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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常即为生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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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既然有不爱吃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喜欢吃的呢?”

    “毫无根据与逻辑,真是一个无意义的问题,你不也没什么喜欢的食物吗?”

    “不,我喜欢小墨喜欢的一切,讨厌小墨讨厌的一切。”

    “原来如此,爱屋及乌吗?那我还真是不胜荣幸,就告诉你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吧,我很享受独处的宁静。”

    “小墨欺负人。”

    “......”墨语不知道作何反应。

    “其实很多时候小墨都没注意到,小墨明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能更轻松一点的,也是为了让小墨放轻松我才会时不时开玩笑的哦,是不是被我的温柔感动到了,没关系的,让小墨开心是我的职责。”

    “如果真想让我开心,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墨语盯着梦凌,试图在气势上压住他。

    “其实小墨根本不知道被宠爱着是多么幸福的事,但是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地告诉小墨的。”

    “别扯了,不用跟我假惺惺的,宠爱?那种东西确定不是毒品吗?那是想留住一个人最肮脏的手段了。”

    “如果这样可以留住小墨,那我......”

    “停,我不想听你说下去了,做不到的事就不要乱说,你说过你讨厌说到做不到的人的吧,那自己就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小墨不可以任性哦,虽然任性的小墨我也很喜欢。”梦凌不知道该不该反驳。

    墨语无视了他的话,“时间也不早了,可以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不可以啦小墨,我刚刚查过了,我们还要去游乐园的,但是时间可能不够哎,那我们去看电影吧,可是小墨又不喜欢偏黑的地方,那要不直接跳过去宾馆吧,我会给叔叔打个招呼的。”

    “......”墨语全程没理会梦凌,专心致志地看着刚借来的书,“对了,既然是你把我拉出来的,去帮我把钱付了,还有,不要说一堆废话浪费时间。”

    “小墨好过分,我可是有在认真计划的,可小墨只是在随口应付我。”

    “不,我是认真的。”

    “那更过分哎!”

    墨语没有丝毫动摇,以冷淡到过分的口语说到,“我不想陪你闹,我陪你出来的目的你也知道,那就不必这么假惺惺的,我说过了,我不想陪你演戏了,当然我不能阻止你的行为,但请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我也许有点可怜你才忍到现在,但不代表我会答应你提出的要求。”

    “......”梦凌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台前付好账,回头看着起身要走的墨语,没有阻止,看着她走出去,如果梦凌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回家去了。

    “姐姐回家去了,可哥哥要去哪呢?”

    当然要去找一个让小墨开心的地方了。

    “有那种地方吗?”

    不知道,我不正在找吗,要是找到的话我肯定都带小墨去了,而且怎么突然联系我了,不是说不能联系了吗?

    “这个啊,没什么的,不被发现就好了,而且也没什么人监视的。”

    ......

    “那再见了。”

    梦凌拿出来之不易的手机,“什么啊,完全不可靠嘛,果然要攻略小墨还是要相信自己的。”

    ..................

    有没有人觉得女孩子用漂亮来形容有点干涩呢?自古以来,男人们为了讨女孩子欢心,想了数不胜数的辞藻,其中最普通也最普遍最直接的就是漂亮,可是也就因为如此,漂亮的姑娘也因此泛滥了起来,小到娇萌可人,大到风韵犹存,我们可以想到一万种语言描述女孩子的美好,但要具体到一个人时,我们往往会犹豫,因为她是女孩子,而女孩子不是她,我们要想取得她的欢心,能做的就是亲自问她怎么夸她她会开心!!

