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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醉酒剑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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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日中,外面炎热,行人少得可怜,我独自一个人坐在馆中,当我感觉今天应该没有客人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东方老板吗?”他问。

    “是我,您要点什么?”

    “……有没有什么特别醉人,最好是一醉就能睡个一天的那种,有吗?”他又问。

    “我醉在馆什么酒没有?不如就这个高烧刀子,这个可比普通的烧刀子好多了!”我转身拿起一坛酒说。

    “我要两坛……成吗?”

    “当然可以!”

    他就近坐下,我取过两只碗,把酒摆在他的面前。

    借此机会,我看清楚了他的脸——一个饱受沧桑的脸,我认出了他:他是剑豪田玉青,手上有一把与其般配的名剑:龙鳞剑。

    他喝了两大碗,说:“东方老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洗耳恭听。”

    十年前一个春天,我二十一岁,当时我的故乡在一个海边的小渔村边,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春天正值海盗上岸打劫的时候,那天我出门练武回村,门口的小福正哭着。他看着我走过来,说:“田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海盗都进村了!”

    “海盗?”我那时认为我苦练剑法,就是为了今天,好一个意气风发,我说:“这个就交给田某吧。”

    我拿上剑,朝村里走去,村里面站着一群海盗。

    “你们站住!”我叫道。

    “哟?还有个不怕死的?”一个喽啰看见了我,旁边的头目转过身来,说:“你是哪根葱?”

    “田某苦练剑术三年,今天便以你们作为步入江湖的第一步!”我并不打算作答。

    “呕吼?行侠仗义?大侠啊哈哈哈!”头目走了过来,拔出了刀,“想当大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他提刀朝我劈来,我便下本能地用剑挡开,却不曾想他收招又一次朝我砍来。我躲闪不及,他的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就这吗?”他轻蔑地看着我,“招呼他!”

    他吩咐手下,他的手下齐齐走了过来,对我拳打脚踢,最后打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才走开。

    我拄着剑缓缓站起,村民们都走了出来,帮我拍去身上的灰。

    “小田没事吧?”

    “没事别逞强好吗?”

    他们跟我说,我却没有理会,只是跟他们说:“我的梦想我会实现的,我现在要去那边的小岛上练剑,这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的,你们小心点。”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岛。

    说罢,我一个人划着小舟去了那座小岛。到了岛上,我看见了一个女子也在那里练剑。

    “你是谁?”她用剑指着我问。

    “在下田玉青,也和姑娘一般来到这里练剑。”我说。

    “那你怎么鼻青脸肿的?”她又问。

    “被一帮混蛋打的。”

    “你随意吧,只有不打扰到我练剑就好。”随后她又继续练剑。

    我和她在小岛上一起度过了两个月,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元镜。而且她的剑术完全在我之上,在她的指导下,我的剑法进步飞速。

    “喂!玉青,你到底为什么想要成为一个大侠?”她这天问了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问了我很久,我却一直没有回答她。

    这回我回答了她:“不为什么,只是我的爹娘曾经也是个大侠。”

    “噢……”她点点头。

    “那你又为什么练剑?”

    “我的娘去世了,我爹爹本来是海边的一个普通的渔民,可是有一天,一群海盗冲进了我们的小渔村,毁了我们的村子。所以我们就想重新建造一个故乡,我练习剑法也是为了这个。”她说。

    她走到一棵树下,想要抚摸树干,可是她却突然跳开,叫道:“呀!这是什么啊!”

    我走过去问:“怎么了?”

    “脚底下有个奇怪的东西……”

    我用剑刨开了泥土,露出一个箱子,我和元镜对视了一眼,打开了箱子。里面有两把剑,看样子,就可以看出是两把好剑。

    我和她各拿起一把,我手上的那把剑的剑刃上刻着两个字:龙鳞。而她手上那把是凤羽,这是江湖失传近百年的好剑,而经过百年的洗礼,却锋芒依在。

    “这两把剑……”

    “这两把剑被我们发现即是缘分,不如留下吧。”她说。

    我点点头,收起剑说:“我离开我的渔村两个月,我要回去看看了,再会!”

    在她的目送下,我回到了渔村,这回又遇见那批海盗。

    “哟?大侠兄,许久不见啊!”头目看见我了,嘲讽似地说道。

    “他是谁?”一个成熟男人走了出来,腰上别的兵器却和周围的人不一样,是一把剑。

    “报告首领,他只是一个小喽啰,无需在意,交给我就好了。”头目说。

    首领点点头,带着剩下的喽啰走了。

    “你手上的看着是好剑啊,我就拿起献给首领了!”

    头目和上次一样,率先提刀朝我砍来,这回我没有用剑抵挡,而是侧身躲开,反手朝他要害刺去。但是他反应很快,施展轻功躲开了。

    但是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变换招式朝他突刺过去,他似乎没有意料到,于是被我刺伤了臂膀,摔了出去。

    他们的首领似乎听到了头目摔出去的闷响,转过头来,问:“他是你打伤的吗?”

