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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用简短的语言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状况和对未来的疑惑。
而在此期间,池铁涛的手和嘴一秒也没有停下,几乎没有什么咀嚼动作,食物在舌头上过一下味道,就迅速消失在他的口中。
等到罗修说完,池铁涛才停下进食的过程,哈了口气,靠在沙发上,轻轻拍着根本没见隆起的小腹,眯着眼睛说:“看来,你直到这个月,才真正迈入七罪的门槛啊。”
罗修神情一凛,竖起耳朵等着他说下去。
“小李叫我来,的确是正确选择。这些资料,即使是主任研究员之间,也不能交流沟通,最熟悉情况的,就是咱们七罪自己。”池铁涛用手指拨弄着酥嫩油亮的肉皮,沉声说道,“你对七罪的了解,还是太少。其实,七罪并不只是恰好能凑出七种原欲这么简单,咱们七个的特性,在这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这个独一无二,并不仅仅是指作为特性没有重复,实际上,咱们的特性还是能找到对应的内源型觉醒者,人数还并不少。咱们真正独特的,是特性的成长变化,和几乎压倒性优势的潜力。”他终于说到了罗修最关心的问题,“就拿我来说吧,和你一样,起初我能感觉到的,就只有别人在极度饥饿下对食物的需求,有多少人,他们有多渴望,我分不出来,就只是被动接受而已。”
“后来,基地为我制定了饿鬼道计划。”池铁涛一直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些许波动,显然,那听名字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计划,“我得到了疯狂的进步,顺利迈过了第一道门槛。我和现在的你差不多,从那时起,开始能从获得的能量中,察觉源头的一部分状况。”
“那之后呢?”罗修紧张地问,“这个特性还会进化下去么?”
“会,但不会再有本质变化。”池铁涛点了点头,说,“这方面的效果,会随着你的潜力兑现越过之后的各个阶段而不断增强。就拿我来说,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分辨出我吸收的能量来自哪个目标,并从能量中直接判断出对方的情况。”
“判断情况?”罗修眼前一亮,“要怎么判断?”
“能量会反应目标产生能量时候的情绪状态。”池铁涛喝了几口啤酒,望着那些烤肉说,“普通的能量没有任何特点,那点差别只能用来判断普通人当时的饥饿程度。不普通的能量,就五花八门多种多样了。这个需要经验积累,我的标准对你不一定适用,毕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同等重要却没什么相通性。七罪那位色欲,跟我就完全谈不来。”
罗修点头道:“没关系,我能参考一下,就已经很感激了。”
“不普通的能量,往往意味着来源存在强烈情绪或者特殊身份。”池铁涛吃了几口,才继续解释道,“比如,有的人自己快要饿死依旧圣母心肠,愿意把吃喝让给他人,从他那里得到的能量,就温暖而醇厚,能让我心情很舒畅。有的人的饥饿则带着杀气,恨不得把旁边其他人也当作两脚羊吃进肚子里,能量就好像冰锥一样,吸收的时候我都会打哆嗦。有的能量与众不同还格外强烈,我一碰到清楚,遇到了和咱们一样的觉醒者,还有的能量与前者几乎相反,一般都是从变异者和狂兽那边吸收到的……啊,这个对你好像没有参考价值,你的特性应该不太可能在敌人和狂兽身上发动。”
罗修长长出了口气,“也就是说,我只要继续进步下去,迟早也能分清楚能量的来源是谁,还能从能量的特点上区分目标的身份。”
“是的,富坚幸弘上次回来夸过你的潜力,加油,看看在三年后的另一个末日到来之前,你能不能超越我。”池铁涛带着一丝微妙的期待,轻笑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说不定,不光能超越我,成为新京最强,还能超越‘贪婪’,成为觉醒者中的最强。”
罗修正想笑着谦虚几句,就发现,他话中还有另一层含义。
池铁涛,竟然就是新京的最强觉醒者。
不过想想也对,七罪之前只有两个在新京,富坚幸弘如果不如池铁涛,那么池铁涛自然就是最强。
能和新京最强同桌吃饭,罗修的情绪不自觉就高亢了几分,激动地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仰脖喝干,“我一定会做到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罗修,你的特性,在七罪中,也是绝无仅有的特殊。”池铁涛猛吃了一会儿,停下嘴,看向他,说,“你和我们六个,还有不一样的地方。”
“啊?”罗修登时忐忑起来,“哪里……不一样?”
“你的这个特点,我从没在其他觉醒者身上听说过。”池铁涛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你是唯一一个需要复数目标来源才能产生能量的觉醒者。”
罗修托着额头考虑了一会儿,说:“可嫉妒不就是要有个目标的么……”
“嫉妒的确需要一个目标,但并不需要那个人就在范围内吧?”池铁涛指着桌上已经吃下去一半多的肉,“饿鬼道计划中,饥饿的人产生食欲,供给我能量,并不需要食物也在我的吸收范围内。一个女孩子因为你而嫉妒他人,难道看不到目标就不会发生了吗?这一点你自己没有考虑过吧?”
“对哦……”罗修疑惑地说,“互相嫉妒的女孩子都在我的范围内,才能给我提供能量。只有一个人在的时候,怎么嫉妒也不会有效果。这……这是为什么?”
“既然这是你独一无二的地方,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池铁涛笑了两声,“这个只能你自己摸索了。其实按我了解的资料,我觉得你的特性还有个与众不同之处,但还没有告诉研究员。”
“还有吗?”罗修狠狠挠了几下头,“是什么啊?”
“我知道的外源型觉醒者中,只有你的特性,不需要目标的情绪产生极端化倾向就可以发动。”怕他听不明白,池铁涛马上解释说,“比如,我需要极致的食欲,小李需要针对她的可怕狂热,富坚幸弘需要目标急切想要松弛下来休息的欲望,藤田光采集的焦虑已经近乎神经质。只有你,女孩子很普通的嫉妒,就可以转化成能量,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