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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头术的研究、开发与应用》
1**3年9月10日
想要瓜分这颗星球,却自己先在窝里斗了起来。哼!上千年的心血,也没有把这批猴子教得开化一点。当初在投下T病毒时,我就提醒过他们:即便是进行大屠杀,也提高不了剩下猴子们的素质,这是由它们的本性决定的!就算我们能在生化战中取得胜利,对欧罗巴的崛起又有什么好处呢?
生化战被证实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愚蠢闹剧。东方人有一句谚语:引火烧身。我们非但没能将这把火烧到对方身上,反而将自己家中弄得一团糟!
一千多年的精神统治失败了,几百年的星球扩张能让欧罗巴重新获得对东方的优势吗?我很怀疑。他们再一次挥起了军国思想的大旗,想要将这里肃清成战国旗帜下的狼群!
可狼就是狼,不是狗。野蛮人也始终是野蛮人。老头子们的失败似乎是必然的。
1914年8月3日
他们并没有听取我的意见,战争已经爆发了。
整个欧罗巴被席卷其中,连剩余的血族也被动用,他们这一次,似乎是下了血本。
历史将会证明他们的战略是否正确,我仿佛看到东方正在那边偷笑。老头子们活得太久了,生命的油灯马上就要枯竭。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他们生命中最后的疯狂。
如果他们还能活上几百年呢?每当我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安就越来越深。我向他们提出了休假旅行的要求,他们同意了。他们现在的心思完全放在了一场场局部的厮杀上。猴子们的鲜血让他们兴奋,这似乎是一场庞大的电子游戏而我呢?我并不想呆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8月31日
我花了点时间交接了手中的工作,登上了驶向南亚的邮轮。
第一天旅途很顺利。每一秒,我都在远离那个垃圾场。
海上的阳光格外明媚。每天我除了享受日光浴,就是在泳池中泡着,在餐厅中享受厨师精心烹饪的法餐,在我自己的房间中享受非佣的按摩。文明的痕迹,在这艘汪洋中的邮轮上得到了完美的延续。
不得不提的是,那名非佣一点也不像其他黑人那么粗鲁。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和培训,手指像钢琴家一样细长,五官就像某位歌星一样细致娟秀。如果不是他的肤色,说不定我会愿意邀请他晚上来我房中共饮一杯香槟...这种想法盘踞在我脑中好几个小时,不过还是算了吧!和他们待在一起久了,我在这方面的想法倒是和他们一致:黑色的皮肤永远只能做底层的工作。我可不想拉低了自己的品位。
9月8日
在海上已经一周了,我很快厌倦了这种漂泊。
昨天海上下雨了。暴雨云团在天边的夜幕下不停地划过闪电。有几次,我似乎看见云团中有一个小小的白点,似乎是一只飞翔的海鸟。
可能吗?海鸥?在那样的暴雨云团中飞翔?
我还是无法习惯长久地处在这种无所事事中,多年的习惯让我始终对工作充满了热忱。虽然偶尔的休息也很好,但休息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更好的工作服务。
所以今天早上,在餐厅用过餐后,我躺到泳池边的躺椅上,戴上墨镜晒着太阳,脑中却重新开始构思:如果要重新赢得欧罗巴对东方的博弈,我还能做些什么?
在欧罗巴的精神控制体系中,猴子们的臣服还是来自于对地狱的恐惧,而不是来自于纯粹的奉献。虽然猴子们也常被自己的奉献举动自我感动,但随着他们的经验主义思想和实验科学的进步,对地狱的恐惧已经逐渐被新技术带来的兴奋取代。此消彼长之下,原有的精神教化体系一定会出现极大的崩溃。
新的技术、新的发明、流水线...物质的丰富一定会带来消费主义的滋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原有的一神论将逐渐沦为一种传统和象征。老头子们走了****这条老路,目前结果还尚未可知,但如果他们失败,我们是否还能有其他手段去赢得对东方的遏制、对自己那些猴子们的控制呢?
