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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堂入室的第一步骤——我们就睡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做。
窦燃洗完了澡, 就霸占了床的一边。
夏晴多还在磨蹭, 擦了爽肤水,拧开了深褐色的晚霜瓶子,用手指头沾了一点, 在手心中戳开。
明知道今天不会发生什么,明天也会发生什么, 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夏晴多真的很佩服十八岁的自己,明知道前路是什么,还敢勇往直前。
即使与十八岁的记忆重合,多了些勇气,可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还是会有那种屏住呼吸想深吸一口气的复杂心情。
她也确实深吸了一口气,就在摁灭了床头灯, 躺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
有点像溺水的人, 猛一接触到空气。
窦燃的眼皮在黑暗里挑了一下,闭上了。
夏晴多平躺了有五分钟, 听着窦燃均匀的呼吸声音, 还以为他睡着了。
她轻轻地翻动了一下身体, 习惯了左侧躺的姿势睡觉, 平躺着怎么都睡不着。
夏晴多才将翻过去, 那边的窦燃也翻了下身子。
两个人面对面而躺。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
夏晴多的眼睛就像是这夜里最闪亮的星星,一眨一眨,看着他挺翘的鼻子, 和长长的眼睫。
她怕他睡的并不沉,伸出了手,也只敢隔着空气在他的脸上点点触触。
细细算一下,两个人认识了十五年还要多。
认识的那天,真的不知道彼此会怎么掰扯都掰扯不清。
更不知道,她的人生,能这么的神奇。
手滑过他的鼻尖时,夏晴多晃了下神。
她最近总是走神。
措不及防,她那根还没滑下来的手指,被窦燃轻咬住了。
夏晴多觉得窦燃睁开的眼睛点亮了这漆黑的夜。
无独有偶,窦燃也是这么认为的。
与其说是咬,倒不如说是含。
一瞬间的麻感,就像是触到了电。
两个人互相瞪了一会儿。
夏晴多猛地抽手,闭上了眼睛。
还好,没有一脚踹他下去。
窦燃安下了心,又轻轻地往中间移动,一勾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他用下巴抵住了她的额头,呼哧呼哧的呼吸声音,像是催眠曲。
夏晴多不安了一阵,便在不安中安心睡沉。
第二天早上,相拥着醒来,稍微有点尴尬!
窦燃展颜笑了一下,试图缓解这种尴尬。
他预测,再睡一个晚上,这种尴尬应该就没有了。
是想说点开场白的。
但嘴巴都还没来得及张开,门就被夏野敲的邦邦响。
一定是夏野没错的。
只有他敲门才是这样,急促,中间没有停顿,急的跟来讨债似的。
夏野一定是来问窦燃昨晚上为什么没回去的。
夏晴多有点慌张,一手拉了衣服,想换掉睡衣。
衣服脱了一半,发现窦燃正瞪着眼睛看她呢!
她睡衣的里面穿着小背心,不露。
她没闹懂窦燃眼神里的小火花是怎么点燃的。
这时候,外面的门终于不响了。
夏野开始给她打手机。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
夏晴多看了一眼手机,又去看窦燃。
窦燃从床上翻坐起来,踢上了拖鞋,镇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几秒钟之后,夏晴多便听见了夏野埋怨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
其实夏野一点都不想说这个。
他以为来开门的会是他妈,他一定会高声说:妈,窦燃昨晚上没回来!他肯定出去那什么去了。
栽赃自己亲爹,还是在亲妈的面前,夏野也是害怕天打雷劈的。
他就是想臊一臊窦燃。
但他明显忽略了窦燃的脸皮。
仓皇间,挤出的这句话,像是已经认同了他们住在一起似的。
夏野后悔,可说出去的话也不能倒带。
他脸色阴沉地进来,卧房的门虚掩,他妈正立在床前,床铺凌乱。就傻傻地站着,一点也没有害臊的意思。
夏野一扭身,又出去了,糟心地想:算了算了,不管了。
明明是当儿子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颗老父亲的心。
这世道都不单纯了,夏野也早就不是单纯的孩子。
他妈要是没和窦燃睡在一起,能有他吗?