    “正是田某。”

    “那我来会会你?让我见识见识田阁下的剑法。”他拔剑朝我刺来。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侧身躲开,而他却似乎预料到了一般,剑锋一转,朝我的腰间劈去。我连忙压低身形倒在地上,而他再次跃起,朝我的咽喉刺来。

    我来不及躲闪,这一击我必死无疑,但是我却看见一把枪挑开了首领的剑锋。我站起身来,定睛一看,一个身着黑甲袍的、带着面具的男站在那里。手持双枪,而他的右手背上有一个疤痕。

    他是极武魔影——第五方秋,也是影武者组织的首领。我曾在江湖上听到他的传闻:他在十六岁时,凭一己之力全歼了当时的第一大门派无琗派;十八岁那年又一人屠杀了第二大门派天岚门。而屠杀天岚门的事情就发生在六个月前。

    “公子,你来这作甚?”一个女子跳了出来,她的眉间有一点红色剑痕,她便是第五方秋的右侍卫:巫九。

    “秋哥哥九姐姐等等我啦!”一个单纯的声音传来,另一个女子也出来了,她是左侍卫万青。

    “没什么,只是听到这里有动静,前来看看。”第五方秋说。

    “那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哥哥是谁?还有那些大汉,都是坏人吗?”万青单纯地问,若不是知晓她的嗜杀成性,否则便认为她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了。

    “不知道,看看公子的决断即可。”巫九说。

    “你们是影武者?正好拿了你们三个人的人头,去换酒钱!”首领举起剑指着第五方秋。

    “好轻蔑的口气!但望你的实力与这一般大!”巫九拔出刀,指向首领,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蔑视第五方秋的。

    “巫九……不要冲动。”第五方秋拦住了她,“我来与他对峙。”

    首领挥起剑朝他刺来,第五方秋仅仅是用一把枪挡住剑,另外一把顶住了他的咽喉。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结果就只是一个纸老虎,略~”万青朝首领吐了个舌头。

    “给你一炷香,让你的人和你的船滚出我的视线。”第五方秋说。

    而首领则灰溜溜地带着手下跑了。

    “好了公子,我们去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吧,青青也应该是饿了。”巫九放下肩上的枪囊,说。

    “田某知道那里有客栈。”我说,“让田某带你们去吧……”

    “你要干什么!大坏人拐骗小娃娃也是这么说的!”万青警惕地看着我。

    “我们只能暂且相信你,如若你有什么坏心思,青青的毒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巫九背起枪囊,说,“带路。”

    深夜——

    趁着巫九和万青熟睡时,我潜入了他们所在的房间,突然一把枪架在我的咽喉。

    “闭眼!”他低声说,我连忙闭上眼睛,随后他又说:“你现在走到外面,有什么事情,在外面说。你可以睁眼了。”

    我乖乖的走到门口,随后转过身,而第五方秋把一本武功秘籍丢到了我们脚下,“这是我歼灭无琗派时从他们掌门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你拿去修炼就好了,不要来烦我们。”

    门轻轻地关上了,我拿着秘籍回到家里,对着火烛一看,书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无琗四方剑。

    这个可是无琗派掌门的独门秘技,几乎没人知道。第二天我便带着秘笈前去小岛独自练习,但是我没有看见元镜的踪影,我也没有多大在意,便开始修炼。至于第五方秋和那两个女人,他们第二天就走了。

    半个月后,我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到我的剑法和以前的区别,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我通过一点改编,将它化为了我自己的武功。

    回到渔村,那帮海盗就在那里,首领看见我了,说:“你这小子,若不是当初有第五方秋为你撑腰,你能活到现在?我今天要将耻辱尽数返还给你!”

    他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我也是一板一下地应对,但是一来一去的也不是办法,我就使用轻功跳起,反身挥剑打断了他的招式。这不过,他很快又翻转剑刃,朝着空中的我刺来。

    无琗四方剑有一式是空中释放,我便舞转手腕,击断了他的剑,划伤了他的脖子。

    周围的小喽啰冲了过来,但是他们都已不是现在的我的对手了,很快地,他们都被我打倒在地。

    首领缓缓站起,对天叹道:“老天你不公啊……我家园被毁,却不让我寻找新的家园……但愿镜儿能好好活下去……”

    说罢他用断剑自刎了,剩下的喽啰尽数逃跑了。

    我又回到小岛上,这回我看见了元镜。

    “元镜!你还好吗!”我热情地走了过去。

    “……”她凶狠地盯着我,眼里尽是憎恨与愤怒。

    “你怎么了?”

    “你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你害死了我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拔出凤羽,指着我质问道。

    “你爹……莫非是那个……”

    “对,我爹就是那个海盗首领!”

    “……”

    “还我爹命来!”她抬剑朝我刺来,我知道我可以胜她,但是我没有还手,身上被刺出了一道伤痕。

    “为什么不还手!是因为你得到了第五方秋的帮助,你才自信吗?”

    “你爹的死……的确和我有关系……”我低下头来,不再说话。

    她拔出插在我身上的剑,又朝我心口刺去,却根本没有深入。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对你恨之入骨……我却总是下不了手去伤害你……你说话啊!”她的剑在颤抖。

    “那我靠近你!”我往前踏了一步,钻心之痛让我无法站稳,正当我打算走第二步的时候,她把剑拔了出来。

    “既然我杀不了你,我就自尽,让你悔恨终生!”她挥剑朝脖子挥去,自刎而亡。

    那天下雨了,我把她埋在了小岛上,并把凤羽一同埋在了墓里……

    田玉青放下了酒碗,举起了酒坛子,朝嘴里灌去,他的泪珠从眼角流出。两坛酒喝完,他问:“多少钱?”

    “你讲了故事,这酒钱便抵了……”我转过身,摸了摸右手背上的伤疤。

    “是吗?告辞了……”他拿起龙鳞,摇摇晃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