洞，黑洞的形成要么凭借物质本身的堆积，要么在极短时间内将少量物体压缩到极小的体积，这两点对于人类来说都有点困难。
即使造出了黑洞，人类也无法控制它。
即便是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也做不到，也许得等星跃技术成熟以后才可以真正涉足。
玄喘了口气，虽然依然是很过分的条件，但也不是不能满足。
“您想如何带走它呢？”玄很客气地问道。
杜明愣了。
“要不我先带您去看看？”玄挥手开了个通道。
看看黑洞？这确实挺新鲜的。
不过自己确实带不走一个黑洞，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那就先看看吧，增长一下见识。
“此处距离黑洞八百米，这是安全距离了，不建议再靠近。”玄提醒道。
杜明点点头。
远处是一个黑色的小点，在杜明的视角中，这个小点被放在了一个巨型漏斗的底部。
漏斗坡度其实并不明显，在杜明站的地方坡度很小，但看上去离黑洞越近坡度就越大，有点像在弹性平面上放了一个很重的小球。
“为什么要弄成这种漏斗形？”杜明非常疑惑，你弄个平台放这个黑洞不就行了？搞成这个漏斗形万一人跌倒了滚下去怎么办？
玄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就是平台，杜明先生您觉得这是漏斗形可能是被黑洞的引力干扰了判断。”
因为黑洞有强大的吸力，所以自己觉得这里是下坡。
因为黑洞对光线的扭曲，所以自己能看见对面的平面，所以这里看上去就变成了漏斗形。
在希尔那里学的物理终于派上了一点用场，杜明很快就想清楚了这之间的原理。
“吞噬它百分之一的质能”
骤然间，整个空间都好像卡了一帧。
这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了一点点。
漏斗形的地面也变的平整了一点点，甚至连头顶的星空都变得开阔了一些。
“你做了什么？”玄有些惊恐。
“额，没事，别慌。你们这个黑洞是多大来着？”
“半径是10纳米……”玄虽然没有眼睛，但依然死死盯着杜明，仿佛他能看得见一般。
「已收集能量：1.622E24」
「能量已达到：1.000E18，已解锁新的能量赋予方式：时空结构转换」
「能量已达到：1.000E20，已解锁新的能量赋予方式：时空亏格制造」
「能量已达到：1.000E22，已解锁新的能量吞噬范围：1000000米（1.000E6米）」
「能量已达到：1.000E24，已解锁新的能量赋予范围：1000000米（1.000E6米）」
自己这是……暴发户？
我吞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吞啊？
10纳米黑洞的百分之一？
“质量骤然减少了百分之一……”玄呢喃道，依旧是死死地盯着杜明。
“哎呀，刚才好像突然发生了什么。你感觉到了吗？”杜明打算装傻，一拍脑门，看向玄。
如果玄有眼睛，它应该已经傻眼了。
是你主动说要来看黑洞，然后一来黑洞就出问题了，你跟我装你不知情？
厚颜无耻！厚颜无耻！
“咳，要不咱们走吧，这黑洞我看了，不太能带的走，就留给你们吧。”杜明摸了摸脑门：“这黑洞看得人头昏，刚刚好像还闪了一下，受不了受不了，咱们去看点别的。”
玄默不作声，黑洞值钱吗？不值钱。
只要造出来了，变小了，再给它投喂点儿物质，质量就又回来了，并且它又不挑食，只要是东西就行。
这颗黑洞在这颗星球上也不过只是一个垃圾处理站罢了。
可是，质量怎么会突然减少呢？
减少的质量去哪了呢？消失了？
这tm的不守恒啊。
玄心里有一万个问题，但杜明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也就没问。
这真的是神灵？还有这种神灵？
好想读读他的心啊。
……
“您想回到哪？”玄摆出了一张太阳系地图。
“随便吧，要不就跟着冥王星一起回去就行。”杜明满脑子都是物理和数学，依然震撼于这个黑洞里的能量实在是太惊人了。
这就是物理吗？
十纳米的普通黑洞，质量竟然可以达到四万分之一的地球质量……
自己偷了百分之一的质能……
也就是说自己将非常纯粹的四百万分之一的地球质量转化成纯能量，然后百分之百地吸收掉了……
离谱啊，离谱！
这也是自己习惯不好，百分之一很少吗？为什么下意识就用百分之一呢？
自己明知道黑洞的质量很大，还是下意识就选了百分之一。
咳，虽然还是占便宜了，但那个能量暴涨的瞬间差点把自己给吓死。
物理的世界真的太神奇了。
“唉，对了，朵梦生呢，你们该不会又把他抓走了吧。”杜明这才想起之前刚被自己救下的小朋友。
“……没有，我们对他进行了妥善的安置。”玄答道。
在我大闹你们星球期间，你们对他进行了妥善的安置？我怎么感觉这之间必有隐情呢？杜明暗中皱眉。
“真的，他是您的朋友，那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好吧，我也要把他带回去。你们想要研究他或者研究我……要付钱才行。”杜明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把话说死。
或许有机会被研究一下也是好事？
也许可以借机多开发开发自己的能力。
“好的，您的要求我们一定遵从。”
“唉，不对，朵梦生的能力该不是你们那个大黑球骗我的吧？”杜明猛然惊醒，那大黑球狡诈无信，自己怎么就相信了他之前说的话？
“并不是，那些信息都是真实的。”玄温和说道。
“都是真实的？”杜明开始回忆起来，自己被大黑球突袭后还一直没有思考过那些话语，现在都不太能记得全了。
“朵梦生真的能预测未来？”
“是真的。”
“银河系中所有文明的科技发展已经停滞了？”
“这也是真的。”
“还有什么来着……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玄低头沉默，身上的蓝光闪烁，似乎在交流。
这是在跟大黑球远程通信？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复兴者不是文明。”玄抬起头来。
在杜明的耳中，玄的声音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复兴者应该是文明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知道的也不确切，那天时间太紧张，元没有来得及跟你聊聊复兴者的历史。”
杜明皱起了眉头，不都是邪恶外星人入侵人类文明吗？
怎么，难道复兴者比你们更邪恶？
“当时，元和你讲过，我们，以及人类，都是原初文明，这银河系中现存的所有文明，都是原初文明，除了复兴者。”
“那他们是……”
“按照你们人类的词语，我只能找到一个词来形容，虽然这并不确切，你可以称他们为，机械文明。”
杜明有点茫然，机械文明？
不是原初文明，也就是说，不是自然进化出来的生物。
机械文明，所以复兴者们都是机器人？
玄继续说道：“但他们也并不是文明，因为我们所说的文明都是个体生物之间的交流与协同，而复兴者之所以不称自己为复兴文明，最大原因就是，他们这个文明，可能只有一个意志，机械文明可能有很多机械生物，但只有一个复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