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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失业者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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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谦寞去了伦敦将近一个月了,自机场送别再无音信。

    张海星仍旧在霍氏财务部勤勤恳恳,现在的这个秦经理察觉到了她的能力,虽然她不是很擅长表达,但实力过硬,做事专心踏实,也就越来越器重她。张海星在这里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有时工作的间隙会停下来想想自己算是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吧?总有那天的回忆回答自己道,是的。

    至于许望瑄,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路晓斐所在的那家杂志社终于还是挺不住了。虽然两个月前经过杜谦寞和张海星的绯闻炒热了一阵,但是往后的两期的销售量都很不理想。他们总部决定要停刊了。路晓斐也又开始了找工作的征程。

    路晓斐最近的心情很挫败。张海星安慰她,只要有自己的饭碗在,就一定会有她的一口饭,让她不要太着急。但路晓斐总是沉默地点点头,就回到自己屋里去。张海星是不会做饭星人,可是见她如此沮丧,废寝忘食地找工作,也不好意思让她做饭,就只好每天要么吃方便面,要么就买点熟食回来,再不行就叫外卖。

    她很少看见生性乐观的路晓斐有这样低沉的样子。张海星只当她的垂头丧气是一时的,却没想到她最后会做出让张海星无法接受的决定。

    “哎呀,终于等到你,下班。”子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对小魏说:“今天晚上吃什么去?日本料理还是重庆老锅?”

    “反正你请,你决定吧。”小魏拿起包来准备走。

    子雯看到一旁的张海星还在电脑屏幕前忙活着。

    “海星,我们先走了。”

    她仍旧看着电脑说道:“好的,明天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偌大的财务部办公室又只剩她一个,除了亮着她头顶的一盏灯,其他地方都熄灭了。

    背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小张。”是秦经理,“你还没走啊?”

    “您不也还没走吗?”

    “年轻人有冲劲挺好,但也别太拼了。”

    “嗯,我把财务报表核对好就走。您路上小心。”

    秦经理走了之后,张海星又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关了电脑。

    张海星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张海星接听:“喂?你好?”

    “张海星,想我了吗?”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张海星激动地叫他:“杜承欢!”

    柳玉明和秘书小吴边说话边从公司里出来,霍家的司机帮她打开车后座的门,她正要上车,听到后方传来一声“杜承欢”,她转头向后看去,看到张海星停在门口接听电话没有看到她。

    柳玉明看着她问一旁的小吴:“那个女孩是我们公司的?”

    “她好像是财务部的一个新人。”

    “怪不得面生,明天把她的资料给我。”柳玉明上车走了。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张海星有些羞涩地问他。

    “太忙了,我在这里排练的这段时间都完全与外界切断了联系。明天就要正式演出了。中国的时间现在应该是七点多吧,你吃饭了吧。”

    一提到吃饭,张海星就头疼,路晓斐没了工作,她已经很久没吃过家里的饭了。

    “我刚下班,从公司里出来。”

    “你又加班了?好吧,自己回家要小心点。”

    “嗯。”两人在电话里有些冷场,一时都没了话,又舍不得挂掉电话,都等着对方先放。

    最终还是杜谦寞说:“那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张海星打断,犹犹豫豫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吧。”

    张海星觉得有些忿忿不平,明明说好一个月,现在又要往后推,可是这些话跟他说,他会感觉烦吧。

    “哦,我,还挺想你的。”张海星最后还是说了这句酝酿了很久的话,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杜谦寞有些惊喜地问。

    “没事了,挂了。”张海星迅速挂了电话。

    夜晚的凉风胡乱地吹着她的头发,她却顶着风还咧着嘴笑,心情飞扬起来的时候,什么都阻挡不住。

    “我回来了,晓斐。”张海星边换鞋边向里张望着路晓斐,“今天我买的鸡排饭。”

    路晓斐今天没在自己屋里,一反常态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显然是在等她。

    看她这么一脸严肃,张海星觉得她很反常,“你怎么了?出来等我?饿了?”

    她走到厨房里,把袋子里的鸡排饭倒在碗里,拿了两双筷子,把碗端到她面前。

    “快吃吧,这家的应该好吃。”

    “张海星。”路晓斐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学着自己做饭吗?”

    “啊?”张海星被她突如其来地质问的口气噎到。

    “晓斐,你今天怎么了?”

    “你以后嫁了人到婆家难道要让你婆婆给你做饭吗?”

    “你今天怎么了?跟我说这些。”张海星停下筷子看着她。

    她别过头去,呼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转过头来说:

    “我要回家了。”

    张海星觉得脑子被重击了一下,嗡嗡作响,“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是个失败者。对不起,你自己坚持着吧,我不行了。”

    张海星懂了她的意思,她的眼泪充满眼眶,站起来对着路晓斐说:“什么叫你不行了?当初不是说好的,不管多累多苦都要坚持的吗?那我们在这浪费了这么时间精力是干什么呢?”

    “对!我背叛了誓言,我实在是受不了每天每天找工作,像个乞丐一样地求这个求那个,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一个月的房租、水电、吃喝才勉强能支付。我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留不下!”路晓斐倔强地抹掉脸上的泪,“你说上海是个有梦的地方,但是我的梦早就被现实一个耳光打醒了。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还是看不到未来,寻找希望的精力早就在寻觅中耗光了,我现在不想浪费时间了。”

    “你当初的信誓旦旦都被狗吃了?”

    “你不知道信誓旦旦这个词是食言的时候才会用的吗?”

    “那我呢?你就把丢在这任我自生自灭吗?”

    “你?你有工作,你有男朋友,你张海星都是要嫁入豪门的人了。还担心什么?”

    “路晓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张海星过去拽着她的胳膊,推搡着她,看着她的眼睛道:

    “路晓斐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成功,你根本不配有梦想。”

    “对!就你张海星配有,你的凌云壮志你自己慢慢实现去吧,我路晓斐没那么多观众,我受不了那么累,我受不起苦。从此以后,你继续在这里不见天日的奋斗吧,我......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她回到屋子里重重地关上门,“嘭”的一声彻底让张海星断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