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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过来一一与她见礼,佟裳笑脸相迎,自是不敢有丝毫差迟。
站在队伍最后的清郡王妃身上穿一袭降色宫装,华贵又不失大气,曹明珠乖巧的站在她身后。
清郡王妃看着她,脸上露温婉的笑意。
佟裳上前行礼,“妾身见过王妃,王妃万安。”
清郡王妃笑着道:“今天是你的喜日子,我久不出门,借你的光,进来凑凑热闹。”
王妃说话十分和气,曹明珠也笑着道:“是啊,我也好久没进宫了,多亏了你呢,让我们有得吃喝还有得玩。”
明珠说话天真可爱,惹得王妃掩口而笑。
佟裳与她笑笑,一番行礼后方才落座,皇后特赐了座位给她,佟裳转头一看,居然在贵妃娘娘前面,她有些不安,转头道:“娘娘,妾身怎敢坐到贵妃娘娘前边。”
皇后笑着道:“今天你是寿星嘛,想来贵妃也是不会在意的对不对?”
贵妃一向和气,听了这话自是不敢顶嘴,只微微笑着颔了颔首。
佟裳虽不舒服,但还是坐下了,以免闹出更多的事来。
皇后娘娘见四下安定,方才转头对宫人道:“去问问皇上那里几时来,咱们也好好开席。”
宫人回道:“奴才刚才已经去问过了,养心殿的人说皇上中午有事,让大家先开席,他晚一点会过来。”
皇后哦了一声,面上了有些失落。
孔夫人帮着打圆场道:“皇上日理万机,咱们自己过也是一样的。”
清郡王妃也道:“一会皇上来了,多罚他几杯就是了。”
皇后脸上方才有了好颜色,吩咐那边摆席,随后就领着大家到那边入座。
落座的顺序跟在正殿里的位次差不多,佟裳仍在贵妃前面。
酒菜陆续上来,席面十分丰盛,确如皇后所说,所费不少。
皇后主办,自然要说些场面话的,“易夫人前阵子治好了皇上的病,如今又治好了郑公子的顽疾,郑大人在前朝替皇上分忧,易夫人治好了郑公子的病,也算帮皇上分忧,帮皇上分忧,也就是帮本宫分忧,本宫身为六宫之主,照顾皇上的龙体维持后宫的祥和,是本宫的责任,本宫感念在心,今天借着易夫人生辰,本宫特地跟皇上请命,大办一番,一来是感谢易夫人妙手回春,治好了皇上与郑公子,另外,本宫还有一件喜讯宣布。”
大家全都看着皇后,等待下文,只有佟裳心不在焉,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方才回过神来,转过头来,发生大家都在看着她。
佟裳讪讪地笑了一下,大家方才跟着笑起来。
清郡王妃道:“想来易夫人是高兴过头了。”
孔夫人也道:“这样失而复得的喜事,可不高兴吗?”
佟裳还在迷惑的时候,易老夫人极时打破了尴尬道:“裳裳,皇后娘娘说,已经在郊外找到了易大人的随从,大人可能没死……”
佟裳听到这句“可能”的时候心凉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哦了一声,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太多的高兴神色,大家看她这样,未免都有些尴尬,转头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道:“易夫人,听到易大人可能没死的消息,你怎么不开心呀?”
佟裳回望着她,从那双睛里可以看到了巨大的野心,她如果真的想让她开心,该说的就是确定没死,而不是可能没死。
佟裳迟迟不答,弄得皇后也有些尴尬,佟佳沅适时道:“娘娘,姐姐一向是这样的,高兴的时候也跟平时一样,她大概是太高兴了,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曹明珠也道:“对啊,要是我相公消失那么多天突然回来,我不光不高兴,我还会打他呢,谁让他让我担惊受怕那么多天。”
大家听着这话纷纷笑起来,清郡王妃虽然觉得这话不吉利,只是她也习惯了这位儿媳说话不着调的风格,并没过多责怪,好在,气氛已经热络了不是吗?
众人都跟着附和,皇后的脸色才稍稍好些,“好了,本宫体谅的你的心情,今天是你的生辰,咱们开席吧。”
席间佟裳被大家捧上了天,多番被敬酒,佟裳只得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掉,不过仍有几杯推不掉的,免强喝了。
张婆婆在旁看着,担心她腹中胎儿,偷偷将她的酒壶里换成了白水,裴贵人也帮着她推了不少酒。
一轮下来,皇后到后面换衣服,佟裳也得已休息片刻。
下了席到外头廊子上站着,张婆婆给她端来早已备好的醒酒汤,佟裳一口喝了,胃里有种烧灼的酸楚。
“小姐当心身子,这样喝下去怎么得了。”
“我有分寸。”佟裳抬头看着远方道:“佟佳惠一向都跟皇后娘娘形影不离,今天怎么没来?真是奇怪。”
张婆婆道:“奴婢一直在外头守着,确实没见过佳惠小姐的轿子。”
佟裳正在疑惑,那边,裴贵人也从里头出来了,她看到佟裳在这里,笑着走过来道:“寿星公,你好会躲啊,大家都在喝酒,数你偷奸耍猾。”
她走到近前,压低了声道:“你怎么样?”
佟裳冲她点头,“我没事,你身子不好,也不要多喝了。”
裴贵人道:“我没事,我来之前已经喝了些醒酒的汤药。”
她看着佟裳,有些担心地道:“今天我看见佳沅替你说话,她是不是脑子抽风了,怎么突然转了性了?”
佟裳笑了笑,将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了她,裴贵人听了心惊道:“还好你没事,只是……在宫里动手太冒险些,昨天兴好是萧大人当值,若换了别人兴许结果就不同了。”
佟裳想起早上袁江的话来,隐隐有些不安道:“事出紧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件事要是被她说出去了,大家都活不成了。”
裴贵人点头,心里理解她的做法,“你抬举佳沅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怕她一旦上位,就会露出忘恩负义本色来。”
“我会时时防备着,也会找人盯着她的,只是……我没想到佟佳惠会用那么阴险的招来对付我。”佟裳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