    好吧,开个玩笑,但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嘛,要是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问出来了呢?但是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赌那万分之一概率,并且我也做过了,很显然对小墨来说这种方法不是很管用,但也看到了小墨难为情到吃惊的样子,还是很赚的不是吗......应该是难为情吧。

    “不用看了,就这个吧。”梦凌打断售货员的滔滔不绝,拿下了那个说笑不笑的毛绒小猫。

    走出店门的那一刻,梦凌突然有点恍惚,看了看手里的小猫,感觉它似乎是真的,它一直用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来来往往地客人,没有期待会被人喜爱,也不向往被带走的那一刻,那是它一出生就被注定的命运,永远只能定格在无法笑,无法哭,无法开口的那一瞬间,只留下那滑稽的笑容。

    “叮咚!”门开了,是梦墨语开的门,几乎是瞬间打开的,这就是心有灵犀......好吧,只是想出来倒垃圾而已。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墨语看了看正在看电视的父母,没有放梦凌进来。

    “小墨不用这么防着我的,我不会说什么的。”

    “不,正是因为怕你说什么才答应陪你出去的,要是现在疏忽了放你进来,那就太糟糕了。”墨语确认父母没有发现梦凌,出来后冷眼看着梦凌。

    “小墨真是的,我不是想说什么才激动的,我是因为见到小墨太开心了哦。”

    “谎话就别说了吧,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的,在我父母没回来的时候你什么反应都没有,但为什么他们一会来你就按捺不住了?我看到你在发呆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我看到了,你要张口但又闭上了,你在压制自己的冲动,不然不会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理智下来,刚刚进来后一直不说话也是怕我发现吧。但我警告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你没有资格。”

    “......”梦凌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将买来的毛绒小猫拿了出来。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不会接受的吧,我可不认为你蠢到真的以为我一直在客气。”

    “......”梦凌低下了头,将毛绒小猫抱在怀里,轻声说到,“我当然知道了,小墨才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呢,小墨只会成为别人的依靠,不会去依靠别人,怎么可以矫情呢,可是小墨不知道啊,小墨不知道的是,看到小墨一直不敢开口的样子,我会很伤心的;小墨不知道的是,我从来没有演戏,只是小墨一个人在演戏而已;小米不知道的是,我也许会离开或者留下,但小墨可以不让我走或是让我走啊,我很听小墨话的;小墨不知道的是,我一直在努力的,我想让小墨笑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小墨不知道的是,我真的喜欢小墨的,可小墨一直觉得我在开玩笑。”

    “所以呢,你是在可怜我还是在可怜你自己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只是想回到日常对吧,回到我们经营了六年的日常,你只是害怕将它打破,你会没有容身之处,想让我帮你,不觉得太自以为是了吗?”

    “......”梦凌没有继续了,不知道是否认还是赞同地举起那只毛绒小猫,那只似笑非笑的小猫。

    “什么意思?”

    “生日快乐,小墨。”

    “......”

    “小墨不记得了吗?以前小墨生日的时候,我都会送小墨礼物的,可是小墨都没注意到。”

    ............

    我的......生日?我不记得自己有庆祝过自己生日,因为没有必要,我也不在乎生日这种没有规定的节日,我的父母也没有时间去特意庆祝我的生日,可我不觉有什么问题,反而父母一直在意让我有些头疼,于是我也“我也不会记得你们的生日”这种强硬的口气打断了父母想为我买礼物的念头,这么想来,似乎真的有那么几天,梦凌显得有些强硬。

    比如会不小心弄坏我的笔,台灯或者是弄脏我的衣服,然后强行要给我买一个新的,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就没留意,当然那家伙的眼光让我有些难受,让我不禁怀疑这家伙是故意整我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如果我没有说过那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过生日,我很讨厌节日这种东西的,那只会让我头疼,很感谢你的好意,但......”

    梦凌摇了摇头,“小墨知道吗?世界上有很多节日,是属于所有人的节日,可是生日不一样,生日是只属于自己的,不被任何人拥有的节日,所以说,就算小墨不喜欢任何节日都没什么,但只有生日,小墨不能忘记。”

    “你知道全球每天都有几个人出生吗?难道刚好那一天只有我一个人出生?”

    “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小墨是九月十六日生日,小墨也只用记住自己是九月十六日生日,这一天是只属于小墨的节日就好了。”

    “......”这么霸道啊,会不会招惹仇恨呢?

