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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林堂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舱盖，没等收回视线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误，距离土豪这么近的时刻，不应该移开视线。下意识往后退缩一下，发现土豪并没有动作，他仍然用脚压着美国机师，眼睛低垂看着地面。
邹林堂快速环视一下，只有猫叔与火叔没有移动视线，他们两认真盯着土豪，手指没有离开过板机。
“别看了，他打不开门。”土豪低垂眼帘提醒大家，“当然，你们也无法启动同步器。”
火叔握着手枪的手明显紧了紧。
猫叔在土豪后面给了火叔一个疑惑表情。火叔无奈放开了按在启动器上的手，耸了耸肩膀，“没错，舱门不闭锁，气压阀门不封闭是无法启动的。这个设计是他们特意要求定做的安全措施之一。”
伴随示波器上跳动曲线，充能器发出一阵阵嗡嗡声，舱内安静下来。
“土豪，你还是从头说吧，毕竟你也宣称是安全局的人。”
土豪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向右上斜望了望，似乎在组织语言。“AC代理人组织起源很久以前，那时候他们还不叫这个名字。他们自称，嗯，我不能说那个字。”
“协会。”苗诺在旁轻声说了出来。
“啊，没错就是这个名字。你居然知道？”土豪惊讶的扭头看了一眼女部下，他非常惊讶花瓶部下知道这个名字。
邹林堂在旁补充，“考古死前提供了一个U盘，里面有很多协会的资料，包括你的身份。”
“没想到，没想到，考古居然肯冒死提供这些资料给你们。”听到土豪的自言自语，三名知情者都没有接话。
“为什么你不能说协会的名字？这事后了还想保密？”
“也许考古还没到那一步，所以他能说这名字。”土豪没有接话，他犹豫了一下。“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怕死前没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阿火能给我一支笔一张纸吗？”
得到猫叔同意后，火叔拿起操作台上的笔与记事贴纸递给土豪。土豪在纸上画了一个避孕套图案，展示给大家看，巴菱羽有点恼怒皱起眉头。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第一次看见这玩意，我也以为是套套。”大家都没说话，土豪自嘲嘿嘿了一声，“这其实是一种病毒的样子。”
邹林堂猛然想起看过这种病毒电镜照片，它是一种非常著名的病毒。土豪发现邹林堂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你知道这种病毒？”
“如果我没有记错，它是狂犬病毒。”
“应该说狂犬病毒是它的其中一个分支。它是弹状病毒。这个病毒有个特点，只在神经系统内传播，只感染神经系统。AC代理利用它做了一个忠诚标记，通过编译病毒附加上信息，注射到代理人的身体里，能够给我们打上忠诚标志。可以通过感染特定大脑神经，不得背叛组织已经成了牢不可破的信念。”
身边几人瞪大眼睛看着土豪，邹林堂沉吟一下，“我记得狂犬病传播的特点是唾液传染，如果你咬了他人，也会传播病毒，就像吸血鬼一样。”
“吸血鬼传说是真的。咬一下就变成下一个吸血鬼？”苗诺有点兴奋的问道，仿佛揭开了传说的隐秘。
“这个我没试过，说明上有写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不过因为不能确保数量与种类，所以通过撕咬获得的。。。”土豪似乎卡在名字的说法。
苗诺的兴奋补充，“后代？能力？”。
“大致上同样的意思，他们的忠诚与限制没有注射获得的那么强，只被随机增强了一部分。”土豪放下图纸。“这种病毒并不是一种，毕竟一种携带信息有限。它是非常多品种混合物，不同品种控制不同的脑神经，有的控制忠诚，有的控制泄密，某些词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不能想，否则就会像狂犬病发一样，完蛋。
而且，由于采用特定编程方式，它还能修改，某些能力比如对组织忠诚是终身固定。某些特定的，禁止说出的敏感词，还能在下一次注射中更新或者加强。”
“怎么做到的？！”火叔惊讶的问道。
“病毒会引发免疫反应，但是不是所有免疫反应是终身的，很多免疫会隔一段时间就消失了。他们利用这种特性，制作了不同的狂犬病毒，有些是终身的，比如忠诚，有些是隔断时间会消失的，比如敏感词。如果我对组织不忠诚，要么被病毒杀死，要么被免疫系统杀死。”
猫叔在后哼了一声，“你现在这举动明显忠诚不彻底啊。”
“那是他们没有发现一个缺陷。”土豪举起手，顶住自己的太阳穴。“如果我脑袋里深处是忠于祖国呢？
在打病毒的时候，他们会让我们大声念出对组织忠诚的誓言，大声念出不能说的敏感词。其结果，我既忠诚代理人，也忠诚祖国。”
“协会是不准说的敏感词？”邹林堂思考了一会才问出第一个问题。
“对。所以我只能用代理人这个名词代指他们。”
邹林堂举起手制止了其他人发问，他缓慢严肃问出第二个问题，“协会下令杀死我，你的忠诚系统会如何处理命令？”
“我的忠诚系统属于第一代，正负相冲等于零。倾向忽略命令。但是代理人发现了内部间谍活动，开发了二代系统。碰到这种情况，要么自杀，要么执行代理人命令。”
“你怎么知道第二代系统的特点？”猫叔敏锐发现问题。
土豪眼里露出痛苦眼神，“因为洪卫东更新了第二代系统。”猫叔没有接触过洪卫东，没有什么感觉，火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巴菱羽最接近洪卫东死亡的人，12.7毫米口径子弹几乎打断了洪卫东躯体，内脏与鲜血糊满了她一身，被邹林堂扯入车底前，整个人被染成红色，那腥臭味仿佛还塞满她的鼻腔。恐怖的红仿佛还在她眼前溅射，她无助躲避。一双坚定的目光盯住了她，让慌乱的心情平静下来，那是坐在她对面的邹林堂。看见她目光没有继续游离，抿起嘴巴。邹林堂坚定的点了点头，给她一个鼓励眼神。
“洪卫东已经没法向上级汇报工作了，他甚至不能向我下达指令。每次他企图讨论情报时候，手都会不由自主的剧烈抖动，畏光，这是典型的即将发病特征。他甚至无法撤退，洪总认为，只要他发病，必定会影响我的潜伏计划，而且我如果不知情下去注射二代系统，整个潜伏计划将会彻底失败。他只能向我详细描述了第二代系统特征，恳求我立即处理他。”
土豪沉默下来，“所以？”苗诺在后面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修改了代理人下达的命令，原本你们三人是首要目标，我发布时候把洪卫东设立成第一目标。这在工作手册里是允许的，首要清理组织内的叛徒，其次才是任务目标。”
“你还知道谁是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