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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尹断案无数，也有过不少的毒害，但是哪有一个毒害案子是这样的样子的？尤其是那凹凸出来的眼珠子，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京兆府尹浑身冷汗都出来了，但还是忍着看完了那具尸首，确实是和仵作说的一样，“这三七哪里有卖的？”
“各大药铺都要，但是三七价格很高。”怎么说都是神医的弟子做出来的，有这名头想要涨价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吗？
但是也正是因为价格很高，所以若是真的有人来买的话，那一定是会让人印象深刻的，京兆府尹脸上带着欣喜，像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太好了，快去各大药铺问问看最近有谁买过这种毒药，将人给我带来！”
京兆府尹赶紧招手派人去寻，余笙摆了摆手，“不用去找了，这人不是毒死的。”
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余笙一个人的身上，当然了，这其中除了震惊和疑惑之外，还有一道愤恨的目光，这是来自刚才的那个仵作的，他这边刚刚信誓旦旦说完这是被毒死的，现在就被人说不是毒死的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当下也不管皇上在场，或者应该说正是因为皇上在场，所以他才更加要向皇上证明自己的能力才是啊。
“你胡说什么呢？难道你也是仵作吗？不懂的话还是劝你不要多说的好。”仵作道，语气不善，余笙看着他，“我不是仵作，但是也得让人说话不是，万一你错了呢？到时候便是多了一起冤假错案，若是平时便是也罢了，今日可是圣上在这里，若是因着你的原因让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一个冤假错案，让陛下的名声受损的话，到时候你赔得起吗？”
余笙说话的时候声音清清冷冷，即便是到了最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温度，平缓地像是在说一句正常的话语，但是却让对面的仵作被怼地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但是心中还是觉得十分的不甘心，涨红了脸，道：“好，那你倒是说说若是他不是被毒害的，那么身上的这副样子是怎么呈现的？”
“很简单，他身上之所以会呈现出这样的尸斑，是因为有人给他用了三七。”余笙道，仵作轻嗤一声，“怎么，你方才不是说这人不是中毒吗，怎么现在又说人是中了三七了？”
“我没有说不用三七，只是人不是因为三七才死的，人不是中毒而死的。”余笙道，仵作下意识便是开始反驳，“不可能！”
“你既然知道三七，肯定也知道三七的发作时间吧。”余笙说完，那仵作便是十分自信道：“那是自然，这一点我可是倒背如流。”
神医是被所有人都尊崇的存在，跟何况是跟医学还很有关系的仵作这个职业，尤其是这个仵作，那绝对是将神医当做人生标杆这么来的，那神医的弟子也自然是顺带着也了解的。
了解之后才发现这神医的弟子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很多时候都是青出于蓝的，比起那神医怕是不逞多让的，况且神医也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了，这神医的弟子名声也是不小的，这位仵作更是几乎将那神医的弟子的所有的药物都研究了一个彻底。
这三七是早期发明出来的，仵作对此很是了解，这一说便是开始张口滔滔不绝了起来。
“三七用后，当场去世，眼珠突出，三日后身体呈现青灰色，身体像呈现缩水的状态，不到十天整个尸体便会只剩下一具干尸，到了十五日便会全身的肉都被腐蚀，只剩下一具白骨，如今王老汉死了四日，身体呈现青灰色，缩水，还有突出的眼珠子，这不是三七还能是什么？。”
余笙点了点头，“没错，但是你之前也说了，这三七是可以外服和内用的，外服和内用肯定是有些许的不同的，虽然不明显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这能够有什么区别？”仵作愣住了，别说，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一点。
“内用顾名思义是吃下去，到了身体里面肯定是内力伤得更加眼中的，脱水也会先从内力还是脱水，所以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虽然会缩水，但是其实没有那样严重，准确来说应该是开始缩水才是，但是这具尸体才不过四日，竟然已经几乎完全缩水了，明显是从外面开始往里面慢慢缩水，这说明这是外服的。”
“这……”仵作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他可算是真的愣在了原地了的。
似乎是担心别人不相信，余笙还特意找仵作借了一把刀，试了一下锋利程度，然后便是蹲下身子，将那尸首直接从肚子开始切开了。
因着是吃下去的，余笙这一刀下去便是直接将那胃也给切开了，一股子胃酸泛开来，所有人都是捂住了嘴巴，那京兆尹也是捂住了嘴巴，却还是不得不凑上前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余笙所说是从外面开始往里面缩水。
只见那尸首里面和外面相比，果然是十分的“新鲜”的，看起来当真是外服的没错。
这一下可算是真相大白了，既然是外服的，那可就是跟空阁没有任何的关系了，空阁可没有送货上门的规矩，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王老汉，更加不用说给王老汉下毒了。
王老二怔住了，眼睛下意识将目光望向了那边的刘恒，刘恒也是恨铁不成钢，咬紧了牙关，心想着好在是方才自己在说话的时候没有全盘皆出，还是给自己留了后手的，没有说死了，就算是要怪罪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自己只是跟那边那个倒在地上的人一样来做个证罢了。
“看来真相大白了，这人死了与空阁无关，倒是王老二，你有莫大的嫌疑，来人啊，给我将王老二锁上！”
王老二睁大了眼睛，正是想要大声喊冤枉，余笙止住了众人，道：“人不是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