    “小墨今天生日哦,是可以许愿的,不想想许什么愿望吗?”

    “不好意思,我只相信自己。”

    “我也只相信小墨的,所以要收下吗?小墨收下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

    “小墨?”

    “你还是一样没有品味啊!”墨语最终还是接受了,看着这个仿佛在挑衅自己的小猫,不知作何感想。

    “小墨既然接受了,那就笑一下嘛。”

    “你认为我会因为这种事情开心吗?倒是你,不用担心自己的钱包吗?就我所知,你之前收买那两个高年级生已经可以说是弹尽粮绝了吧。”

    “没关系的,我不怎么需要用到钱,只要维持基本的生存指数就可以了。”

    “听上去真可怜。”

    “小墨不也一样吗?”

    “不,必要时我还是会消费的。”

    “比如?”

    “比如有出售‘让梦凌同学失去兴趣的一百种方法’之类的书的时候。”

    “不会有那种书的,要是小墨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小墨的。”

    “请务必告诉我。”

    梦凌转过身,回头说到,“小墨睡觉的时候有时候会打呼噜,虽然很可爱,但是会吵醒我的,所以要是小墨一直在我耳边轻哼的话,我说不定就不喜欢小墨了哦。”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墨语刚想说话就突然反应过来,“你这家伙,想死吗?”

    果不其然,梦凌刚转身是为了更好的逃跑,如果不是一起睡的话怎么可能知道一个人有没有打呼噜!那家伙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黄,无异于‘占便宜’这种可耻的行为。

    “......”墨语带着一分委屈,二分羞涩,七分愤怒地关上门。

    墨语回到房间,看着这个毫无治愈之感的小猫,轻轻地摸了一下,又死死地盯着它似笑非笑的脸,仿佛在和它对峙,直到房门被打开。

    “在干什么呢小墨,怎么坐着在发呆,你和小凌没事吧,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没什么,今天玩得有点晚了,他就没过来,回家去了,妈,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

    “那你睡吧,别太累了。”墨母没想什么就出去了。

    “......”什么啊这是,既然一直没有说就不要说出来啊,为什么一直不说要现在说出来,搞得好像我不收就是我的错一样,不觉得这种做法很无耻吗?

    墨语将小猫放到架子上,想了想又放到床头,“真是蠢,要送也不送一个好看点的,都不知道放哪。”

    ............

    我没有回家,等小墨进去后我就下来了,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我需要独处一会,因为我想到自己刚见小墨父母时的那股冲动,没想到被小墨发现了,没错,那一刻我真的有全部说出来的冲动,因为小墨的父母居然说不知道拖鞋在哪?那是他的家啊,居然不知道那种常用的东西在哪,那种地方真的可以称之为家吗?于是当小墨出来的那一刻,我感到窒息,她毫无反应,我不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反应,这不对,不应该没有反应,小墨不可以没有反应,不,应该说我不可以有反应,可小墨也不应该没有反应,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感觉有点乱,我没有想过自己会理不清看不懂自己和小墨感情,这不对也不可能,我必须找出来,我和她之间一定有一个人不对,我要纠正过来。

    可是,连小墨的父母都没有任何惭愧之意,为什么,好奇怪,为什么大家可以没有反应,为什么可以都不在意,这明明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啊,为什么没有人察觉?好讨厌,好想说出来,是我不对吗?

    是啊,大家肯定都知道的,大家只是都没有说出来,肯定是这样的,就像大家没有说穿星云的目的一样,大家都知道,大家都不说,因为都很温柔,肯定是这样的,对的,大家都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果真的温柔的话不应该说出来让别人知道吗?让别人知道他不是孤身一人才对啊,深藏不露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本领,甚至不算是一门本领,那只是害怕,是担小,是怯懦,不,不能否认它,就像我坚持自己的做法,别人坚持自己的做法也无可非厚,可是好乱啊,我的做法是什么,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梦凌停了下来,看了看时间,还可以待一会,梦凌靠在墙上看着经过的路人,突然想知道如果自己有一天像他们一样在路上走过,会不会有人注意自己,会不会有人也像自己一样趴在门上看着自己走过,会不会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

