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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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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界,防御、阻隔的能力。江小天的大脑因为紧张而混沌,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的同伴。左雅说过,结界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能力,他必须自己思考出如何使用这个能力,使效果最大化。

    冷静下来,江小天,你必须想出什么来支援同伴。

    左雅再次向遗念冲去。现在她是主要的火力输出,卫渊的妖怪攻击力不足,只能起到干扰的作用,显然他还没有掌握战斗的诀窍。井岚不能离开毫无自保能力的卫渊,基于这些,左雅是唯一能够主动攻击的人。她被击中了肩膀,但没有退缩。

    井岚又发出了一声吼叫,这声催促使得江小天回过神来,他在左雅面前竖起一块结界。但后果不美妙,结界在挡住海水子弹的同时还将快速奔跑的猎妖师撞得七荤八素。左雅只觉得两眼发黑,身体不听使唤,无法站起来。井岚捂着脸沉重地叹了口气:“江小天,保护卫渊!”他在卫渊被结界包裹之后,飞掠到左雅身边,将她扶起来。左雅捂着红肿的额头嘟囔:“我要杀了那白痴!”她的怒火成功地让江小天感到脖子后面发凉。

    就在这时,卫渊画出六只影犬,从不同的方向朝遗念冲去。然而这只是虚张声势,井岚的风刃隐藏在影犬身后,斩断了遗念的两条手臂。这是他们获得的第一步成功!疼痛使得遗念疯狂吼叫,落在地上的胳膊变成了两滩水。水不安地扭动着,向上吸去。忽如其来的蓝色火焰将那些水蒸发成白雾,“嘶嘶”的声音盘踞在空气中。

    立刻意识到并且阻止遗念的意图的年轻猎妖师吐了一口气,“给我一面盾!”她这样喊道,然后向暴怒的遗念跑去。她的路线是曲折的,速度极快,且转弯非常急促。江小天难以追上她的动作,他尽力不断在她前面筑造结界,并且及时消除前一个,但他时不时失败。不管怎样,他还差成功掩护左雅来到了遗念的背后。

    左雅的手上有一把双锐,向下的那头燃起蓝色的火焰。尖端刺入遗念的脑袋,一击毙命。没有鲜血流出,遗念变成了一堆泡泡,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啪嗒”两声,两颗白色的眼珠掉在地上。左雅将它们收进一个小布袋里。卫渊指着小布袋:“你拿着没问题吗?”“遗念已经消失了,这只是个普通的遗骸。”

    “能别用这个词吗?”卫渊一脸受不了地说,他收起素描本。左雅查看了江小天的伤势,然后决定去配给店给他治疗。老板为此收了一大笔钱,左雅“这些药根本不值那么多钱”的抗议一点用都没有。井岚十分担心大出血的左雅会割掉他的某部分拿去卖,但转念一想,他已经是抵押物了,左雅不能二次销售。

    这个认识一点也没让他高兴起来。

    第二天左雅请了半天假,也不知道她怎么弄来医生证明的。江小天显得闷闷不乐,别人叫他去打球都没理。

    左雅在午餐之前回来了,她说已经成功地将鲛人眼珠交给了同行处理。“我的朋友会将它们送到鲛人生存的海洋。那里的鲛人会愿意接受这对眼珠,安放到公墓里。”左雅打了一份白饭:“鲛人的公墓是珊瑚礁,在迁徙的时候它们无法带走眼珠,只能留在原地,市面上正常出售的鲛人眼珠都是从那里来的……一定是某个见财眼开的家伙盗猎了,不过这个不归我查了。”

    她撕开一个塑料盒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红豆沙。井岚的表情有些扭曲,他不敢置信地问道:“那是什么?”左雅在他惊恐地眼神下将红豆沙盖在饭上:“我在便利店买的红豆沙,借食堂的微波炉热了一下。”她勺了一勺红豆沙拌饭塞进嘴里,这个喜好显然不能让同桌的男生接受。“不,重点不在这里。”井岚歪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脸惨不忍睹地离开了。

    “你真漂亮,就和童话里的小美人鱼一样。”

    “童话里美人鱼的下场太凄惨了。”

    “那是因为她爱错了人,太过愚蠢了。”