他之所以介意,还是和那个二胎的理念是一样的。
他小的时候,他妈要是就和窦燃睡在一起,他肯定不会觉得古怪,顶多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小,非得嚷嚷着要睡中间。
不过,人长大了,还是要脸皮的。
现在的夏野可说不出要睡中间的话来。
夏野的接受能力一般,但木已成舟的情形下,他还是懂得变通的。
烦躁别扭纠结的心情,也只不过持续了半上午,下午便想,其实也好,窦燃名正言顺了,他也能名正言顺地和窦燃闹。
青春期是什么啊?青春期其实就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间。
就像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样,哪有无缘无故的叛逆啊!
那些个家庭氛围好,从小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也就是稍微叛逆意思个一下,青春期就过去了。
按理说,夏野也是在爱里长大的,他记得他八九岁的时候,窦燃还会一次性把他举过头顶,把他当成个小飞机,逗的他闭着眼睛笑。
总之,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事情没少干。
可夏野总觉得还不够,缺了点什么呢?真要让他说个一二三来,他又语塞了。
但,他单方面的决定了,要延长自己的青春期。
这天下了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没下多久,又放晴了。
好比夏野阴晴不定的心情。
夏野进门那会儿,夏晴多其实是想和他解释一句的。
转念一想,没法解释啊,就默了。
这事情从夏野的不反对起,大约就是一次飞跃性的进步了。
离她和窦燃没羞没臊的生活,不远了。
最多也就还有一天的时间。
夏晴多想了想,打包了行李,匆匆地订了机票,带着夏野跑路了。
原因说不清楚。
反正,窦燃得到消息,气冲冲地回到酒店的时候,夏晴多已经下了飞机,把夏野打发回了夏家,一个人立在了北市三院的门口。
时光荏苒,一晃十几年过去。
夏晴多最后一次来这里时,还记得那个薛医生劝她接受心理治疗。
言谈间的意思很明白了,说她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还建议她接受催眠。
夏晴多觉得自己对自我的认知比薛医生要明白很多,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三院的门诊大楼是新建的,大约有十几层。
五楼是心理科。
夏晴多迈入电梯的那一刻,深呼吸。
时间是下午的三点。
护士小姐说,薛医生有病人。
心理专科毕竟和其他的身体疾病不一样,首先的区别就是,门口的走廊上并没有挤满了病患。
走廊上,除了护士小姐,就只有夏晴多一个人。
护士小姐,很详细地询问了夏晴多的名字和病情,又问她有没有预约,紧跟着才敲门入内。
房门闪开了一条细缝,夏晴多探了眼睛过去,好像看见了薛医生的白大褂一闪而过,还有一双玫红色脚背上带有刺绣的皮鞋,打眼前晃了过去。
那是一种很艳丽的玫红色。
夏晴多一入眼,就觉得时曾相似,好像是ar这一季的限量新品。
上一回去公司的时候,刘瑞君给她拿过来一本ar的图册,让她选,这双鞋一万九还是两万九来着……
看来有心理问题的多半是有钱人。
大约过去了半分钟的时间,护士小姐出来告知:“不好意思,夏小姐,薛医生今天的时间满了,要不我给您预约明天上午十点?”
仅有一门之隔,夏晴多就这么被拒之门外。
又不能直接闯进去,夏晴多态度很好地争取:“不是就里面一个患者吗?”
“这患者病情比较特殊,诊疗一下午都不会结束的。”护士面无表情地说。
夏晴多无计可施,只能回家。
回到夏家。
夏野便把十项协议交给了夏玉堂。
周珍丽凑过来一看,只觉心里最大的石头落了下去。
哎哟,女儿终于要结婚了。
嗯,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夏晴多一回家,餐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
清蒸大闸蟹,红焖大虾,应有尽有。
夏晴多还纳闷呢,夏玉堂开了瓶红酒,咂着嘴说:“下月初八的日子不错。”
夏晴多反应了片刻,才醒悟过来。
她说:“爸,不用那么着急。”
“早嫁晚嫁都是嫁!”
夏玉堂这么说完,夏晴多就沉默了。
吃饭的时候,无聊刷了个微博。
她关注的多半是娱乐圈的事情。
还挺好的,今天他们家的谁都没有上热搜。
她认识的人里,也没有谁上热搜。
又随手一翻,却发现一个大v发布的一组图片。
图片上的冯千云应该是参加了什么活动,穿一袭黑色的深v长裙,脚蹬一双ar限量版的玫红色蜻蜓皮鞋。
夏晴多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在薛医生的办公室里看见的那一抹玫红色,眼皮突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