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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的补汤!”看着洒落一地的补汤,紫草一脸痛心。
“没关系啦,少喝一碗也没事。”孟芷昀暗爽地道。
紫草拿起炖盅看了看,“幸好盅里还有些,我去拿个新碗来。”说罢,放下炖盅就去拿碗了。
雪姑姑嘴唇动了动,想要阻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没有阻止的理由,否则,一定会被怀疑毒是她下的。
雪姑姑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孟芷昀,心想她已经阻止过了,是紫草亲手将毒给她喂下去的,她若要怪就怪紫草吧。
“娘娘,碗来了。”紫草轻快的声音惊醒了发呆中的雪姑姑。
看着紫草把盅里剩下的汤倒在碗里,递到孟芷昀面前,雪姑姑不愿亲眼看见悲剧发生,便道:“王妃,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让我给你把把脉吧。”一听她不舒服,孟芷昀立即关切地道。
对上孟芷昀关心的目光,雪姑姑心中的歉疚更浓,不敢再逗留,否则,她怕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只是小事,还是不劳烦王妃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说罢,雪姑姑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雪姑姑,她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娘娘你说给她看看,她也不让。”紫草疑惑地道。
孟芷昀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紫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地上的垃圾还没收拾,急忙放下碗,去拿扫帚来收拾。
等紫草收拾好一切,下意识看了眼桌上的碗,已经空了,便把桌子也一并收拾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雪姑姑倒了杯茶喝下,定了定神。
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总觉得肚子越来越痛,接着还上吐下泻起来。
难道因为给王妃下毒了,还说谎自己不舒服,所以,她遭遇报应了?
不知道跑了几次茅房,拖着酸软的双腿爬上床,雪姑姑爬上床,躺在床上时不禁如此想着。
可是她也不想呀,她有试过阻止的,是紫草非要把那半碗有毒的汤给王妃喝的。
如此安慰自己,雪姑姑发现肚子好像真没那么痛了,慢慢地便坠入梦乡。
第二天,雪姑姑醒来,发现自己手软脚软的,伸手摸了摸额头,心想该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她慢吞吞地换上衣服,就到药房去,打算给自己拿些冶风寒的药。
孟芷昀是个大夫,因此,府里常准备一些成药,让府里的下人用,药费都在下人的月银中扣除。
雪姑姑才走进药房,就看到也在里面拿药的茯苓。
“雪姑姑,你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茯苓问。
雪姑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问:“你也病了?”
茯苓摇头,“不是我,是王妃......”
闻言,雪姑姑心头一凛,“王妃怎么了?”
“王妃,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说肚子痛,折腾了整晚没睡,看到娘娘那样,我心疼死了,就来给娘娘捡些调理身子的药了。”茯苓担忧地道。
听到这里,雪姑姑下意识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却不觉得痛。
虽然,昨晚她把大半的汤倒了,王妃只喝了一小碗的汤,里面的砒霜成分应该不多,不至于立即毒发,可就算那样,王妃还是中毒了。
就不知道以王妃的医术,能不能察觉到自己中毒了,给自己解毒了。
雪姑姑发现自己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王妃没事,想到王妃对她的好,而她却暗地里给王妃下毒,她就惭愧不已。
另一方向,她又希望能完成任务,她自己怎样无所谓,却不想连累家人。
拿了药后,雪姑姑跟着茯苓一起回到兰莲院,还没进房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王妃的声音。
“我都说没事,只是昨晚睡不好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我自己就是大夫,有没有病,我难道不知道?”
“没听说过一句话,能医不自医?张太医,你给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姑姑脚步一顿,一颗心悬了起来。
她没想到王爷也在,还把太医请来看王妃了,如果太医诊出王妃是中毒了,会不会查到她身上来?
虽然,雪姑姑决定下毒时,就已经有觉悟会被王爷发现毒是她下的,可王妃现在还没死呢,她就暴露了,可不是好玩的事。
“不要,我没事,张太医麻烦你白走一趟了,紫草替我送送张太医。”
“王爷,既然王妃信不过我的医术,那我还是先回去了。”
片刻后,张太医背着医箱从房里走出来,脸色不怎么好。
“张太医,娘娘怎么啦?”见他出来,茯苓连忙走上前问。
张太医板着脸回答:“娘娘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其实,娘娘的医术比张某高,如果真的有事,她自己应该可以处理的。”说完,他拂袖离去。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走远,雪姑姑悬在半空中的心缓缓落地。
本来,她还怕张太医发现王妃中毒了,现在王妃把人给气走了,危机暂时解开。
茯苓走进房,就见王妃坐在桌旁喝茶,王爷则脸色难看的站在窗边,仿佛在生气。
房里的气氛有些僵硬,茯苓跟雪姑姑对望了眼,这才走到孟芷昀身边。
“娘娘,刚才你怎么不让张太医给你看看?”
孟芷昀正想说什么,就一阵咳嗽,她用手捂着嘴巴,忽地一股鲜血从指缝间逸出。
“娘娘!”茯苓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
听到她的喊声,君胜天转过身来,看到孟芷昀吐血的一幕也吓呆了。
“孟芷昀!”他满脸的惊恐,快步走到孟芷昀身边。
孟芷昀用衣袖边的血迹抹掉,一手拉住君胜天,安抚的说道:“没事,不用怕。”
“都吐血了,还说没事!君胜天又惊又气,转头对茯苓吼:“还愣着在这干嘛,还不去叫太医!”
“哦。”茯苓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雪姑姑,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雪姑姑还沉浸在孟芷昀毒发的震撼中,耳边响起孟芷昀的声音,她抬眼对上孟芷昀安抚目光,心中顿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