    摇了摇头,将那些无聊的想法抛之脑后,梦凌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去哪了?”梦凌刚回到家就听到母亲的唠叨。

    “没什么,出去转了会,我回房了。”

    “这孩子,还出去转,知道你时间多紧张吗?给你报补习你也不去,能不能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爸妈为了你都累成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到高考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梦凌没有说话,这种场景已经很多次了,梦凌已经麻木了。

    “你看看人家小墨,你怎么不能学着点,都是一样雪的,你怎么就差人家这么多,给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你学习是为了谁啊。”

    “......”经过一大堆思想教育后梦凌总算被赦免了,回到房间后梦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呼叫墨语。

    “小墨,我好想你......”好吧,刚开口就挂了,看来是生气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梦凌还是交出了手机。

    “哥哥想找人聊聊天吗?”

    不想,更不想和你说话,不是说不会联系我了吗?怎么还是这么频繁。

    “因为哥哥现在很需要发泄一下啊。”

    不,我自己有办法的。

    “那种精神自残一样的办法吗?”

    什么自残,那是自我勉励,人类所需要的一种动力。

    “可我只看到哥哥自言自语之后然后试图忘记那些想法,那可不是发泄,那是在压抑。”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解决问题,办法什么的都无所谓。

    “这样好吗?”

    这样就好。

    “哥哥就不向往更美好的生活吗?比如和姐姐相亲相爱地度过一生。”

    真是可笑,我说过的吧,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美好?你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未来要是美好的,我不需要美好的未来,痛苦什么的我可以忍受,我也不介意忍受,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否认小墨吗?

    “因为你同情她?”

    是的,我同情她,更是因为我喜欢她。

    “为什么说喜欢她呢?明明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还特意去查了查喜欢是什么意思,当看到自己的反应和上面说的一样的时候,你松了一口气吧。”

    闭嘴,你不也查看了我的内心,知道我的感受了。

    “......这样啊,哥哥知道了啊。”

    我可不是蠢货,你自己也没有隐藏吧,都说的这么明显了。

    “是啊,我是知道哥哥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不代表哥哥不会欺骗自己啊,哥哥不是说自己一直在演戏吗?也许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别扯了,不管我是不是在演戏,我只要知道自己是喜欢小墨的就行了。

    “别小墨小墨了,这么强调小墨,是害怕自己和她疏远吗?我可是被称为恶魔哦,你骗不了我的。”

    那你问我干什么,你不都知道了,我现在讨厌和你说话了,我要断开联系。

    “没办法的,哥哥已经和我签过契约了,断开的话我们都会被惩罚的。”

    什么时候,我没答应吧。

    “不记得了吗?那个时候你说想断开还是想连着都随我,我就认为是同意了哦。”

    真是不放过一点机会。

    “没办法,我也害怕嘛。”

    真想知道你害怕什么。

    “很多啦,比如看不到这边了?”

    莫名其妙,我累了,别说话了。

    “好的,对了,我说的也是真的,我真的不可以干涉这边的世界了,会被发现的。”

    知道了,烦死了,不用管我的,我真的不用发泄,没必要陪我说话。

    “......”

    连接断的那一刻,梦凌顿时感到一阵轻松,真不知道那家伙十来帮自己还是给自己添堵来了。

    突然想到小墨了,感觉最近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小墨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找到一万种方法证明你喜欢她,但你找不到一种方法她喜欢你,甚至不可以去找,所以说。

    “小墨,你真的不知道哎。”梦凌叹了口气,“我真的喜欢你,也想让你知道被宠爱是真的很值得高兴的事啊,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知道该不该说你很出色呢?不,小墨很出色的。”梦凌否认了自己的说法,可突然又趴了下来,“如果一个人没有自己的观点,那还有存在的意义吗?有吗?有吧,有吗?有吧,有吧......”

    “小墨,我现在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