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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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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披着杨嘉的深色外套走在他的左侧,他穿着单薄的橙色卫衣在逗我发笑。

    “两个流氓是什么?”

    “流氓兔啦,能不能来点新鲜的。”顺带附送给杨嘉一个大白眼。

    杨嘉无所谓的笑笑,给我讲他生活中的趣事,一起吐槽曾经给我们上过烂课又刻薄的老师。透露透露考试机密学校八卦。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个夜晚是美好的。但如果我知道在二十分钟后,主街右边的第二家麻辣香锅店里,距离我十米的前方会遇见冷烨与唐宋,我可能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在这家火辣辣的店里,我泪眼朦胧地吃完一碗又一碗加了巨辣辣椒油的菜,杨嘉在对面看的是目瞪口呆机械地给我倒一杯杯的水。三十分钟后,把筷子一扔,两颊双唇又红又热,汗流浃背,一个字爽。

    杨嘉小口嘬着可乐,看我擦汗叫爽,右手拿起一张纸巾俯身给我擦了擦嘴角,几秒钟以后又撤回座位,淡淡地说了句有脏东西。我内心复杂翻滚,但瞅瞅人家一脸天真无辜正经清白的模样我也不好多说啥,低头喝口饮料算是应付过去了。心里面却想的是姐一定太邪恶了才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杨嘉一手指着门口,一手拿着被子,说:“那不是烨哥和唐宋学姐么?”

    我早就看见了这对,并没有想打招呼的欲望。开口想让杨嘉知趣别去打扰人家的二人约会,这小子就给我招呼过来了。

    冷烨从头到脚把我扫描个遍,最后对上我的眼睛,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位置。唐宋一身粉嫩连衣裙温柔的坐在冷烨对面。我看着唐宋在初秋时节露出的白花花的大腿,在看看自己的秋裤加牛仔裤,内心感叹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我不知道杨嘉是顶着一种什么压力与想法,在我们三个人谁也无言的情况下,开口讲了第一句话。

    “大家还要不要再点点别的不?”

    无人响应。

    杨嘉一人尴尬的笑笑,我看着跟自家一样的弟弟如此憋屈,血涌上头,拉起杨嘉的手,丢给他们一句“我们吃好了”,头也不回地出了饭店,杨嘉在被我拉扯出来的途中还不忘给我披上外套,回头跟他们拜拜,拜你个大头鬼啊!

    在出租车里,杨嘉多次想挑起话题活跃气氛,都被我以两个字终结。

    “阿新,你是不是跟烨哥闹别扭了啊?”

    “没有!”

    “阿新,我觉得烨哥跟唐宋学姐挺配的。”

    “绝配!”

    “阿新,你是在不开心吗?”

    “不是!”

    “阿新,你是在闹别扭么?”

    “才怪!”

    “阿新,你能多说两个字不?”

    “可以。”

    “……”

    坐在前面的出租车师傅一下子绷不住笑出声来,从后视镜里望望我俩,张口就说:“小兄弟啊,女人啊心口不一,多哄哄你媳妇儿,媳妇儿得顺。”

    车里灯光太暗,杨嘉脸色也看不清,瞄了我一眼顺着师傅的话说下去:“是,叔说的对,媳妇儿就得顺着,是吧,媳妇儿。”

    我一把掐在杨嘉的大腿上,警告这小子别乱说话。

    杨嘉笑嘻嘻的看着我,反手握住了我的手。什么情况!我愣了一下,迅速抽回我白嫩的小手,一句话也没开口说过,杨嘉倒是跟偷腥了的猫一样瞄着我笑。

    到了目的地,我扔给出租车二十块钱开车门就跑,杨嘉从车里钻出来向我大声喊:“阿新,记得来看我比赛啊。”

    我使劲往前冲,恨不得装作不认识,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车牌号,停下了脚步。

    是冷烨的车。

    他在车里。

    我可能站的太远了,也可能他抽了烟,烟雾一缕缕从车窗飘出来。我站在原地看着车里模糊的身影。

    我叹口气,转身向前。我听见后面车门响了,我知道他过来,一步一步地接近我,我想挪动双腿,但是我的腿不听大脑的命令,让我站在那里,手紧紧抓着包带,我知道他在我身后。

    我转过身,他面对着我。

    四下无人的街,四目相对的无言。

    “杨新。杨嘉他……”

    “冷烨,我不傻。我有眼睛有耳朵,你中午的解释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知道。相同,你也不是我的谁,我跟谁在一起也跟你没有关系。”

    我控制不住我的理智,我想跟你好好的度过每一分每一秒,而不是如此尴尬的你问我答。

    我现在看见你,想起的都是在饭店里唐宋挽着你的手,唐宋给你整衣服,甚至好死不死还听到唐宋跟别人打电话说跟男朋友在一起。你的解释我多么想去信任,我做不到,我催眠自己都做不到。我的眼睛,耳朵,都在迫使我去接受事实,冷烨你知不知道,我胸口好疼,疼到我想杀死唐宋。所以我不想跟你多说废话,我想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这些都是一个梦,你我还是好好的。

