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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苏勾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洲远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嗯。”
云苏既然这么问出口了，多半当年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许洲远也没有隐瞒：“她叫沈诺，十年前遇上劫犯遇害了。那天晚上她给我打过电话，但我没有接，直接挂了之后就把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了。”
“沈迟觉得是我害死沈诺。”
这件事情许洲远从未觉得自己是错的，尽管当年沈家人指着他骂他冷血无情，他也自认没有错。
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只沈诺在出事之前打给他的无数个骚.扰电话中的其中一个，他脾气向来不好，如果不是看在沈迟的份上，他早就把她号码拉黑了。
那一天白天沈诺甚至自作聪明地到他的公寓里面帮他收拾，却将他电脑摔坏了，里面是他熬夜了一个多星期赶出来的论文。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女生，他早就动手了。
可是这些事情，他从未对人说过，也不想说。
不管有没有这些事情在，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他接和不接都是他的自由，沈诺出了事，不应该赖在他的头上。
“沈迟告诉你的？”
云苏摇了摇头：“乔瑜说的。”
许洲远倒是没想到，他看着云苏：“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云苏倒不是介意沈诺的事情，也更不会觉得沈诺出事的原因是在许洲远没有接她的电话还把她拉黑了。
当年沈诺当时第一时间应该拨的电话是报警电话，而不是许洲远的电话。
当然，有人或许会觉得，当时沈诺或许是太害怕了，失了神，又刚好把许洲远的电话设为紧急联系人了，她当时拨给许洲远，是最快捷方便的方式。
可沈诺明知道许洲远不喜欢她，却还是将许洲远的电话设为紧急联系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愚蠢的做法。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沈诺，但云苏确实是这样认为的，或许沈诺当时打那一通电话的目的就是在用道德绑架许洲远。
那样的情况下，但凡是个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忍心不去救她的，如果那通电话许洲远接通了，最好的结果是赶到现场将人救下来，最坏的结果就是和他接不到电话一致。
但这都只是对于沈诺本人而言，如果许洲远接了电话赶到现场救了她，这无疑是又给了沈诺一个可以缠着许洲远的理由。
许洲远都能厌恶到在她电话打过来的第一瞬间就挂断，随后拉黑，可想而知沈诺往日的纠缠对许洲远而言是有多烦心。
这件事情，应该责怪的是抢劫后又杀人灭口的贼，其他人，实在是担不上什么责任。
云苏向来就不是圣母，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也不会同情心泛滥。
在死者为大的社会道德里面，就算是无辜的人，也总是要被按几分错处来彰显得旁观者的善良。
云苏理解许洲远为什么这么问，因为这些年来，大概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做错了。
可她不觉得。
“你做错了什么啊？”
云苏看着他，微微挑了一眉，唇边是浅浅的笑意。
许洲远看着她，突然抬手拉起她抱到怀里面：“我没做错什么。”
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云苏问过他一句，他做错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