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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春婵震惊，“嬷嬷你、你在说什么？什么皇后娘娘，什么夭折的皇子？嬷嬷，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没糊涂！”那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皮包骨的手紧紧抓住春婵的手腕，像极了发狠的野兽，“是洛贵妃，是她，是她让我害了皇后娘娘的孩子……我做稳婆这么多年，那是我第一次害的孩子……我见过他，他那么小，那么可爱，如果长大一定会更可爱，一定会是人中龙凤……是我，都是我做的孽啊……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春婵吓得跌坐在地，也忘记了去挣扎手上的力道，这件事情太重大了，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她只知道二皇子生下来夭折，却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洛妃，又是洛妃，这个狠毒的女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牢门外突然躁动起来，就听见执刑嬷嬷尖锐的声音，像是在训斥，又像是在求饶。
“阿格，把他们的嘴都给我堵上！”
凌厉的女声像是一道惊雷，打破牢房里乱遭的声音。
“娘娘，是娘娘！”
春婵惊喜，跑向牢门，攥着铁栏杆大声喊着，“娘娘，娘娘——”
乌雪柔循声而来，拿出从执刑嬷嬷那儿抢来的钥匙将门打开。
“春婵，让你受苦了，我带你出去！”
“娘娘，奴婢吓死了，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春婵积压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抱着乌雪柔就不撒手。
“好了好了，不怕了，我来了，谁也不能伤害到你，跟我走！”乌雪柔轻轻拍着春婵的背，柔声安慰着。
“等等娘娘，还有一个人，也要带走！”
乌雪柔顺着春婵的目光望去，黑漆漆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团黑影。
承乾宫。
“什么？！柔嘉贵妃去慎刑司抢人？！”
洛秋推开萧何捶腿的手，从榻上站起，盯着跪在地上的内官逼问道，“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内官吓得浑身发抖，“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娘娘啊，这件事情确确实实，更何况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皇上……奴才跟着师父值班，才知道这件事情，这不就赶紧来向娘娘禀报……”
“你倒是个机灵的。”洛秋勾了勾唇，心情大好，“柔嘉贵妃犯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怎么说的？”
内官道，“奴才来的时候，皇上正大发雷霆，当场让人去将柔嘉贵妃捉拿到养心殿，还命人杖毙春婵……奴才侍奉皇上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想来柔嘉贵妃这一次是真的……”
内官不敢往下说，但是意思已经传达给了洛秋——皇上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柔嘉贵妃悬了。
洛秋开心大笑，甚至有些疯癫，“本宫还以为这个北漠蛮女有什么不同，没想到也是个没脑子的，当真以为这东陵皇城是她北漠大宫了吗！竟然敢闯进慎刑司去劫人，纵然皇上这一次还有心庇护她，朝中的那些大臣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说着，又大笑起来。
萧何扬了扬唇，拿起披风披在洛秋身上，两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往怀里虚抱一下很快就松了手，“那奴才在这里先恭喜娘娘铲除一个心头大患。”
“这件事情你、”洛秋余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内官，收敛几分笑意道，“这件事情你办的很好，先回去当差，别被人看出不妥来，至于赏赐本宫派人送到你的住处去。”
“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奴才告退。”
内官激动离开，在退出去的刹那抬头瞄了眼，就见洛贵妃扑进了内官怀里，惊的赶紧低头退了出去。
“师兄，我太高兴了，我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洛秋将萧何扑倒，往边上一躺，枕在萧何的手臂上，手指卷着他的头发，“我挤走了皇后，现在又弄倒了柔嘉贵妃，接下来我要当皇后，师兄，你得帮我，我不能让宫里面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柔嘉贵妃！就算出现了，那也得是我当上皇后的时候！”
萧何抬手将她搂进怀中，在她的发间亲了亲，“好，秋儿想当皇后，师兄就算舍了这条命也帮秋儿当上皇后。”
“不！”洛秋攥紧萧何的衣襟，“师兄不能死！师兄答应过我的，会一辈子陪着我，我当皇后，我也要让师兄居于万人之上！”
洛秋凑近，盯着萧何的眼睛，字字句句说的格外认真，“师兄，给我一个孩子吧，给我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等我当上皇后，我就封这个孩子为太子，我要让我们的孩子当皇帝，当东陵的主人！”
萧何挑眉，手指描写洛秋的眉眼，“那三皇子呢，他不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吗，他怎么办？”
洛秋有片刻犹豫，很快眼神变冷，“他是我儿子，可他更是南蛮羽司的儿子！南蛮羽司负我，冷我，不把我当人，我恨他，是他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我要让他的儿子永远都臣服在我们的儿子之下！师兄，给我，给我一个孩子……”
萧何攥住洛秋乱动的手，衣服已经被洛秋扯得凌乱，露出胸膛，在洛秋湿乎乎的目光中，萧何啄了啄她的手，随即翻身压下。
“好……”
夜凉如水。
偏僻的湖边，只有盈盈一束火光。
“春婵，对不起，我没有想要你的命……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我都没有想过要你的命，你不要怪我……”
合心抹着眼泪，将纸钱扔进火盆中，火蛇很快将纸钱烧成灰烬。
“你放心，你的父母兄弟姐妹我会帮你照顾，你就放心地走吧，这一次算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其实你只需要供出我，你就能活，你为什么不说，说你傻你还总是顶嘴，你这不是傻，又是什么……我、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纸钱一张一张往火盆里扔，合心望着灰烬突然有一瞬间的后悔。
她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一直都做错了……
“好妹妹，你别怪我，要怨只怨你自己没有跟对主子，是你的命不好，我做的只是能让我过得好一点的事而已。”
合心将最后的纸钱都扔进火盆里，刚站起身就被什么东西当头套下，脖子一疼，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