    讲完那些话,我转过身离去。冷烨抓住我的手,把我带进他的怀里。

    直到我狼狈而慌乱的被你抱紧,我的世界倾刻分崩离析。

    “杨新。我从没有骗过你。”

    “冷烨,你太欺负人了。”

    我挣脱开冷烨的怀抱,跑向家门。一路跑回我的屋子,埋在床上,才觉得今天真的结束了。

    韩嫣进来,挑眉问我:“冷烨在外面要见你。”

    “不见。我睡了。”

    韩嫣摸摸我的头,轻声跟我说睡吧。

    也许,明天是个好天气。晚安,杨新。我跟我自己道一声晚安。

    客厅里。

    韩嫣坐在冷烨的对面,给他到一杯水,看他一眼,不说话。冷烨烦躁地翻出一根烟叼着。韩嫣皱皱眉,上手就给他掐灭了。

    “我现在都不抽烟了,你还抽个屁!”

    冷烨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韩嫣。

    “我听端哥的,戒了。”

    冷烨嘿嘿一笑,一个劲儿说挺好挺好。

    “行了,你有话就赶紧说,别墨迹。”

    “没什么。”

    “是么?那我问你答。你跟杨新什么关系。”

    “没关系。”

    “那我就没有可说的了。你知道么,新新她从来都是憋在心里,多喜欢的东西她都不说。那年初一,新新跟他们班一男生关系不错,互生情愫。只是后来,新新感觉那个男生对自己的感情有所减少,立刻收回自己的情感。她常说说,不爱就不会疼。一个一直逃避的人你能做的就是逼到死角。”韩嫣说完就把冷烨送出房门。

    冷烨一个人在门口抽了两根烟,上了车又抽了一根,他在想韩嫣的话,逃避,死角,杨新……电话响了,冷烨看了眼就挂了。电话又打来,冷烨直接把手机电池卸了。开车回家。

    零散的车辆一辆辆超过冷烨,冷烨打来车窗,深夜里的冷风,总算让冷烨的烦躁消下去不少。冷烨想想韩嫣的话,舔舔自己的牙,展颜一笑,杨新,你是逃不掉了。

    一觉到天明。昨天跟冷烨起了争执还能睡得那么香,我还真是没心没肺。

    起床把早饭做好,叫韩嫣起床。可惜美人没起床,我赖皮得躺进韩嫣的被子。

    “美人,我以后回家会很晚了。”

    “贱人,你哪天回来早了么。”

    “我现在打了两份工,学校一份,咱们家这边一份,你以后联系姐的档期可能都排满了,记得提前预约噢~”

    “新新呐!”

    跟韩嫣打闹了一会,我吃了早饭,出门上学了。

    房门外,一身骚粉的冷烨依着他的车,跟我招招手,让我上车。我回头看看我家大门,再看看冷烨,我觉得我大脑混乱了。冷烨看我傻站着,直接过来把我带上了车。

    一路无言。

    到我下车,冷烨喊住了我,给我一袋零食,里面有我爱吃的也有我最近提过得。我现在内心不仅仅是一万匹草泥马跑过了,而是被一万匹草泥马直接踩死了。

    “我靠,冷烨你有话就说啊,别跟我整这虚的,行不行。”

    冷烨看我一眼,说:“抱你的时候太瘦。”开车离去。

    我,我是被调戏了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离冷烨远一点比较好。对,这样比较好。一手拎包一手零食,我就开始了我打工的第一天。

    白天只要有时间就到我们学校的咖啡厅做服务员,一小时十五块。晚上八点到十二点到出租屋附近的一家超市做理货员,一天五十。粗粗算了一下,一天努力努力一百不是梦。我咔咔算着我的小金库,一边换好衣服出来干活。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你需要什么?”

    “一杯卡布奇诺。”

    “好的,15元。”

    ……

    在这样来来回回的无营养的对话里,我愉快地度过了一个上午。中午到宿舍睡了一会儿,下午上完课又去打工。这期间冷烨的短信,电话不曾断过,我都以在工作,在忙回绝。

    我从来不会处理吵架之后两人的关系该如何缓和,我还是会躲,躲你气消,躲我的别扭感。我不是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的人,我需要一个时间段给我过渡给我喘息。唐宋是我的心结,尽管冷烨给我解释,我还是不确定。不是不信任冷烨,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也是就是因为我是这么一个别扭的人,而不受爱情的喜欢吧。

    在超市工作完成以后,我累的要死的回到了出租屋,最后看一眼手机。三条未读信息。

    “早点休息,别太累。——韩嫣”

    “晚安,蜡笔小新,明天记得给我打电话。——冷爷”

    “明天记得来看我比赛,阿新。”一串我不认识我的号码,看来是杨嘉。明天就星期日了啊,时间还是真是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