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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退下!”禁卫头领立刻迎上去。
两柄剑撞在一起,都是以昆仑秘法锻冶,坚固程度不相上下。“你是来搭救茱苓的人?是她的护卫?”禁卫队长冷笑着,“很可惜,大祭礼已经开始了,没有人可以阻止!”
噗哧,三根钩爪从禁卫队长下腹刺入,抓穿了他的胸膛。看起来坚实无比的胸甲就像纸片一样,竟然不能阻挡。
裴寂挥掉狂王臂甲上的血,怒吼一声扑向亭子。他眼睛血红,进入了疯狂的状态。无论是谁,只要挡住了他的路,立刻就是被乱剑砍翻的下场。
繁缕朝扑来的裴寂瞧了一眼。他大半精力仍在维持灵力之井的仪式上,临时分出一只手朝裴寂一指:“消失吧,不自量力的小虫子!”
那一刻,凛冽的灵力扑面而来,就像面对一座长满了刀剑的冰山。裴寂毫无办法,只好将狂王臂甲挡在前面,希望能稍微抵挡一下。但繁缕的力量真的太大了,完全不是他能抗衡的。刚一接触,他就被撞飞出去,在空中大口吐血。
“哼、蝼蚁一般的东西。”
繁缕的注意力回到仪式上。大祭礼的过程非常复杂精妙,不容丝毫错误。
裴寂被打飞了差不多一百丈,沿着山坡一路滚下去。禁卫们纷纷赶来,将他层层包围。左冲右突,杀了一层又是一层,他始终无法突围。
谁!谁能帮助我!溪荪要死了!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离开我!谁来帮帮我!
突然间,裴寂心底响起巨大的声音。这声音并非从耳朵传入,却深深震撼他的灵魂。是个小女孩?是雪见的声音?他惊讶又迷惑,她到底是雪见还是茱苓?
无论如何,这声音给了他巨大的力量。疲惫一扫而空,浑身上下仿佛有用不完的灵力。他喝叱一声,一掌推出,空气在前方爆炸,将一排禁卫推开。不等那些人恢复阵型,他撞入人群,大剑舞成一道旋风。
“休想得逞!”
一个金甲禁卫从山下冲上来,口中大喝:“我廉姜今天就要打爆你的狗头,啊啊啊啊啊——”
吼声中途变成惨叫,狂王臂甲的爪刃贯穿了他的金甲,他像一张纸片那样被扔出去。
灵力之井的光芒更亮了,结界已经快要完成。当透明的气泡将整个亭子包裹起来,事情就无法再逆转。天地间的精气会自动汇聚,保护繁缕正在施展的法术。大祭礼,将会完成。
“决不能让你得逞!”
裴寂怒吼一声,以极快的速度撞上去。正要完成的结界一阵摇晃,竟然出现了龟裂!
“哼,茱苓的使魔,三番五次跟我捣乱。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契约到一个使魔的……但你怎么能跟我比?”繁缕高举右手,“出来吧,羽萼!”
亭子上方一道闪亮,婀娜的身影出现。她有着一对巨大的光之翼,浑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杀了他!”繁缕对裴寂一指。
下一瞬间,一道炽烈的白光破空而来,穿过裴寂胸口。裴寂倒退几步,低头看看,发现胸膛已经被打穿一个大洞。正常人受到这么重的伤,一定已经死了。但他不会死。焦黑的伤口飞快地长出了嫩红肉芽,摇晃着,要将大洞填补。
羽萼说话了,声音平静淡漠。“放弃吧,”她对裴寂说,“你没有希望的。与其拼命挣扎,何不接受自己的命运?”
裴寂以剑拄地,咧嘴一笑。“绝不,”他说,“我学过的词语里面,没有放弃。”
就在这时,结界内部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一个修长曼妙的身影站起,挥出凌厉的一击!
繁缕全副精力都放在大祭礼上,完全没防到结界内部会出问题。“茱苓!”他大吼道,“你何时突破了束缚——”
话音未落,结界已经片片碎裂。这一类防御法阵就是如此,能抵御外界的猛烈攻击,却对内部的破坏毫无办法。精气的剧烈波动瞬间将空气炸开,整个亭子都被碾成粉末。
当尘埃渐散,裴寂看见灵力之井旁跪下了一个人。是繁缕?不、背影不对。他忽然想到了,竟然是溪荪!
“哇——”
雪见抱着溪荪染血的身躯痛哭,凶狠地瞪着茱苓:“你为什么要杀溪荪?为什么?”
站在痛哭的雪见面前,茱苓看着被溪荪的血染成金色的手,冷冷一笑:“像你这么幼稚的人,竟然能在天上之都活到现在,真让人佩服。”
裴寂冲过来,看见这一幕也楞了。“放开雪见,”他举剑指着茱苓,“不准动她!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茱苓转过脸,朝裴寂看过来。“呵呵呵,我的使魔,竟然用剑对着我呢……”她的笑容冰冷,“你的命可是在我这里。杀了我,你也会死哦。即使如此也要对你的主人拔剑相向吗?”
“不、和我订下契约的是她!”裴寂指着雪见,“我穿越了一万年的时空,想救的人不是你,是她!”
“真蠢,”茱苓哼了一声,“真不知道一万年后的我为什么挑了个这么蠢的使魔。你对我挥剑试试,能伤到我吗?”
茱苓的话一点都不假。当裴寂试图对她挥剑,立刻发现自己被一种无可名状的力量牢牢禁锢。思维就像灌满了冰,冻到无法想象。
“繁缕和他的使魔要来了,”茱苓指指天上,“哪怕是为了保住你自己的小命也好,战斗吧。”
刚才的结界爆炸,以及大祭礼被中途打断,无疑给了繁缕以重创。他双眼都被炸瞎了,被羽萼用翅膀护着,勉强保持没有倒下。契约主重伤,同样严重打击了羽萼。她飞得很勉强,似乎想远离灵力之井。
“不许逃!”繁缕怒吼道,“杀了他们,羽萼、给我杀了他们!”
使魔是绝对忠于主人的。羽萼放弃了离开的想法,转而朝裴寂飞来。她射出一道白光,比刚才细弱得多,而且动手的时候很勉强,动作迟缓。裴寂轻松避开了这一击,蹬地跳起,凌空一剑斩落!