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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记从解放初期,一直耕耘于公社,大队和村两委,形形色色的人物遇见不计其数。
田素娟心里想着的那点事,老书记只是看破不说破。
田素娟一直想依托卓飞和柳成玉,通过他们的托举,试图与卓云东平分秋色,达到卓庄村的政治生态的平衡。
只不过,她的能力托不住她的野心。
“小超回来了?”
老书记点了一句题外话,不过田素娟倒也机警,老书记这个时候提到卓品超,肯定不是随便问问,肯定藏着深意。
“嗯,他还带个对象回来。听说也是他们学校的,都是名牌大学生。把卓云东给嘚瑟的,鼻孔都快翘上天了。”
“我听说小飞几乎每年都会去找他,他们俩之间肯定有联系。”
听到小飞的名字,田素娟脸上抽搐了一下。这个臭小子,不对,应该是这个臭男人,当然弄得田素娟魂牵梦萦,心神不安。现在人间蒸发一般,老书记这个时候提起他,是何用意?
田素娟止不住地猜想,老书记难道是知道些什么?不过她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一个事实村里人都知道,这两年卓飞往村部打过两次电话,都是她接的,她倒成了卓青玉和卓飞之间的传声筒。
有没有一种可能?老书记是让她代青玉向卓品超打探卓飞的消息。
这样一来,只要卓品超有卓飞消息,田素娟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而通过她向卓青玉转达,从而可以进一步地拉近她与卓青玉的关系。
卓青玉能拉她一把,石材厂或许就可以重燃希望。
“小飞之前倒是见过两次小超,不过都是过完年。”
田素娟说到过完年,突然醒悟。现在正是年节,过完春节不就是过完年。如果按照惯例,卓飞如果去见卓品超,那她就又可以得到卓飞的一手消息。
茅塞顿开的田素娟脑子里立刻活跃起来,至于和老书记后面聊的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她现在脑海里全在构思,如何把自己的困境传达给卓青玉。
从老书记家里出来,田素娟就一直构思着这个问题。不过,她现在并不着急去找卓品超,毕竟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
田素娟在路过卓飞家的房子时,不由地驻足观望。前院被卓启钢撞塌的屋顶尽显破败,就像一块陈旧的疤痕,永远刻在卓庄村的身上。
正当田素娟准备离去时,恰好碰见卓品超和黄晓娟在村里自绕圈子。田素娟初见黄晓娟,立时止住步子,留在原地静等他们。
被田素娟截留在卓飞的家门口,卓品超有点不自在。卓飞家的破屋像是一面照妖镜,反射着卓云东龌龊的人品。
田素娟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黄晓娟的面,直接问“小飞今年有没有去找过你?”
“没有!”
“可是我听说,这几年小飞只去找过你,而且他那个眼镜店的转让,还是小飞让你办的。”
“头两年他确实找过我两次,最近一年他都没再出现过。”
“那你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吗?”
“之前他说在一个村里养猪。”
“你们说的是他的那个你发小吧!前段时间他不是让人去学校找过你吗?”黄晓娟突然插话,搞得卓品超有点局促不安,刹那间脸色涨红。
“他又去找你了?”
“没有,是他介绍人到我们学校去招人。说是想招人到一家建筑公司,不过没招到合适的。”
“建筑?他现在又干建筑了?”
“不知道,他自己没有去,只是带了一封信过去,想让她给介绍一下,找几个建筑公司的毕业生,她是学建筑设计的。”
卓品超先是截住黄晓娟的话,又给田素娟介绍着黄晓娟。卓飞此前一直跟他嘱咐,不要跟村里人提及他的事。黄晓娟不明其意,差点把盘托出。
卓品超并不善于伪装,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田素娟一看出他为了掩饰谎言而显露的窘态,这让她更加确信,他和卓飞之间有着约定秘密。
“这里就是小飞的家。”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田素娟故意向黄晓娟介绍着卓飞的家。
真是怕哪个来哪个,卓品超有些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家很久没人住了吗?怎么破成这样了?”
黄晓娟一脸不解地问着卓品超,卓品超没有答案,她又看看田素娟,田素娟苦笑一下,感叹道“哎,他们家是非多,家里好几年都不住人了。”
卓品超终于松下一口气,大有感谢不杀之恩的快感。他欣慰地对着田素娟报以微笑,他父亲做的那些事,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更清楚。
“如果有小飞的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
田素娟不失时机地提点着卓品超,这种提示恰到好处,既能体现关心,又带着一丝威胁。
石材厂的情况急需破局,她不指望卓品超能帮上忙,但只要有卓飞的消息,她就有恩赐与卓青玉的机会。如果卓青玉欠着她的人情,势必会把石材厂的脱困之事铭记于心。
卓青远辗转一圈的旅行结束,从北京直接飞到华阳,接着又开车从省城回高家湾。就在田素娟和卓品超正在谈话时,卓青远正带着一群人前往后山的水库,他们要兑现赌约,跳河里冬泳。
冬泳这个词听着都让人哆嗦,更何况他们还是一群毫无经验的人。
高书丁没有回来,他被卓青远用计击退了,所以方平中打赌失败,他们要举行冬泳。而且不仅要冬泳,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冬泳,卓青还美其名,叫接受群众的监督。
后来的后来,卓青远才弄明白,这他妈的叫企业文化。
“脱啊!”卓青远站在岸边催促着。
自古文人装斯文,面对着身后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幼妇孺,方平中别提多扭捏。但是愿赌服输,即使不情愿,也无计可施。
“这不脱衣服都直哆嗦,脱了衣服,还不得冻成老冰棍。”
“啰嗦个屁!”卓青远一边说一边脱裤子,他被裤脚别的跳了两步,虽然动作不太雅观,但好歹勇气可嘉。
正当方平中陷入左右为难之际,人群中挤出一个人,他大声地呼喝着“他没输,你自己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