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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铁柱时,这铁塔般的男子,已是憔悴了许多。不过大锤倒是没见着,不知去了哪里。
“大夫,我家娘子还有得救吗?”
听着熟悉不过的声音,再看看那躺着浑身消瘦异常的女子,饶是韩方铁石心肠,也不由得有些哽咽。
只是被他好好的隐藏起来,道:“放心吧,老夫云游四海,什么伤势没见过?包你药到病除就是了。”
“啊?大……大夫,是真的吗?”铁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夫何至欺骗尔等村野之人?”韩方脸色一板,故作严厉的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呃……!”铁柱高兴了起来,可下一秒却是欲言又止起来,显得格外的拘束。
韩方顺手把铁柱娘子的脚伤盖了起来,那里已是腐烂得快闻出臭味来。并且毒气攻心,让得她浑身开始出现一些黑色的斑点来。可见,这毒素极致的难缠。
“嗯?你可是有何话要说?”见着铁柱如此,韩方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韩方早已知道他的为人。
唉,穷苦家族之人,一场病,简直是雪上加霜。可尽管如此,铁柱也没有迷失本心,还是懂得难为之处。
“那个,啊,那什么,呵呵!”铁柱忍不住就要开口说出,可话到嘴边了,却是愣说不出口。
韩方便道:“你可是有什么想问的吗?你娘子能治,若是晚来两个月怕是不好说了,现在你大可放心好了!”
“大夫,那治好我娘子,得……得花……您看,俺家徒四壁,那个,咳,哎,若是大夫有什么需要,做些苦力活,俺可做牛做马尝还大夫,您看?”
很是艰难的,铁柱忍不住说道,整个人也差点都跪了下来,不过却被韩主止住了。
“哦?你是觉得救治人,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呢?”韩方故意一问,想看看这孩子,能有什么想法没有?
哪知铁柱愣了愣,便思了一会,就说道:“这,这少说也得十张兽皮吧?”
韩方一听,心里却不是滋味,却没有表现什么。只是说道:“老夫行医,与他人不同,若是合着眼缘,便是分文不取,我观你一片赤诚之心,又是独自一人撑起这苦难之家,多有不易,便不打算收你银两,如此你可安心?”
“啊?这,这……!”
这时,铁柱的娘子也是愣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铁柱更是呆了起来。
可一会后,却连忙说道:“大夫……!”
“嗯?”韩方脸色一冷,故作不悦之色。
铁柱只好忍着,只得以再说道:“大夫,若是您时间充足,不妨多等两日,小儿外出寻猎,归来时定拿些兽物与大夫,这也是俺们的一点小心意了。”
韩方没有回答,便是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这是从何管家那里得来的药丸,而他的药箱,底层下便是他那日记本。为此,他还专门施展轻功,外面买回来,以扮作郎中回来。
“去寻些清水来。”
“哎。”铁柱应了声,便迅速出去,没两下就回来。
韩方递过去药丸,说道:“你帮她吧,这药丸服下去后,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可行动自如了。”
闻言,铁柱大手颤抖的接过药丸,接着就是愣了愣。虽然他没有见过这等好物,可也是听说过不少。这东西,太贵重了,一般人根本买不起的。
“嗯?你犹豫什么?想叫你娘子多受些痛苦不成?”
“啊,是,是!”
见着铁柱娘子吞下药丸,不只是铁柱松了一口气。韩方同样是感觉轻松了许多,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韩方想了想,便伸出手来,作着把脉的样子。实则却是查看铁柱娘子体内的伤情,不留痕迹的施展功法,炼化着刚刚她吞下去的药丸。
果然,没一会,铁柱却是惊呼起来。
“真神了,大夫,我娘子脸色好转了呀!”铁柱差点是跳了起来,声音拉得好大。
“嘘,好好让她静养吧,不可大声喧哗,影响她休息。”
韩方收回手,淡淡的说道。
铁柱深深的朝韩方一拜,已是老泪迷糊双眼。说道:“大夫大恩,俺无以为报……!”
“打住,老夫不想听些伤心事迹,影响心境,愿意替你娘子治病也是顺手而为罢了,你们不必如此。”
铁柱低头,目光透着某些执着与坚定。却不知,眼前之人便是与他相处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啊。若是知道,吓着了啊。
而韩方并没有呆多久,出门时还不忘看了一眼自己曾住过的地方。那草屋,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被其他村民破坏,想必是铁柱父子二人的肌肉起些作用吧。
也好,以后若是……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韩方注定要名留千古!
思绪万千,把王屋村远远的抛于脑后。
而铁柱家里,这对苦命的大荒普通人。
“他爹,你感觉怎么样?”
“啊?娘子,你啥就问俺感觉怎么样?俺又没病!”
“你,唉,你个熊脑子,空有一身蛮子肉,不觉得有什么可疑吗?”
“啥?娘子,你是说这药丸有什么问题吗?”铁柱顿时一惊,这可不是开玩笑啊。
哪知他娘子一顿无语,差点就气起来。可浑身无力,这才忍了下来。并开口解释道:“你这猪脑子,你不觉得这大夫像是传门来给俺们送药的吗?”
“娘子,你是说?”铁柱可不是没什么脑子,只是正直了一些而已,不多想的人。
“你看他,一来便是冲着俺们这边来,其他人他根本都没有看过,这哪像是游方郎中的样子?还有那药这么贵重,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便送给俺们,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非亲非故的,你说是不?”
闻言,铁柱顿时停靠在床边上,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事情经过这么一说,嗯,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可家里就这么点破地方,那人为何专程来帮他们呢?难道祖上积德?嗯?难道自己有什么远方老表在城里发了?
想想,那铁塔般的大汉,不由得的发出滋滋的笑声来。
突然,一个硬物砸在他头上,这才使得他回神过来。
“想什么呢?记住人家相貌没有?大锤回来了,让他也四处走走看看吧,万一遇上了,得报恩吧?也许还能知道些什么,他爹,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