T病毒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但是T病毒并不是一无是处。在T流行的这几百年中,我有时间系统地观察了T对猴子们造成的影响——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猴子们学得很快,他们很清楚墙上的交叉代表着什么,这比看不见摸不着的地狱要有效得多。欧罗巴那批领头的猴子,对于T无能的抵抗,造成了大批杂猴的反骨,这一切都是因为T的效果是实实在在的。
T最终的失败,只是因为老头子们没接受我的建议:系统地研究完T对人体的临床表现再决定如何投放!这批病株完完全全被浪费掉了...我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样利用我手中的存货...
老头子们一定是没想到我还会自己保留一批T。我准备在暹罗建立新实验室,早就将这批剩下的病株寄往了那里。哈哈!趁着这次旅行,我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完成改良T的试验。
如果试验成功的话,也许我能建立一套新的生化体系。我对这套体系的初步设想是:第一步:病毒能够安全地在宿主体内寄存下来,将自己的程式初步写入猴子们的基因中;第二步:病毒能够充分读取宿主基因的细小差异性,将最初的程式进行个体改良。
如果能够完成这前两步,我就能够简单地通过声音、语言控制猴子们了!我也可以设定程式定时启动,免去我逐个去下达指令的麻烦。
9月10日
我在原来的设想上更进了一步:控制猴子们当然很容易理解,但是如果要毁掉一只猴子,是否能通过程式实现更多的不同表现形式?
试想一下:一只被熊熊烈焰烤焦的猴子、一只从肚子里爬出千百小虫的猴子、一只满脑子只想着**的猴子...多么具有舞台感啊!这比单纯地让猴子死掉好玩多了!
哈!也许我应该在改良T病毒的寄生性的同时,也改良一下它的AI程式!T只是一枚胶囊,它的作用就是将程式送到猴子们的体内...对了!这才是正确的思路!T没有必要一直存活着!只要猴子们被改良了基因的程式,我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我还是应该牢牢记住过去的失败:看得见的恐怖比看不见的更直接、更有效。基因程式在猴子们肉体上的表现,比看不见的T有用得多!
也许...如果我能成功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开展进一步的研究:将这些不同的程式通过猴子们的自发性繁殖传递下去。这样的话,只需要经过几代,猴子们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全部成为我们...不,成为我的傀儡也说不定!
哈哈哈!老头子们终究还是要过时的!他们沉迷于对过去电子游戏的怀念,希望猴子们能不断开发出新的热武器。老头子们喜欢那一套...成千上万的猴子们挤在一起,热武器在猴子们中间飞舞,断肢和鲜血让它们充满了“史诗感”...哼!毫无意义的怀旧!对付一种生物,生化的手段永远是最终的强手。
1914年10月6日
抵达越南已经有好几天了。西贡的风光让我流连忘返,这里的美食也和欧罗巴有很大的不同。我很快就爱上了由米浆粉做成的米粉、春卷,各式油炸的虾和螃蟹,当然,还有清香扑鼻的粽子。本地人还喜欢嚼一种有特殊香味的水果,却会导致牙龈出血的“假象”。第一次见到时,真的令我毛骨悚然,我马上就想到血族残暴起来的样子。但是还好,这种“满嘴鲜血”的假象之下并没有任何攻击性,我很快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我在借住的旅馆留下了上百封事先写好的信件,让房东太太按照固定的时间,依次将它们寄往欧洲那边。老头子们痛恨手写信息的方式,他们仍对家乡先进的通讯方式念念不忘。我觉得他们在进行一场赌博:下注的对象是“更少的猴子们能更快领悟新的技术”,而赌本则是老头子们剩下的生命。不得不说,他们的赌本少得可怜。
不管怎么说,我留下的这一大堆信件,应该能支撑到我从暹罗回来。虽然其中有一些信件的顺序可能被打乱了,但是我觉得老头子们不会认真阅读这些关于南亚风光、美食和男欢女爱的记录。明天就要启程了!我可爱的病毒们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