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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通将自己的经历都说给了林烨听,不过短短的数语,却是有着震耳发聩之音。
审视着胡一通激动到涨红的脸庞,可以想象,这个对中医有着热枕的老人,心中是有多憋屈。可能他的医术不怎么样,但对中医的热爱和期待,却远超画地为牢,各自为战的彭云以及林道乾。
“匡扶中医?”林烨苦笑了一下,道:“胡老,这个词,太过耸人听闻了,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志向,而且,我也办不到。”
“林少,你刚才可是说了,林道乾等人像是淤泥一样不堪,你想要振兴中医啊!”
胡一通焦急地说道:“而且,你是古中医世家的传人,如果你都办不到,那没人能办到了。”
“对于中医现在的地位,我的确很心痛,但不代表,我有那么大的野心。”
林烨叹了口气,中医的衰落虽然是历史趋势,但更多的还是人为,林烨虽然无奈,但志向却并不在此,妄图振兴一个行业。
他顶多,只是想建立一个能够与灵医门抗衡的医馆,让对他刻薄的奶奶刮目相看而已。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对胡一通问道:“你一直说我是古中医世家,你怎么知道的?”
“这世上,除了古中医世家的人,谁还有如此高明的医术?而且还懂得使用太乙神针?”胡一通道:“只是不知林少是来自什么世家,是河北的曹家?还是天津的何家?”
林烨笑而不语,古中医世家,其实就那么几个,但唯有灵医门,从民国开始,便独占鳌头!
只是在俗世中,灵医门名声不显,就如同世人只知双马,王剑临,却不知还有更多的隐形富豪。
“林少,你说句话吧,你是否愿意接受我胡家的追随?”
胡一通一咬牙,道:“我很诚恳,也很诚心。”
“再说吧。”林烨叹了口气,道:“都的确来自古中医世家,但对于匡扶中医,我不感兴趣。因为西医没有错,中医的落寞不能怪西医。而要振兴中医,不仅要医人,更要医心,我自认为,没有那么大能力。”
“林少,我知道我胡氏家业小,但我真心想尽一份力。”胡一通道:“就算林少不打算匡扶中医,但以你的医术,让我跟在身边,学点皮毛,弘扬医术,我也能对得起胡氏医馆的列祖列宗了。”
“既然你非要如此,那我就不拒绝了。”
林烨想了想,道:“不过胡老,虽然你年纪大了,但我丑话要说在前面,我从不轻易收徒,你若跟了我,只能算是个记名弟子。而且,我规矩很多。”
“放心,应该的,应该的。”胡一通见林烨答应了,激动得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慌忙道:“至于规矩,我能遵守,一切都听从师尊的安排。”
林烨一阵头大,道:“你还是叫我林少吧。”
“是。”胡一通兴奋道:“林少,我们什么时候举行拜师礼?
“这个,就不用了吧。”林烨迟疑了一下。
其实,林烨之所以答应胡一通,并非是看中了他身后的胡氏集团,而是被他的热情所感染了。老人家这些多年,纵使事业有成,可难得的,是对中医的赤子之心!
哪怕,他的天赋再不济,林烨也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还了夙愿。
至于林烨方才那句话,也没有丝毫夸大,他十九岁便医术大成,若非阅历不足,早就成为国医。
而以他的医术和曾经灵医门少门主的背景,收个弟子是要看天赋和秉性的,并非是什么人都收。
当初叶天华能得到他的指点,已是天大的造化,如今胡一通能成为他的记名弟子,的确是后者占了便宜。
但这些,林烨没有必要讲。
“怎么不用!”
不过虽然林烨没说,但不代表胡一通不知道,只见他一幅中了大奖的表情,颤声道:“中医最看重传承,虽然弟子只是林少的记名弟子,但尊奉古道,行先人之礼,却是必须的。”
“那你挑个时间吧。”林烨见胡一通固执,便只能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道:“不过平时别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你别跟来。”
“恭送师尊!”
胡一通连忙九十度鞠躬,看着他老迈的样子,仿佛随时会跌倒,林烨想去搀扶,前者却倔强的不肯起身。对此,林烨只能苦笑一下,然后才离开了中医协会。
等林烨走了,胡一通才颤颤巍巍地撑起了身子。
“胡胡老。”
这个时候,彭云的声音传来。
他是追着林烨出来的,只是因为林烨和胡一通的交谈,他才没有打断。
只见他站在楼梯拐角处,将刚才的一幕幕尽收眼底,脸上,满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