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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地窖?
王者这才看见周围的环境实在是非常糟糕,而且仔细一瞧,他的孩子长得很可爱,但面容憔悴,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王者的心一沉,他虽然不能爱他曾经的孩子们,可是那些孩子受到良好的照料……可是这孩子……这孩子除了渴望父亲以外,眼中还带着对现实的憎恨和厌恶。
身为一名父亲,这时候该怎么做呢?
在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时,王者发现他已经差一点就抱住了他的孩子--是的,差一点。
就在王者要抱住孩子的那一刹那,他的双手毫无窒碍的穿过了孩子的身体,孩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却很快镇定下来。
“你并不在这里?”孩子问着。
聪明冷静的孩子。王者暗暗赞赏,回答:“这是虚像投射,只有我的意识,我的身体并不在这里。”
“你和我一样。”孩子眼中带着不知名的光,难掩兴奋地说道:“都有力量,和那些笨蛋不同。”
“是的,因为你是我的孩子,理所当然和别人不同。”王者已经完全忘了被他夺取身体的可怜汤姆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类,他抬起手,无法碰触的掌心贴着孩子削瘦的脸颊。
“你是我的……父亲?”尽管相似的面容已经说出答案,但孩子更想从王者的口中得到肯定。
父亲……
难以抑制的颤抖窜升,这声的父亲,就跟那声“父王”一样,让王者有种眼眶泛热的感觉。
“是的,我是你的父亲。”王者坚定而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我一直在等你!”越说,孩子的语气越激动起来,眼睛充满血丝,两只小手掌更是愤恨地紧紧握起。
这样不该属于孩子拥有的恐怖表情要是让孤儿院的人给看见了,一定又是畏惧慌乱地大喊“魔鬼来了”,可这样的表情看在王者的眼中,却是又有了另一种解释--
他的孩子很委屈,非常非常的委屈。
他的孩子会感到委屈是理所当然的,周围的糟糕环境还有这孩子憔悴的脸色、虚弱的身体无不都表达出了没有受到良好的照顾,这在王者看来这是不能原谅的罪恶。
在王者曾经的世界中每一个孩子都是宝贵的--子民的孩子们未来会成为捍卫国家的战士,王族的孩子们未来会彼此吞噬以求成就更强的王者带领他的子民。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王者其实更希望孩子们可以安逸地生活着,哪怕他们什么都不会,只要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之前没办法来接你。”
--身为王是绝不可能、也不可以犯错。就算是真的错了,一名王者也必须将错误变成正确。王者曾经接受过的教育让他无法坦率说出道歉,他只能委婉地表达出他的愧疚。
“……我接受你的理由。”过了好一会儿,孩子微微垂下眼帘如此说着。
王者再度暗暗赞赏孩子的聪明,以及对孩子的成熟感到心疼。有了汤姆.里德尔的记忆,王者知道这世界的孩子大多很幼稚愚蠢,但眼前的孩子却不同,对王者说出的理由没有追问或是置疑,而是平静地接受。
王者多想现在就拥抱他的孩子?
这是他第一次能够拥抱的孩子……然而,距离却阻挡了他的拥抱。
“我的孩子,告诉我,你在哪里。”
王者压抑下内心翻涌,又一次的开口询问。
注视着孩子稚嫩的脸庞,王者知道,这一次他将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那个男人的身影逐渐从汤姆的视线中消失,好似从来没来出现过。
但汤姆的视线还是死死地注视着男人消失的地方,徘徊在耳边的是那男人消失前对他说的话。
--我很快就会来接你。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未来的黑魔王这时也不过是个孩子,无法很好控制的巫师力量让孤儿院的人都讨厌他,柯尔夫人更是动不动地就将他关入地窖,要不是留着他还能拿到政府的救济金,汤姆毫不怀疑柯尔夫人其实更想直接掐死他。
在这种周遭所有人都巴不得没有他的生活下,汤姆一个人缩在破旧的木板床上时,总是会幻想着有一天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说“汤姆,我来接你回家了”。
而现在,他的幻想居然真的成真了……
那个男人长得和他很像,像到一眼就能认出他是他的父亲,而且就跟他想的一样,拥有不同的力量……果然他的力量来自于父亲,不是那个没用到生下他就死掉的女人!
那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要来接他了!无以名状的喜悦霎时占据了汤姆所有的情绪,让他连指尖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碰”地一声,地窖的木门打开,柯尔夫人一脸厌恶地出现在汤姆的眼前。
“你可以出来了,当然要是你喜欢,可以继续待在里面。”
“呵,我想这种地方不会有人喜欢。”
汤姆对于打断他沉溺喜悦的柯尔夫人感到不满,他朝柯尔夫人嘲讽地冷冷一笑,便越过她想要走出地窖。
“哦,我的天啊!你这是什么态度!”柯尔夫人用力地一把抓住汤姆的小胳膊,恶狠狠说道:“像你这样的魔鬼谁敢收留?要不是我好心留下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居然还用这种不知感恩的态度!”
该死的老女人!
汤姆很想什么都不管地用他的力量教训柯尔夫人一顿,但一想到父亲要来孤儿院接他,如果因为一时之快被柯尔夫人给赶出去,导致增加父亲找到他的困难度,那就非常得不偿失了。
汤姆迅速做出以上判断,不过他的骄傲也令他无法向柯尔夫人做出低头谄媚的举动,只好抿着嘴不发一言,他知道在没有越过柯尔夫人的底线之前,柯尔夫人总是会看在政府救济金的面子上“勉强”放过他。
柯尔夫人还真的“勉强”放过他了--只是又将他关进了阴冷潮湿的地窖而已。
“你今天没有晚饭吃了!在你学会怎么用正确的态度之前,你只能继续待在这最适合你的地方,该死的魔鬼!”
尽管柯尔夫人走远了,她的斥骂声依然清晰地传入汤姆的耳朵。
汤姆坐在破旧的木板床上,靠着墙壁整个小身体缩成一团,一想到要饿一个晚上汤姆的胃就忍不住抽痛……
不要紧,再忍耐几天就好,过不久他就可以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汤姆看着紧闭的木门,就连一秒钟也舍不得移开他的视线,似乎只要这样一直看着,他的父亲就会再次出现,立刻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