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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忍了又忍,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肉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憋的她喘不上气。
“晴儿...”
“母亲。”
苏晴冰冷的语气彻底激怒了苏夫人,“你真是我养出来的好女儿!”
“都说女肖其母,我也觉得自己与母亲很像。”
“你为了不让匡可人进门竟然自毁家门荣誉,你,你可真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苏晴到底是苏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她的想法,她的手段,苏夫人全都看的一目了然。
苏晴终于动容,她激动的说道:“母亲既然早知女儿心意就该为女儿筹谋策划才对!您为什么一次次的把我逼上绝境?我会这样做全都是您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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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些个龌龊心思我怎会不知?可是凉儿虽非我亲生,但他如今毕竟还记在我的名下,外人也并不知其详,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苏家的二少爷,你的亲哥哥,你想我怎么做?把凉儿的身世公布于众么?”
苏晴目露凶狠,“就算我不能与凉哥哥在一起,我也不允许他跟别的女人成亲!”
苏夫人气极,但是苏晴毕竟是她宝贝着长大的亲生女儿,她除了生气更多的是无奈。
“晴儿,你太端不住事了。”苏夫人长叹一声,脸色悲戚,竟像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我们苏家需要匡家的扶持,凉儿也是,你只考虑你自己,全然不为大局着想,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苏晴站起来嘶声尖叫道:“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凉哥哥!”
苏夫人一个巴掌扇过去把苏晴扇了一个踉跄,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向苏夫人,眼睛里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恨。
从她爱上苏九凉的那一天起,她就曾经不只一次恨自己是苏家的女儿,那股无处发泄的不甘和恨让她毫无理由的也恨上了自己的母亲。
苏晴眼中明明白白的恨意刺痛了苏夫人,她指着苏晴颤声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养你这么大,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现在反倒是我对不起你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养只狗喂它吃食十几年它也不会反咬我一口,你连个畜生都不如啊!”
苏夫人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用手抚顺着胸口良久之后才说道:“好啊,好啊,你翅膀硬了,你翅膀硬了。”她说着就哽咽了,眼角也泛起泪来。
苏晴见此情状心里也终是惭愧起来,她跪在苏夫人膝前哭着说道:“母亲,求您可怜可怜孩儿吧,我不能没有凉哥哥啊!让我看着他娶别的女人真的比让我死了还难受啊!”
苏晴俯在苏夫人腿上哭的泣不成声,她把憋了十几年的苦闷全都哭了出来,一声痛胜一声,让苏夫人听了也不由的揪起了心。
“女儿不是不孝,我只是太爱凉哥哥了,所以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母亲,求你原谅女儿吧,我的心里真的太难受了。”
苏夫人眼角也湿润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何况她也只有这一个女儿可以依靠了。
苏九辰虽是亲生但与她不亲,苏九凉再怎么孝顺也与她隔着肚皮,也只有苏晴这个女儿能与她相依为命了。
苏晴的确做的有些太过分了,可是她这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秉性都是她自己从小灌输给她的,这又能怪谁呢。
苏夫人长叹一声说道,“我的儿啊,你就是太要强了,咱们女人不能太强势了,否则会活得很辛苦的,这些年来我的苦楚你都看在眼里,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尘啊。”
“我不怕,只要能跟凉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请母亲成全我吧。”苏夫人的苦口婆心根本打动不了苏晴,她已经完全魔障了。
“你叫我怎么成全你?舍弃苏家的一切么?我苦心经营苏家四十多年你让我为了你亲手毁了它?”
“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一定有双全的办法的,求您给女儿指条明路吧。”
“孩儿啊,你哪里都好,学什么都快,唯独一点不好,就是沉不住气。”
苏夫人拂开苏晴站起身背对着她说道:“母亲老了,很多事情都不想管,也管不动了,至于你的事,我只有一句忠告,什么都不要做,安静的待着。”
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又能得到什么呢?与其等着别人施舍,当然是要自己去争取更有把握。
苏晴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抖了抖裙摆,理了理衣襟,又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眼中波澜已经平息,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是一个柔弱善良的女子。
苏夫人嫁入苏家四十余载,苏府从未有小妾或者通房诞下过一子半女,后来凡是与苏老爷有染的女子要么犯错被发卖,要么染疾倏然离世。
为什么没有其她女人能在苏府立住脚?是苏夫人与苏老爷感情好?还是苏夫人运气好?呵,还不是苏夫人掌家有方。
苏晴在苏夫人的教导下耳濡目染的把她那些手腕学了个十乘十,但是苏晴与苏夫人不同,苏夫人凡事都以苏府的利益为重,苏晴却根本不在乎苏家会如何,她想要的,只有苏九凉。
苏晴的小丫鬟佩云走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小姐,大少爷今天晚上要跟顾小小圆房了。”
苏晴莞尔一笑,“很好,找几个人守着,别让一些个不开眼的去扰了大哥的好事。”
佩云应是。
“大哥能得偿所愿,我这个做妹妹的真是替他开心啊。”
佩云说道:“只是奴婢担心,那顾小小可不是个会乖乖顺服的人啊。”
“找个人给顾小小送点药,我们也助大哥一臂之力吧。”
佩云点头应下又说道:“奴婢近日瞧着那个翠微似有二心,小姐不得不防啊。”
苏晴不在意的回道:“本来就是利益相关的人,她何曾对我有过忠心?只要她的情哥哥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就不怕她会翻出天去。”
苏晴想了想又问道:“可有凉哥哥的消息?”
“二少爷已经到广州了,好像是打算在广州坐船到美国。”
苏晴笑了笑说道:“也好。”
“二少爷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姐一点都不担心么?”
“他的根在这里,不管他走多远,他迟早都是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