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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老公很紧张的点了点头:“真有。”
张曼老公叫祁大年,是做中医药买卖的,这是他们家祖祖辈辈的营生——好像从康熙年间就开始了。
他们家有一座山,专门是用来种人参的,而这个人参山风水极好,种出来的人参比其他的地方个头大效果强,经年累月的积累下来,现在产业越来越大了。
张曼插嘴,说她旺夫,也没人理她。
据说这里的人参之所以这么好,是因为得到了附近羊拐子河河水的滋养,人参本来就是传说中的灵药,而羊拐子河水有灵气——灵气哪里来?这羊拐子河住着个夜叉。
从祁大年他们祖上就有这个传统,就是谢夜叉——每年到了节庆,就会给羊拐子河下纸船,装祭祀,点红蜡烛为记号,表示这是送给夜叉,做为用水养参的谢礼。
但是有个规矩:下到了水里的祭祀,一沾水,就属于夜叉了,谁也不能再摸,要是女的摸了,就会被夜叉拉去当老婆,男的摸了,就会被夜叉吃肉。
好些人还说自己亲眼看见过——祭品下了羊拐子河,会有一个人坐船在河岔口上等着接供品,船头亮着一盏红灯。
谁也看不清船上的人长什么样子,有的说身长三尺,有的说貌若恶鬼,只有一件事情在目击者口中达成共识——那个人坐的船是纸糊的。
没人能坐纸船过河,所以人们对这个夜叉的存在,是深信不疑。
这么多年来,人参山的药农都跟那个夜叉相安无事,可今年,出了大事儿。
那个人参山是祁家的产业,所以在这里种人参的也都是祁家的各种远亲,今年一个回乡创业的大学生跟几个同学合伙,也包了一块人参地,正赶上给夜叉送祭祀的节礼。
那个大学生接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对这种怪力乱神算是嗤之以鼻,觉得就是家乡愚民为了讨要个好彩头,装神弄鬼。
眼瞅着今年又有祭祀,他就动了恶作剧的念头——不是祭祀一旦下水,就属于夜叉吗?
那他就偷一个祭祀,看看夜叉能发现不能。
那天他先把一个装着石榴的纸船下到了水里,点上了红蜡烛,接着,等这个纸船下了河,他反手就捞回来了。
还把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发到了抖音上,说自己破个封建迷信,怪力乱神加上气氛足,十来万个人给他点赞,为了这种作死行为叫好,还让他明天一定要发后续。
他还挺高兴,跟一起种参的哥们说自己也成网红了,顺带给自己家的人参打了一波广告。
结果到了第二天,他哥们就发现他那被窝是空的,寻思他怎么这么早就下地了,结果到了地里,也没见他的踪影。
他哥们这才开始着急,把事儿一说,村里人都吓了个够呛。
因为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半村人都上羊拐子河求情,说孩子不懂事儿,看在这么些年相安无事的情况下,求夜叉大人发发慈悲,把个孩子给放回来。
但是羊拐子河平静如初,倒是从上游飘下来了一截子东西。
大家面面相觑,拿了钩子把东西给勾到了面前,顿时就傻了眼——那是个哥博。
内侧,有一个人参纹身。
大学生的哥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其他人一瞅那个大学生的抖音,也倒抽了一截子凉气。
只见那个抖音上,大学生拿走了供品的胳膊,就刺着个人参。
这一家人哭天抢地,他哥们跳脚说村里的人愚昧,这怎么能是闹鬼呢,分明是刑事案件,报官查案啊!
可这事儿很蹊跷,周围的监控也没拍到那个大学生的踪迹,可不就成了一个悬案。
那个哥们跟大学生感情很好,就跑到了河边嚷了起来,说真要是有夜叉,让他奔着我抓,有种把一村人都他妈的抓走吃了。
村里人吓的够呛,
把他拖回去了。
结果当天晚上,这个哥们也不见了。
村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就上了羊拐子河,果然——上游飘下来了一只脚,穿着个限量款的aj,村里除了那个哥们,没人穿这种鞋。
不光如此,这哥们死了之后,陆陆续续,村里又开始丢人,大家回过神来——那个哥们说过,让夜叉有种把村里人全抓去吃。
这下子村里就恐慌了起来,叫管事儿的祁大年快点想办法。
祁大年能有什么主意,就问张曼认不认识这方面人才。
张曼本来想举荐我,但是正好从白刚那听说,我不干这一行,上ktv当鸭子了,说她认识的是骗子,没啥屁用。
祁大年正焦头烂额呢,正巧他平时喜好古董,是这个地方的会员,知道了这个拍卖行这次的活动,有驱邪的东西,就赶紧带着张曼来了——结果一看我能把大龙眼身上的邪祟制服,就知道我有本事,再看见八宝神坛都让我给平了,更服气了。
但是一听跟我结交的都是超级富豪,自己就有点怯了,怕我看不上他的事儿,再加上张曼把我得罪的够够的,更是灰心一半,本来都不敢抱希望了,一听我正在查极乐河,这才腆着脸找我问问试试。
别说,我一听该真来兴趣了。
因为我实在太想升阶了——诛邪手是好,老海的天阶行气也好,但在我身上,就好像低配的电脑弄个高清显示器一样,很容易“带不起来”,一不小心就得卡,我必须得赶紧升到了地阶,自己身上的气充沛,才不至于这么被动。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程星河先凑了过去:“别的不说,你把劳务费跟我聊一下。”
对了,我们淘金来的钱给了大龙眼周转,自己又没剩下什么玩意儿了——要找四相局,怎么也得需要旅费。
张曼一下不乐意了:“李北斗,你俗不俗啊,咱们什么关系,你跟我还谈钱?”
可祁大年连忙说道:“我虽然拿不出几亿,可百十来万还是能拿的起的——希望大师看在曼曼的面子上,别嫌少。”
要是没她,我可能还能跟你少要点。
程星河一听百十万眼睛都直了,但还是装成了嫌弃的样子:“算了,就看在极乐河的面子上,少跟你算点吧——算你运气好,下次可没这好事儿了。”
祁大年一听别提多高兴了,连连点头,就请我们“移驾”上他们家灵芝山。
我这一走,服务员小姑娘,不,琉璃桥大小姐王风卿倒是有些舍不得,缠磨着要加个,说以后有事儿还能找我。
我一寻思她们家再来了邪物,给钱肯定不少,是个大客户,自然就加上了。
结果这个时候,身后就是一阵咳嗽声:“李大师这桃花运,到了哪里都不少啊。”
这个熟悉的声音——白藿香也来了?
只见她斜靠在一边,脸色别提多冷艳了。
我一下愣了:“你怎么来了?”
白藿香脸色更不好了:“不稀罕我来是不是?”
不对,她不会平白无故来的,难不成是老头儿跟她说什么了?
可我问她,她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也问不出来。
说话间我倒是想起来这个坛子了——这个坛子是被古杯盖的严丝合缝,但是古杯断了个腿,我就找赵老教授弄了点万能胶给粘上了。
赵老教授看我竟然用万能胶粘这么值钱的东西,一张脸都绿了,但也没辙,只得一个劲儿摇头,说这辈子在古董行没见识过的事儿,今儿算是见识全了。
而那个捡漏王薛乌龟看我的眼神,也怪里怪气的。
上了去灵芝山的车,闲来无事,我就让程星河问问那个穿唐装的女人,她跟这个坛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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