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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望向深渊,深渊也会回望你。”
看见斯内普睁开眼与看向自己时,朱莉脑中突然浮现了出了这句尼采的话。前世,国人虽被称说是黑发黑眼,实际上,大部分成年人的眼珠都是深褐色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的眼睛……难道是因为在童话里生存,并非真实的原因,所以有违常理地黑吗?如同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让人一下就沉了下去。朱莉恍了下神,蓦地挺直背,深吸一口气,别开眼去。
刚才,送走了在自己家转得乐不思蜀的德拉科,回到斯内普的小窝时,屋里只有沉睡的斯内普和一只家养小精灵。应该是卢修斯留下照顾斯内普的。在朱莉眼里,家养小精灵全长得一个样,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朱莉被带到了斯内普的床边。
睡着的斯内普少了几分冷厉,可是郁郁之色不减。朱莉坐在床边,探手摸头,已经恢复了温度,甚至比平常还更热了一些。照家养小精灵转述庞弗雷夫人的说法,过了今晚,就能大好了。
有些困,朱莉刚歪着倒下,就看见斯内普睁开了眼睛。不知是病还是睡得迷糊了,看见朱莉竟然有点傻呆傻呆的表情,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等朱莉移开目光,他才慢慢皱起了眉。
“霍尔小姐……?!”声音带着病中特有的嘶哑,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怒气:“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朱莉赶紧起身退了两步,见斯内普算是没气得冲下来,才无奈叹气,道:“斯内普先生,你晕倒了。是卢修斯先生请庞弗雷夫人过来给你治好的。没有你送我,我回不去。只好就在你这儿住一晚了。”说着,不理斯内普都快皱成小山的眉头,突然想起来,从口袋里把那双变小的拖鞋拿出来,放在地上,一个放大咒过去,道:“斯内普先生,谢谢您上次借我拖鞋。说起来,不只是我,斯内普先生有时候也会忘记身为巫师的自觉性呢,上次竟然让我穿那么大双鞋就回去了,差点被我妈发现。”
本来越听脸色越青的斯内普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愣了一下。回想起上次的事,脸色缓了下来。瞪了朱莉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回想起自己突然晕倒的原因,想撑起身子,可是手臂刚伸上来,就软软地掉下去,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用眼睛横了一下,示意着卧室门,道:“委屈霍尔小姐去睡沙发吧。”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朱莉郁闷地看了虚弱的斯内普一眼,慢慢转身向门口走去。真不知道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不能跟他分享一张床的。真是个老古董!
家养小精灵真是个太贴心了,朱莉出了卧室门发现,竟然沙发上已经准备好了寝具,愣了一下,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却发现家养小精灵又不知躲哪儿去了。这种半隐形的仆人存在,还真让朱莉非常之不习惯。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钻进被窝。朱莉以为自己会因为今天的事想太多而睡不着,可是,不知道是因为沙发太软,还是因为屋里有斯内普特有的药香味,朱莉竟然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睁眼就跌进了斯内普一直看着自己的黑色深渊。刚起床有些迟钝,朱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自己家里。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道:“斯内普先生,你好了吗?”
斯内普面色深沉,点了点头,道:“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朱莉一愣,吓了一跳,跟着严肃下来,道:“什么事,斯内普先生请直说。”
“恐怕你以下的签售行程都必须取消了。”斯内普站着,比朱莉高很多,见朱莉仰头仰得辛苦,索性走了过去,坐在朱莉刚才睡过的沙发上,才转头接着道:“我虽然身体好了,但一周内没办法使用魔咒。所以……”
朱莉一听,不愿意了。那可都是钱啊~~眼珠一转道:“没关系。斯内普先生。我可以请卢修斯先生帮忙。我想,他会愿意帮我这个小忙的。斯内普先生,你就好好休息……”
“不行!”斯内普毫不犹豫地打朱莉的话,见朱莉一脸诧异,嘴角抽了好几抽,才压低声音,极度郁闷地瞪了朱莉一眼,道:“你难道想让所有的巫师都看见你那个见鬼的epans女士才罢休吗?!”
“呃……”朱莉直接低下头去,表情很古怪,内心很复杂。此时,不能让斯内普看见自己的眼睛,不然非把他再气病不可。
屋里的气氛凝滞了一会儿,斯内普平静下来,道:“这几天,正好我们就来研究一下,你上次的无杖魔法的理论。我最近对它有新的看法。”
“诶?可是,斯内普先生,你刚才不是说,一周内你不能再使用魔咒?”
“所以,是我来指导,你来实践。”斯内普不以为然,回了一句。
看来签售会的事放鸽子是一定的了。做了错事,苦主都发言了,当然不能不执行。朱莉突然想到来之前父母的要求。抬头看了眼斯内普的表情……永远是那付表情,带着点讥诮,带着点把世事看透的冷意,朱莉实在难以从这样的表情下猜出斯内普的心意来。
“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挑眉,没搭腔。
“你似乎最近心情不错。”
“你从哪里得来的荒谬理论?!”斯内普一听,牙都快断了。
“唔……可是,斯内普先生,你已经很久没损我骂我了。这么温和的先生,我想这……”
斯内普一听,肺都气炸了,直接蹦了起来,揪着朱莉的领子就往药房走。嘴死死抿着,一句话都不说。难道要给这个始作俑者说,不损人是因为每想说出的一句损人话都觉得似乎那位epans女士骂过吗?!难道要对这个小屁丫头说,是你害得我得了损人失语症?!斯内普憋得一肚子火,却完全发不出来,只能用体力操练来折磨这个气死人的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