    她也一样愚蠢,被男人阳光的眼神和和善的言语欺骗,坠入了无法挣脱的渔网,悲惨地死去,被她心爱的人背叛。鲛人居于海中,鲜少有人能够见到。鲛人浑身都是宝,头发可以用来纺织,鳞片是制作武器的上好材料,泣泪成珠,死后眼睛也会化作珍贵的宝物。因此鲛人被猎妖师大肆捕杀,直到列为禁猎物种才没有灭绝。

    花言巧语的人只是另有所图,族中长辈说的话皆是真的:人类是贪婪邪恶的,他们会掠夺一切他们想要的。她吞下了有毒的糖块,满怀怨恨地死去。

    怎么可以这样?她就这样死了,没有人知道她曾经遭遇的一切。伪善的男人大赚一笔,她的眼睛被镶嵌在富家小姐的首饰上。

    美貌的鲛人瞪着褪去温柔正直表情,显露出阴险的真面目的男人,痛苦不甘地停止了呼吸。

    四翅的谍信鸟秘密地送来信笺,左雅看完后便揉做一团。“查出来了,偷猎的人是珍珠养殖场的老板。”她的脸色不虞,但没有讲述其中的详情。卫渊坐在左雅前面的位置上:“然后呢?我们不需要对对那个养殖场老板做些什么吗?”左雅说:“我是猎妖师,又不是公务员,逮捕的工作有御卫武做。”她从桌肚里掏出数学书,表示她不再愿意谈论这件事。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夜,但对于左雅来说,那只不过是她多次工作中普通的一次。

    江小天依然魂不守舍的,数学老师显然注意到他了,但飞射的粉笔头一点用都没有,他还是盯着黑板发呆。最终他被暴怒的数学老师赶到了外面。

    “你怎么了?”一下课,井岚就蹿到了江小天身边,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副好哥们要分忧解劳的表情。卫渊到底要更了解这位平日逗比的好友:“你在介意昨天的事吧?这不是你的错,那是你第一次遇到那种场面。”江小天用一双炯炯的眼睛望着他,嗓子里压抑着不甘心:“但你也是第一次!你做的多好?而我就像个傻瓜一样呆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他抓着头发,十分苦恼:“我没有帮上忙,只能被你们保护。”井岚轻佻地说道:“作为一个菜鸟,你的表现不算糟糕。伙计,让大哥带你去泡个妞,保证你立刻忘记所有烦恼,振奋起来!”卫渊拍走了没脸没皮的花花公子,按住了江小天的肩膀:“你成功掩护了左雅,不然我们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但我表现的很烂。”

    “那是因为你用错了方法。”不知何时,左雅来到了这里,双手环臂,依靠着天桥的栏杆,用幽黑的眼睛望着这边:“靠不断筑造新的结界,你永远跟不上我的速度,你应该使用可以移动的结界盾牌。”她手一扬,一本书飞到江小天怀里:“好不容易弄来的,认真看看。”

    这是一本讲结界的书,薄薄一本,里面全是手写字。江小天惊喜地捧着书:“你从哪里弄来的?”左雅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偏开目光:“我、我认得一个结界高手。”有眼睛的人都看出她的不对劲来,但女生的秘密还是不追根究底的好。

    江小天终于恢复乐呵呵的样子了,捧着书爱不释手:“实际上,上数学课的时候,我有些想法。”他用一只手比划着:“你们看,立体几何和结界挺像的吧?如果我能够因地制宜地制造出不同的结界,那一定很棒!”找到新目标的小伙子心情就像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左雅懒得理这个一时一变的家伙,甩手走了。

    此后,认识到几个人不足的左雅加强了每日的训练,半夜和井岚从学校翻出来,在老公园给卫渊和江小天特训。由于他们两人有各自的能力,所以左雅没有教他们灵术、幻术之类术央武灵学院的课程,专注于灵力控制和体能训练上。

    高瘦的男生在梅花桩上快速地跳来跳去,灵活地像只猴子。左雅在旁边看着,手中捻开三枚三菱镖,“嗖嗖”掷过去。江小天惊觉,一个空翻躲了过去,但落地的时候差点摔倒。“进步不错。”左雅表扬了一句,随后刀子般的目光射向坐在地上的卫渊:“你的体术太差了!你难道连最基础的平衡性都没有吗?”

    卫渊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像好友江小天,他在运动方面不具天赋。就是那种跑个1000米没问题,但需要更多技巧的种类就没办法了。这段时间的训练让江小天能够像视频中跑酷族那样跳跃翻爬,据说等到能够有效地运用灵力,便能像左雅、井岚那样腾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